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
「乖,我再讓妳溫習一下,什麼叫做吻。」
一個火熱到讓人腳趾都蜷曲起來的吻,將兩人帶到床上去。符揚將她壓陷進床墊裡,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覺身下的柔軟芳香。
「終於十八歲了……妳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輕歎一聲,吻著她每一處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膚。
「你、你明明說、說不做的!」她四處躲著他的吻。
「我有說嗎?」
是沒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這可是妳說的。」他挑眉的模樣英俊到了極點,也邪氣到了極點。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緊閉上眼。再說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盡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這麼自私呢?」他輕笑,雙臂撐在她身旁,炯炯凝視她好久。「跟我去英國。」
她張開眼。怎麼又說到這個?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過那樣多次,這是他第一次用如許奇異的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將發生什麼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樣。他為什麼不趕快做完,趕快離開呢?
符揚低頭吻住她,開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個過程裡,他不斷在她耳邊輕喃,有些話她聽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清楚的那幾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國。
片刻後,她香汗淋漓,嬌喘細細,從天堂落回凡間,他仍然在吻著她,要她去英國。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緊閉著眼,反來覆去只是這一句話。
換他了。等他做完,他就會走了……
符揚目光閃了一閃,分開她的腿。
等她發現情況和以前不一樣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尖銳的撕痛讓她哭喊出聲。
「符揚!不要!好痛!」淚花從眼角一顆顆滑落。
「對不起,寶貝。」他全身的肌肉緊繃,強迫自己不要動,細細吻去她的每一顆淚。「我已經盡量讓妳放鬆了……噓,別哭,第一次都會有點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雙手下意識推打身上的男體。「我不要了……不要了……」
「別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著她的臉,她的唇,「我已經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妳十八歲,終於夠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著。
「小萸,我愛妳,妳只能是我的。嫁給我!」
哭聲頓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氣。
他說什麼?
他剛才說什麼?
「嫁給我,當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國去!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他沙啞而堅定地低語。
嫁給他?
她怎麼可能嫁給他呢?他是從小欺壓她到大的惡人,陷害她、踢打她,還占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覺得頭好昏,一切都顯得如此不切實際。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來。
「符揚,你起來。」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總是在弄痛她,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呢?
房門突然被打開。
「小萸,我剛才聽見妳在哭──」成渤憂慮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這一切。
為什麼成渤在這裡?他不是應該九月才回來嗎?她狂亂地想。
「符揚,你為什麼在小萸房裡?你們在做什麼?」成渤大聲咆哮。
*** *** ***
此時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歲月裡最尷尬的時候。
他偏頭望向妻子,連素來波瀾不興的符夫人也露出頭疼的表情。
成渤,臉色鐵青而凌厲。
符揚昂然和他對立,也是一副鐵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書桌旁,就隔在兩個年輕人之間,頰圈落下來的發掩去所有表情。
符瑤從頭到尾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個人臉上游移。
「小萸,妳過來。」成渤對自己妹妹的語調還算平靜。
成萸身子才一動,符揚立刻探臂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為難成萸!」他也認得乾脆。
「小萸,妳過來!」成渤沉聲喚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張臉蒼白得嚇人。
符揚的手指鬆了又緊,牢牢盯著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後,成渤朗朗看著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兩位對我們兄妹恩重如山,這份感謝是說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將來即使開口叫我火裡來、水裡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對。但是我們寄人籬下,卻不表示可以──」他的氣息不穩了一下。「卻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們兄妹倆用『這種方式』報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著被人罵一句忘恩負義,也要保護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別激動,其實小揚他……」符去耘絞盡腦汁想平復他的悲憤。終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說都覺得自己這家長的立場萬分尷尬。
「今晚的事恕我無法當它沒發生過,我們再厚臉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來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別,等我們安頓好了,將來有機會,自然會再來報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揚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帶走她,還得問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殺過去,想搶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開一步,兩個年輕男人登時動起手來。成萸驚惶過度,一手緊緊抓著哥哥的上衣後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瑤一個箭步跳起來,把兩個男人拚命隔開。
「好了,別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麼樣現場還有長輩在,輪到你們兩個人拳來腳去地蠻幹嗎?真以為家裡沒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