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他怎麼醒了?
她瞠大眼地瞪著他,想逃,卻已東窗事發,她就算逃了也無濟於事。
怎麼辦?怎麼辦!
言敘亞好整以暇地瞅著她,視線往下溜,停留在自己被掀開的背心上頭。
「不是我!」她昧著良心矢口否認。
「是我自己嘍?」他哼笑問著。
「對,你睡到一半覺得很熱,所以自己拉高的。」不是她、不是她的意識,是她的念力拉起他的背心的,她頂多是有點鬼迷心竅地看著他的肌肉一下子而已。
「我把冷氣定在二十六度。」他冷聲戳破她的謊言。
於若能無力地扁起嘴,頹下肩,垂下頭,而後又憤然抬眼,「是,是我,不行嗎?」怎麼樣,她—人做事—人當,不會卑鄙地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為什麼?」他枕起頭問。
「哪有什麼為什麼?想碰就碰嘍。」幹麼,鑲鑽的黃金之軀,碰不得啊?
言敘亞抹了抹瞼,一瞼疲憊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跑進一個男人的房裡有多危險?」
「多危險?」她又沒試過。
他無力地閉上眼。「男人在半夜被脫著衣服醒來,會做的通常只有一件事。」這丫頭到底又在想什麼了?
「什麼事?」喝茶?
「沒知識也要有常識,你是想被我侵犯嗎?」他惱火地低吼著。
他怎麼也沒料到她居然會半夜摸進他的房裡,甚至對他上下其手,她的小腦袋瓜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啊。」她無所謂地聳肩。
嘴上老是掛著侵犯兩個字嚇她,嘖,他根本連親近她都不肯,怎麼侵犯?哇,隨便說說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什麼叫做沒關係?你的腦袋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我就是來侵犯你的。」怎樣?
言敘亞看她一眼,拉下背心,拉上被子,倒頭就睡,索性不理她。
「喂,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太可惡了,居然當著她的面睡覺,把她的話當放屁啊!
「回去睡覺,我不跟乳臭未乾的女孩玩。」
「我乳臭未乾?」她顫聲問著。
於若能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再看向自己。她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哪,居然這麼貶低她,真是太太太令人火大了!
要是不扳回一點顏面,她豈不是教他給看扁了?
想著,她撲向前去,發狠地吻著他的唇,像是個長年慾求不滿的狼虎婦女朝他精實迷人的軀體褻逗。
「你在幹什麼?」他的雙手制止著她色慾薰心的手,豈料她張口就封住他的唇,青澀卻帶著霸道的丁香舌竄入他的口中,放肆且百般挑逗著他的感官。
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言敘亞想要推開她,卻發覺她柔軟的身軀下斷地摩擦著他最敏感的中心。
「你這個混蛋。」他粗嘎地低喃著,細長的眸飽含慾念折騰。
「你才是混蛋。」明明就老是盯著她瞧,但卻又不靠近她,搞什麼東西啊?玩弄她啊?
感覺她的唇沿著他的頸項滑到耳垂,鼻間嗅聞的全都是她身上沐浴乳的清香,而身上壓覆他的,是令他債張得快要發狂的軀體。
這女人到底要怎麼凌虐他?
趁著一絲理智尚存,他扣住她的雙手,想要將她推開之際,她的唇竟已不知不覺地滑到他的胸膛上,溫熱的濕意像是火焰般放肆地焚燒著,將他薄如羽翼的理智瞬間融化。
該死,她是上哪學的?他看著她十幾年,她的身邊根本沒有出現過男人,不是嗎?
「是你自找的。」他如負傷野獸般地悶哼了聲。
於若能怔愣地睇著他,渾身不自覺地發顫,不是冷、不是懼,而是一種很難言喻的激動。
「現在,你還可以選擇留下或離開。」他粗啞喃著,強抓著最後一絲理智強迫自己正視她的處境。
「不用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她選什麼?
「這個時候,你應該要閃的。」他不悅地吼道。
「為什麼?」幹麼,法律規定啊?
「再不走,我就抱你!」言敘亞惡狠狠地威脅,啃著她的唇。
「好啊。」她又不討厭。
他突地抬眼,惡聲道:「你應該要拒絕的。」
「我一定要拒絕嗎?」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來這麼多廢話?於若能正要開口笑他孬,突地一陣天旋地轉,她莫名地屈居下位,想要再搶回高點,卻被他強勢的吻,吻得無法呼吸。
啊啊,不同,完全不同,他的吻狂如疾風,亂若驟雨,把她的神志敲打得東倒西歪,完全無法思考。
這跟她剛才的挑逗相較,完全無法比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喂,等等、等等——
「你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她的衣服什麼時候不見的?而他的衣服又是何時失蹤的?
不著贅物相擁的胴體,教她快要迷醉在溫熱的體溫之中,令她發出輕吟。
「會嗎?」他粗嘎哼笑著,擠身在她的雙腿之中。「我還覺得太慢了一點。」
她不解地睇著他,直到一陣難喻的撕裂感扯開她的意識,她才慢半拍地驚呼出聲。
*** *** ***
事情發生在天雷勾動地火的瞬間,他有種偷嘗禁果的罪惡感。
瞪著身旁睡得極為香甜的於若能,他感慨萬千。
明明是個處子,裝得那麼老練做什麼?害得他誤以為她早嘗過滋味,豈料只是錯覺,嚴重的錯覺。
錯得離譜的是,他竟然如此輕易地上鉤。
他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目光往下滑落,停留在她細膩如脂的背上,上頭有著一抹醜陋的傷痕,和他的相同,從右肩滑落到左腰。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背後為何有著這麼一條傷痕,更不知道他是抱持著什麼想法待在她的身邊的。
長指輕觸著,她立即轉醒,迷糊地回頭,傻氣地看了他幾眼,再慢半拍地看向窗外,再回頭,大眼眨啊眨的,扁起嘴問:「你怎麼在我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