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心跳如擂鼓,他已經有多久不曾出現過如此緊張難遏的情緒了?
「至可。」展御之柔聲喚著。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但蜷縮的身子微抖了一下。
他口乾舌燥地盯著她,走向電源開關處,打亮了一室光線,卻聽到她顫聲喊道:「把燈關掉。」
聞言,他立即乖乖關上。
輕巧爬上床,將她視若珍寶般地摟進懷裡。啊啊,光是這麼一個擁抱,就讓他打從心底覺得滿足透頂。
她沒吭聲,但隔著薄被展御之卻能感覺到她不自然的顫慄。
難道,她從沒和人這麼親密過?
「至可,你沒經驗啊?」他脫口直問。
躲在被子底下的她羞紅了臉,直不知道該拿他這種直接到令人反感的個性如何是好。
她沒回答,他也不以為意,自動轉了話題,「你該不會是已經把衣服給脫光了吧?」大手輕掀起被子一角——
「有穿嘛。」啐,有種被騙的感覺。
既然穿著衣服,為什麼還要躲在被子裡頭,給了他無限遐想?
他的視線在掀開的被子底下游移,裡面有著一雙姣美修長的腿,在淡淡光線底下顯得白皙粉嫩,然而卻見一道約莫半公分寬的傷痕自熱褲底下斜劃到膝蓋處,恍若剖開了他的心,頓覺一陣窒息般的痛楚。
不要他開燈,是不想讓他發現她身上的傷嗎?
第九章
展御之的大手輕撫上那道醜陋如百足蟲般的傷痕。
「等等、等等。」於至可忙按住他的手。
「嗯?」他低沉地應著,讓人讀不出思緒的瞳眸直瞅著她腿上蔓延的傷痕。
「你、你不去洗澡嗎?」她把羞紅的臉埋進被子裡。
他聞言,勾唇笑了,一把將她自被子裡抓起,摟進懷裡。「聞見了沒有?為了你,我可是噴了快半瓶的古龍水。」
「好嗆。」
「需要人工呼吸嗎?」他張口封住她的唇,恣意地舔吮著她口內的甜蜜,大手也沒閒著地滑入她的衣衫之內。
「學、學長。」她驚呼著。
這麼快就要開始了嗎?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但,只要把身子給了他,他就會乖乖地離開這裡了,是不?
他就要離開了,而這一次將會永遠地離開她的生命……不,在六年前他拒絕她之後,他們之間就再無交集了。
「放輕鬆。」展御之低柔輕喃著,溫熱的氣息在她的嫩白頸項吹拂著。
他放輕了動作,然而卻在一眨眼的工夫裡,俐落地褪去於至可身上所有的遮蔽物,露出她勻稱而美好的胴體,也藉著微弱的光線看見了她自腹部以下糾結的傷痕,和腿上的一致,疤痕近膚色,但還是瞧得見它猙獰地盤踞在她腰下大半的面積。
是什麼樣的車禍,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傷痕?
心頭隱隱發痛,對她的憐惜更加深了幾分。
他俯下身親吻著她柔嫩如水的柔軟,引起她渾身輕顫,再緩緩而下,以唇膜拜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他從不在乎外表,他喜歡真實的內在,而她的美,雖說帶了幾分不安和自卑,但是他也瞧見了她在手藝上所展現出的自信和神采奕奕。
很難不愛她,幾乎可以說,他對她的愛戀已經超乎自己的想像。
在他身旁來去的女人不少,但真正教他動心起念的,就只有她了。
「學長……」當他來到了她的雙腿之間,她羞怯地搗住粉顏。
「換個稱呼,行不行?」展御之一派的傭懶,從容地準備攻城略地。
於至可粉顏燒紅,清靈的水眸像是要漾出水般泛著薄霧,不知所措地瞅著他。
「算了,叫學長也挺有意境的。」他粗啞地道。
心在鼓噪著,嘶喊著想要她的深沉慾望。
額上的薄汗顯示他極力忍耐的痕跡,每個刻意放輕的動作都是他對她憐惜的表現。他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但是卻偏偏能夠發現她身上每個令他心疼得要命的細節。
張口吻上她緊咬的唇,他屏住呼吸,以他這輩子最輕柔的姿態,一寸一寸地佔有她,感覺彼此心的狂嘯與顫慄。
於至可無措地緊擁著他,恍若把他當成唯一能夠拯救她的浮木。
展御之滿足地發出低沉的悶吼聲,停頓了一會再慢慢地加快速度,馳騁在無邊的慾海之中。
*** *** ***
刺眼的陽光自天窗灑落,灼醒了睡夢中的於至可。
她輕眨著長睫,緩緩地張開眼,眼中看見的不是她早已看慣的房間擺設,而是一張特寫的睡臉。
「啊!」驚詫聲逸出口,她伸手搗住卻已不及。
展御之張眼瞅著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即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
「你、你、你、你怎麼會睡在這裡?」於至可慌張地想要掙脫。
「不然要睡哪?」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應該要回你的房間。」天,現在幾點了?她慌亂地看著發亮的天色,起身要拿鬧鐘,卻突地發覺身子脫離了被子的掩護,全數落在早晨燦爛的陽光之中,也落在他情慾濃厚的眸瞳裡。
她低呼了聲,再次鑽回被窩裡,這一次就連頭也蓋在被子底下,她羞得無臉見人了。
展御之見狀,不由放聲大笑。
「不可以笑。」她伸手搗住他的嘴,就怕他太過隨性的笑聲會傳進大姊的耳裡。
展御之笑瞇了黑眸,嘴唇一嘟,親吻著她的掌心,羞得她把手也縮進被子裡,自他的胸口摩挲而過,激起他未褪的慾念。
展御之猿臂一探,將她緊緊地箍進懷裡,在被子底下,兩副胴體交纏在一塊。
「不可以。」於至可驚呼。
「為什麼?」他將她壓制在下,看著她羞紅似火的粉顏,忍不住在她唇上落下細密的吻。
「我們之間的關係只到昨天為止,」她忍不住閃躲著他的熱情。
這麼親密地交纏在一塊,會讓她心跳加快,會讓她近乎歇斯底里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