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帥哥!一群小女生嘰嘰咯咯低笑著,用手肘推來推去,可愛的蘋果臉全紅潤起來。
「大家好。」符揚對所有人朗朗一笑。
每隔幾個月見他一次,總覺他每一次都變得更高大黝黑,陽剛味十足。
「等一下,你是符學長?」小圓認出人來,圓圓的眼睛一亮。
「符學長?哪個符……啊啊啊啊!那個符學長!」幾位小學妹全認出了這位傑出校友。
「學妹,大家好。我剛從英國回來,一聽說大家跟小萸約在KTV慶生,就自己跑來了,希望沒有打擾妳們。」符揚神色自若地招呼。
「沒有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一堆人讓坐的讓坐,張羅吃喝的張羅吃喝,符揚馬上安安穩穩在她身畔坐了下來,巨大的體魄將她困入角落裡。
「學長,點歌點歌。」學妹們熱情邀請。
「沒關係,妳們唱就好,我很少唱歌的。大家繼續玩啊,不要在意我。」符揚越是笑得熱情有禮,成萸心裡越毛。
兵荒馬亂過後,幾個高中女孩又投入熱歌勁曲之中。
符揚嘴角噙著笑,眼盯著屏幕,大掌將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來,輕輕揉捏。
成萸的手微微一顫,不敢抽回去。
懦夫!所有反抗,只敢背著他做。她在心裡不齒自己。
可是,從小吃夠了惹怒他的虧,她不會傻到和自己過不去,尤其還是在同學面前。
不知回到家後,他要怎樣折騰自己?
想著想著,她坐立不安地蠕動身體,想跟他拉出一點距離,可是身旁除了扶手實在沒空間了。
「嗯,九點多了,我和小萸也該回去了。」過了半個多小時,符揚抬腕看了下時間,主動說。
她鬆了口氣。
「嗯,已經出來一下午了。」回家也好,早死早投胎,勝過枯坐在包廂裡提心吊膽。
「啊──」幾個女孩發出依依不捨的長吁。
符揚從牛仔褲後口袋掏出皮夾來。「今天這一攤就算我的吧。」
「哎啊,學長,這樣不好啦,說好了我們要請成萸的,她是壽星啊。」
「對啊對啊,你是後半段才來的,還要你出錢就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讓他付好了!」成萸滿心怨悶。
符揚從十五歲以油畫出道開始,身價隨著知名度而浪起船高,過去兩年更是在歐洲出盡風頭。即使不靠父母,他也早已賺飽了錢。今晚的花費於他如九牛一毛,坑他一筆出出氣也好。
符揚輕笑起來,抓了抓她頭頂心,神態寵愛而親暱。幾個同學看了,心都快融掉了,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偎著符學長的幸福小女人。
只有成萸冷暖自知。
「不錯啊,已經十八歲了。刑法上算是成年人了,也懂得反抗了。」
回到家裡,其它人早已用過晚餐,回樓上休息,他直接帶著她進入她一樓的閨房裡。那寬肩闊背的體格往床沿一坐,整間房裡都是他的存在感。
成萸被迫捱著他坐下,看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我爸跟妳提過去英國念大學的事了?」
「嗯。」她仍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頸項,看起來有一種純真的誘惑。
「妳怎麼說?」
「……我想在台灣讀大學。」
「為什麼?」他的嗓音變得低沉嚴厲。
「……」成萸沒回答。
從小她就是這個樣子,一遇到不想回答的情況便咬著唇,倔著性子,雖然不出言頂撞,但是也絕不開口。
符揚看她事隔多時重施故技,有些啼笑皆非。
「我爸說,妳擔心自己英文不好,跟不上進度?」
「……我英文是沒有你和哥哥好。」這好像是她能拿得出來的唯一理由。
符揚臉色稍緩。「英文的問題不必擔心,到了英國之後,我先幫妳報名語言學校,上個一年半載的,程度差不多就追上了。」
「……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他又沉下俊臉。
「去英國唸書很貴,我又不是符伯伯的小孩,他肯讓我和哥哥念大學就已經很慷慨了,沒理由還要讓他供應我們奢侈地出國留學。」
「錢的事妳不必擔心,妳也不會用到我老子的一毛錢,我自然會養妳。」
「那我更不要!」她眉梢眼角的倔強之色更濃。
「為什麼?」符揚挑起長眉。
「我不要欠你。」
「不想欠我?妳現在說這些不是太晚了?」符揚不禁好笑。
幾年來他吃什麼用什麼,她便跟著吃什麼用什麼。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親自挑選的,每樣小用品都得經過他點頭同意才能送到她面前。連符瑤這正牌千金,日常生活只怕都沒她考究。
符氏兄妹倆一出生就有成噸的信託基金等著,一堆姑姑、姑丈、阿姨、姨丈、奶奶爺爺、外公外婆圍起來寵著,哪一個都生怕自己給少了。要養她這個人,對他是輕而易舉的事。連父親要替她付學費,他都回絕。
對於她,他算是費盡了心思,如嬌養一朵深閨裡的蘭。
成萸隱隱約約知道這些事,只是從來不想去證實。她斂去倔色,緩緩垂下頭來,那截白皙的頸項更添楚楚可憐的風致。
符揚歎了口氣。
「吻我。」他輕哄。
成萸連忙後仰,一臉警覺地望著他,一抹淡淡的粉紅在頰圈泛暈開來。
符揚心頭一蕩,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輕咬著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個』……」幾個字便讓她講得萬分艱困,從髮根直紅到腳趾頭去。
「我說我要做了嗎?我只是叫妳吻我。」
成萸遲疑一下。如果一個簡單的吻可以先把這一夜打發過去,或許她真的該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暈惱的俏模樣更惹人憐愛。符揚硬是吞回一個呻吟,使盡力氣才捺下餓虎撲羊的衝動。
成萸飛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紅的臉龐再燒下去,就要冒煙了。
「這樣就好了?」符揚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幾個月不見,妳的吻技越來越退步了。也對,是我不好,讓妳疏於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