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是很好的習慣,繼續保持。」白御方揉了揉她的頭。
「喔……好難過……」
她索性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按著額頭痛苦的呻吟。
「欸,站好,小心跌倒。」看她連站都站不穩,難過成這樣,他著實有些心疼。
他連忙暗暗使勁,企圖讓已經快化成一攤泥的夏依芙站好。
不過效果好像不太好,她除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連手臂也纏上了他的頸項。
「我很想站好,但是兩條腿就是不聽使喚啊。」夏依芙嬌嗔著抱怨,藕臂又將他摟得更緊了些。
她此刻就像個懶骨頭,不管她怎麼想找到支撐點,全身還是軟綿綿的,他只好緊緊地圈住她柔軟無力的腰肢。
白御方愛憐的瞅著懷中的佳人,唇畔的微笑驀地變得溫柔。
天空中明月高掛,繁星點點,徐徐的涼風將白天的悶熱帶走,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擁著彼此,沒有說話。
過了好半晌,他才拍拍她的肩,「好些了沒?我送你回去吧。」
「嗯……不過你車子得開慢一點……」好不容易,夏依芙終於稍微清醒了些。
「沒問題,時速四十可以吧?」
白御方替她打開車門,小心的撐著她坐入車內,將她送回家。
*** *** ***
光線從窗簾的縫隙射進房間裡。
由於陽光的照射,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顯得悶熱。
夏依芙睡得昏昏沉沉,極為不舒服,不由得從睡夢中醒來。
她揉著惺忪睡眼,環視著房間,怔愕半晌。
怎麼回事?這不是她的房間嗎?
她依稀記得她人在酒吧裡,怎麼這會兒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呢?
將垂落前額的長髮往後撥,她單手撐著下顎,秀眉緊擰地回想著。
她是怎麼回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哎呀,想了就頭痛,算了,不想了。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推了開來。
「你終於醒了!」
「媽,是你啊……」
「什麼是我,你這不肖女。」夏母火氣頗大地戳了戳她的頭。
「哎喲,媽,你一大早火氣怎麼這麼大呀?」
「我火氣大?昨晚你爸爸還因為你氣得血壓升高,都快昏過去了,你知不知道?」夏母在她耳邊低吼。「你一個女孩子家學人家喝什麼酒啊?」
夏依芙愣愣地眨著眼,望著快把她給宰了的母親。
這才想到,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喔,媽,我昨天是怎麼回到家的?」
「你這孩子,你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是不是啊?」夏母終於受不了地怒罵一聲。
「媽,你這麼愛生氣,小心長皺紋。」
「我啊,從來沒有看過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醉成那個樣子。」夏母用力擰著她的耳朵。
「哎喲!媽,很痛耶,就算我喝醉酒是不對的,你也不要一大早就對我動用酷刑啊!」
「你還有臉給我喊痛?要不是白先生是個紳士,你啊,早被人給欺負了!」
「誰?媽,你說誰?」
原來是有人送她回來,也對,她那時明明已經醉得神智不清,怎麼可能這麼厲害,自己回家。
「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遇上白先生人品好,把你送回來。」
「白先生?」夏依芙睜大了眼重複母親的話。
媽說的該不會是白御方吧?
「你不會連是誰送你回來都不記得了吧?」真是會被這個女兒氣死。
「好像有點印象了……」夏依芙努力的回想著。
「你呀!酒醉的醜態,都在昨晚讓最近常常送你回來的那位英俊帥哥見識到了,我看這下你跟他是再也不可能了。」夏母無力地在床邊坐下,歎了口氣。
經母親這麼一提起,夏依芙這才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昨晚在酒吧裡,白御方後來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她也記不得了,反正說著說著,她整個人就像被他像扛沙包一樣扛起。
然後……啊,糟糕,她好像對他動粗,然後……她好像很沒形象地在他面前吐了……然後……還有呢?她是怎麼回到家的?
夏母接著道:「最過分的是,你還吐在白先生那部跑車的車門上,那臭味簡直難聞到極點!」
啊?不會吧?
夏依芙只覺得瞬間烏雲罩頂,難以置信的瞪著母親。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夏母朝她頭頂敲了一記。
「痛……」夏依芙齜牙咧嘴的揉著頭。
這下好了,她不用看到他的表情,光是想像,她已可以猜想出他生氣時滿臉寒霜的表情有多難看,那足以讓人嚇得頭皮發麻,全身顫抖。
瞬間,彷彿有陣冷風猛烈地襲向她,讓她冷不防地打了個哆嗦。
「還有件事,我可是先警告你。」夏母又道。
「警告我什麼?」
「你爸爸說,如果再有下次,就要與你斷絕父女關係,把你趕出家門,聽到沒有?」
「媽,你是嚇唬我的吧?」
「你認為我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是不太像。」
「你啊,真拿你沒辦法。」夏母拍了拍她的大腿,站起身。「對了,這幾天你爸爸就會替你安排相親,到時你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別搞砸了。」
「什麼?媽,你說什麼?」這讓人震驚的消息讓她錯愕地喊出聲。
「我說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夏母向她揮揮手,便往房門走去。
「媽……」夏依芙睜大眼睛,呆愣的看著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不會吧!她真的這麼快就要相親了?
*** *** ***
「欸,御方。」夏依芙用食指敲敲吧檯。
他抬起頭,「什麼事?」
「我……」她欲言又止。
她好想問他,如果她去相親,他會如何?
會生氣嗎?會贊成嗎?會教她不要去,還是要她好好把握?
她好想知道他對她的想法。
「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白御方只是看她一眼,又繼續手邊調酒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