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帶髮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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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你們在幹什麼,大白天的也敢背著我行苟合之事,你們還要不要臉!」

  一道憤怒的吼聲驚堂而出,但緊貼的兩人並未因籐原雅子的出現而分開,反而靠得更緊,讓剛換下濕衣服的她更加震怒。

  「雅子……」女孩子家不該口出惡言。

  西門艷色按按深黝手背,要他別皺眉。

  「抱歉,下次我們會找間有門的臥室做不要臉的事,絕對不會讓身為道德家的你撞見。」她不惹事,但也不能容忍別人欺到她頭頂上。

  籐原雅子衝上前,指著她鼻頭大罵。「你這下賤的女人居然敢諷刺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大嘴巴。」

  她張牙舞爪的想抓破那張令人嫉妒的艷容。

  「撕?」她冷笑,揚手一揮,一條半透明的銀線條地纏住著襪的小腳。

  「記住一件事,不要來招惹我,你不見得惹得起我,只會自找罪受。」

  「你……你到底是誰?」她會武?!

  「我是誰並不重要……」

  「龍門的人怎麼可能不重要!她彈彈指頭,東京鐵塔就彎了一半。」

  「龍門?」籐原雅子驀地睜大眼。

  龍門?

  薩胤風心頭一驚,眼一瞇地看向髮絲凌亂的嬌美佳人。

  「山口阪朧,你還沒死在幫派械鬥中嗎?」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在她打算離開時才來湊熱鬧。

  「托你西門的福,一時半刻還死不了。」如果她不來攪局,他的日子會過得更快活。

  「恭喜恭喜,禍害果然長命百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你……」可惡,一開口沒好話。

  「舅舅,你認識她?」

  比籐原雅子更驚訝的女音搶了山口阪朧的開場白。

  「舅舅?」他?!

  「我是三上家過繼山口家的孩子不成嗎?」瞧她要笑不笑的表情還真礙眼。

  「咳!咳!我沒說不成,三十歲不到的年輕舅舅。」真叫人羨慕又……好笑。

  天生娃娃臉的山口阪朧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小上十歲,和二十三歲「高齡」外甥女一比,就像是人家的弟弟。

  「要笑儘管笑,小心閃到腰。」哼!這妖女准嫁不出去,放在龍門生霉。

  「舅……」籐原雅子拉下山口阪朧,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就見他頻頻點頭,直說他會處理。

  「我說西門小艷,我們算同輩是吧!我家小侄女就跟你自個的侄女沒兩樣,你就別跟小輩搶男人,讓他們……」

  他還沒說完,西門艷色當場賞他一個白眼,並用扇柄敲了他額頭一下。

  「山口『舅舅』你管過界了吧!這事我做不了主,麻煩你跟他談一談。」她和他交情不是很好,沒閒工夫聽他廢話。

  被推上前的薩胤風並無不悅,只不過面色微冷,不發一語地任人評頭論足。

  「等等,你的佛珠呢?」震驚不己的籐原雅子指著他空掉的右手。

  「佛珠在……咦!不見了?」怎麼會……

  一道怯生生的身影從柱子旁探出頭,手上垂掛的正是他以為丟失的瑪瑙佛珠。

  玩累的西屋御寺根本不知道這串佛珠的重要性,只是從地上「檢」了起來,當成彈珠玩得不亦樂乎。

  同時,一雙鷹鷙般的利眸也盯上佛珠,站在水榭旁的三上村夫眸色轉深,暗暗做了個決定。

  宮子夫人的生意他做定了,那女人不能留,即使她出身龍門。

  第七章

  「怎麼樣,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除掉她?我等不及了,我丈夫決定在下個月生日宴席上,正式宣佈她為一半財產繼承人,並且讓她成為家族事業主事者。」

  她等不下去,非得立即除去絆腳的石子,不讓一個黃毛丫頭分走手上大權,而讓她的兒女們反成了看人臉色的外人。

  她為了這個家死守了大半輩子,勞心勞力不敢有一絲鬆懈,希望能讓古老的傳承一代接一代傳下去,不負先人的托付。

  但是她為夫家的付出有誰看見了,不但得不到半絲讚揚,到頭來丈夫還背叛她,硬是把外面的女人帶進家來,和她平起平坐分享她辛苦得來的成就,難道這就算是她應得的報酬嗎?

  哼!沒了丈夫不打緊,反正她原本愛的人就不是他,管他愛跟幾個女人搞七捻三,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她再等再鬧也無濟於事,只會讓人更加看不起。

  可這會可是攸關他們母子下半輩子的生計,她決計不會再退讓了,那個台灣女人擁有丈夫的愛,而她掌管財務算是公平吧!誰也別想把她最後一步的依憑拿走。

  「媽,你在跟誰說話?」怎麼故意壓低聲音,像是怕人聽見似。

  紙門倏地被拉開,倉皇失色的西屋宮子連忙掛上電話,身子一坐正,假意輕拍禪墊灰塵,穩住慌張不讓人發覺她暗中使歹。

  「不懂規矩,我們不是洋人家庭,不興洋人稱謂。」她以嚴厲的語氣糾正兒子散漫的態度,好掩飾心中的不安。

  「規矩、規矩,老把規矩掛在嘴上,你就是這點不討喜,難怪會把父親推向別的女人懷中。」沒有男人願意每天面對嚴肅過頭,不解風情的妻子。

  「住口,大人的事輪不到你開口,香鋪的事處理得怎麼樣,有幾個人會向我們靠攏?」先得到店面經營者的支持,才好進行下一步。

  一進門就往榻子躺的西屋御司自負的說道:「我出面還有什麼問題,那些老頭子自然是向著本家,誰會跟著不懂香道的小丫頭。」

  他才是正統繼承者,西屋家的血脈,日本香道是傳統產業,絕無可能流向台灣女孩手中,大家一致認為父親犯傻了,不適合再當他們的主事者。

  「那就好,先把權掌握在手上,掏空西屋家資產,看你父親拿什麼分給那女人的女兒。」他不給她面子,就別怪她不給他活路。

  別以為她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還不是怕他要是有個萬一,她會容不下那對奪夫奪父的母子,他一不在便將他們掃地出門,一件衣服也不讓他們帶走。

  二十幾年的夫妻了,還會看不出他提防她嗎?一心認定她心胸狹窄,無容人雅量,日後若大權在握,肯定饒不了得罪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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