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終結苦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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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如果你肯替我釘個講台的話,我很樂意到台上練習。」轉身,她不理他,走到衣櫃邊,翻出睡衣。

  「妳最好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我不希望妳再惹事。」

  惹事?他以為自己是個愛惹是生非的女人,哈!那麼「瞭解」她?她該不該對他感激涕零。

  面對他,羽沛掛牢驕傲面具,鼓起勇氣說:

  「不會的,我不會『再』惹事。對於前幾天的胡言亂語,我很抱歉,我是額頭受傷,撞得頭昏腦鈍,出口不該說的言語,請你見諒,也請相信,我不會有多餘想法,不會再做一些無聊事情,困擾你的生活。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手抱睡衣,她向他行了九十度鞠躬。

  他要回答什麼?怔愣住,他半句都說不出來。

  若是他肯順心順意,他將大步向前,把她緊緊摟抱住,告訴她,他對「自然」的言言語語感到動容;告訴她,他喜歡在忙碌的生活中、在夜裡,有一個女子捎來訊息,一句一句打進他心底,也許同意、也許反對那些言論,但他很高興,因為,多年來,沒人看懂他的心。

  可是,他否決自己的意願,他沒抱她、沒對她說真心話,只是冷冷看她,用最平淡的口吻說:「妳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我會的。」她對他也對自己宣示。

  再望她一眼,湛鑫轉身,離開她的房間。

  看著關起的門扇,羽沛笑了,笑得得前仆後仰,笑得彎下腰,扶住自己的肚子。

  好好笑呵!她的蠢愛情……她的驕傲骨氣……她笑出滿臉淚水,笑得欺騙自己,整件事,不過一場鬧劇……

  *** *** ***

  「很晚了,湛平哥。」把棉被拉平,羽沛扭開床邊小燈。

  「小沛,妳最近常常恍惚,發生什麼事?」湛平問。

  「我有嗎?」笑笑,收妥情緒,她用最平穩的態度面對湛平。

  「妳有,說!在想什麼?是不是擔心大哥沒有派人到法國調查羽晴的下落?」

  她沒答話。

  「放心,大哥答應我的事情,一定會盡全力去做。」

  「嗯,我不擔心。」同意,他是個一諾千金的人。

  「那麼,妳的心不在焉是在想什麼呢?」

  「想……想以後吧!」

  「以後?是啊,妳大學畢業了,終於完成羽晴的心願。」歎氣,時間飛快,小女孩已然亭亭玉立。他又問:「畢業後,有什麼規畫?」

  「我能有什麼規畫?」

  「當然可以,妳沒有想做的事情?」

  「我去工作,湛平哥怎麼辦?」

  「我沒妳想像的這麼依賴,我可以走一小段距離了,照顧自己不成問題。小沛,妳是學商的,想不想到大哥公司裡工作?」

  「不,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獨立。」

  「妳和羽晴真像,有一副不服輸的性子。」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當然是好事,我多佩服羽晴這點,佩服她的勇氣、佩服她對自己的自信。」

  「我們什麼都沒有,如果連勇氣和自信都缺乏,怎麼能在這個世界同人競爭。」

  「妳真的和妳姊姊很像,同樣的話,她對我說過。」

  「但是……湛平哥,我不是姊姊,永遠都不是。」

  「我懂。妳很介意報紙上那些話嗎?」他不介意,也不想理,隨便他們要怎麼寫、怎麼說,他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是,我很介意,我並不想取代姊姊,不想成為姊姊的影子。我留在關家,有三個原因:第一,你需要人和你談論姊姊、想念姊姊;第二,你承諾姊姊要照顧我,假使我不讓你照顧,你一定會很痛苦,對不?第三,我拿了湛鑫哥的錢,自然該把分內工作做好。所以,很抱歉,我對湛平哥的感覺和多年前一樣,你是最好的姊夫……」

  「不用解釋,我還沒有頭昏眼花到看不清楚妳是誰,別把我大哥的作法放在心底。大哥總想把最好的東西捧到我手上,他以為我失去了羽晴,就再找來一個羽沛,企圖彌補,我不怪他,也請妳體諒他做哥哥的心情。」

  「我知道。」

  「知道就好。」

  「睡吧!我要回房了。」

  「嗯,打一份自傳給我,我認識幾間不錯的公司。」

  「湛平哥……」

  「我不替妳安排任何事,只是推薦也不行嗎?」

  她望湛平哥一眼,有這種姊夫……是她的幸運,「晚安,姊夫。」

  「晚安,小姨子。」在這聲稱呼裡,他們界定了彼此的位置。

  *** *** ***

  湛鑫醉了,喻菁吻著他的唇,連連吻了兩次,她哈哈大笑,「怎麼辦?吻那麼多次,感覺都不對。」

  「那就再來一次。」捧住她的後腦,他的唇對準她的,封住。

  感覺還是不對,他在吻自己的妹妹,唇仍相貼,兩人卻笑彎腰,他們的努力變成笑話。

  羽沛走出湛平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低眉,她想若無其事,迅速回到自己房間,但喻菁看見她,笑著退出湛鑫臂彎。

  「羽沛,我要回去了,對不起,他有點醉。」說著,揮揮手,她也歪歪斜斜走下樓。

  羽沛沒回答,只是點頭。

  看著喻菁的背影,羽沛扯扯唇,她恐怕沒比湛鑫清醒幾分。轉身,她準備進房,沒想到被一股力道拉住,未回頭,湛鑫的頭靠到她肩膀,長長的手臂圈緊她的腰,綿密的細吻貼上她的頸項。

  他真是醉得凶了,分不清自己抱的是誰。

  羽沛歎氣,艱難回身,扶起他的腰,打開門,送他回房間。

  斜斜歪歪,她使盡力氣才把他送上床,除去他的鞋襪、衣服,替他更換睡衣,再擰來毛巾替他擦去額間薄汗。做這些事,羽沛並不覺得突兀,相同的一張臉、相同的體格,她做相同的事,老早就做得很習慣。

  再整整被子,羽沛準備退出他的房間時,又是一股沒有預期的拉力,湛鑫攫住她的手臂,不叫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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