「我知道,你們只是朋友。」雖然她認為應該更多。「莉塔娜叫我不要擔心她,因為你的心都被我佔滿了,沒有她的位子。」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因為他的心被她佔滿,沒有地方可容納莉塔娜,所以他才會盡可能提供一切幫助,彌補他對愛情的虧欠。
「你真的愛我嗎,皓天?」郝蔓荻抬頭問韋皓天,表情十分認真。「這次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已經厭倦不斷的猜測。」
她不想再玩捉迷藏遊戲,她想盡早走出那座名為「愛情」的迷宮,找到那等在出口的幸福。
「我真的愛妳,蔓荻,請妳不要懷疑。」他也厭倦了老是摸不到方向,也想趕快找到出口。
郝蔓荻原本梨花帶雨的容顏,在此刻破涕為笑,綻放成最嬌艷的玫瑰,照眩韋皓天的眼睛。
韋皓天用手支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深情一吻,擋不住的慾火,眼看著就要點燃。
「蔓荻,我想問妳一件事。」在那之前,他要確定她的心意。
「啊?」她小嘴微張,不曉得他為什麼突然間靦腆起來。
「妳……咳咳。」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那裡看。「妳……妳也愛我嗎?」
說這話時,他是那麼小心翼翼,好像他明白是奢求,卻又忍不住渴望似地焦躁不安,看得郝蔓荻忍不住發笑。
「如果答案是『不』的話,你就不吻我了嗎?」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從他再一次熱烈與她擁吻就不難明白,無論答案為何,他都不會放開她。
「我只是希望妳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知道他傻,但傻瓜也有作夢的權利,他就正作著美夢。
「我猜……我應該也愛你吧!」郝蔓荻終於給了他想要的答案,韋皓天的臉都亮起來,大聲呼喊。
「蔓荻!」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答應你的求婚?」他的表情讓她覺得好好笑,感覺好像得到全世界。
「我以為……」下一句話他說不出口,怕又傷了她的心。
「你以為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你?」
韋皓天點頭。
「才不是。」雖然她拚命說服自己,是這樣沒錯。
「那是為什麼……」
「因為……」這次換她說不出口,小手爬上他襯衫領口不停地畫圈圈。
「蔓荻!」拜託,別折磨他。
「因為……我想、我猜,我大概對你也有一點感覺,所以才……」答應他的求婚……
「妳是說,當我們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妳就喜歡上我了?」這回韋皓天可真是欣喜若狂。
「也沒有那麼快啦!」她噘高嘴,要他別臭美了。「應該、應該是第二次見面,還是、還是……我也不確定,反正答案就是『YES』,你幹麼計較這麼多啊?」
說完,她又再一次將臉埋入他的胸膛,不好意思看他。
有了她肯定的答案,他就等於擁有全世界。為了報答這個給了他全世界的女人,他捧起她的臉細細吻她,從她的發頂、額頭,乃至於她小巧的耳垂,沒有一處不膜拜,也沒有一刻不感動。
他將她攔腰抱起,放上床。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分床睡,他要好好愛她,徹底愛她,彌補過去那些日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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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天,我愛你。」她仰頭對他甜甜一笑。
是的,沒有人能代替。
*** *** ***
無數次的激情過後,郝蔓荻依附在韋皓天的懷裡,怎麼也不願離開。
她像只無骨的貓一樣賴著,整個人巴在他身上,想到的時候就吻他,不高興的時候就咬他,韋皓天完全拿她沒轍。
這般接近天堂的日子,只有在他的夢裡出現過。
韋皓天心滿意足地擁著懷裡的小人兒,覺得上天好像聽見他的祈求,讓他的癡心得到了回報。
他希望如此美妙的時光能持續到永遠,只可惜事情沒這麼簡單,郝蔓荻接下來的提問幾乎破壞了一切。
「那天晚上,你到底作了什麼夢?」
就是這句話,讓他愛撫她臉頰的手倏然僵住,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沒作什麼夢,妳已經問過了。」他勉強收回手,翻過身躺好,郝蔓荻好生氣。
「你又要隱瞞我了嗎?」她問他。「你自己才說過,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隱瞞我任何事,結果才不到幾個小時,你就忘了。」在身心靈合一的時候,他曾在她耳邊反覆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對她隱瞞心事,誰知道一切只是謊言。
「我沒有忘記。」韋皓天伸手想將她拉回懷中,但她不屈服,像只小貓掙扎個不停。
「好吧,我認輸。」韋皓天栽了,反正都說要誠實了,再遮遮掩掩,確實也不像話。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被唬卡太多次,不怎麼相信他在床上所說的話。
「意思就是我告訴妳。」他歎氣,徹底投降。「我會將過去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妳,這樣子就可以了吧?」
「可以!」郝蔓荻給他的回答是主動回到他的懷中,熱情不已的吻他,算是給他獎賞。
「真受不了妳。」他摸摸她的頭,覺得這個時候的她好可愛,也好漂亮。
「我才受不了你呢,吞吞吐吐。」她頑皮反駁。
韋皓天摟緊她的肩膀,清清喉嚨開始訴說往事,那是一段她無法想像的艱苦歲月,每一幕往事、每一句話都能教人痛徹心扉,使得郝蔓荻不自覺地將他擁緊,為他及他的家人感到悲傷。
他說,他出生在蘇州河南岸的藥水弄棚戶區其中一間滾地龍裡,出生的時候,家裡窮到一根蠟燭都買不起,狹小的窩棚開不了窗,進出都得彎腰,當然也透不進陽光,他們也沒錢點蠟燭,注定了他窮困的前半生。
他父親為他取了一個充滿希望的名字:皓天。可是老天並沒有因為他的好名字而幫他,反而加強了對他的折磨。
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棚戶區發生了大火,他們全家僥倖逃過一劫,卻也因此流離失所了好幾個月。直到他父親不要命似地到處奔波拉黃包車,才掙夠了錢,重新蓋了一間滾地龍,他們才得以再次安身立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