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這……女的是你女朋友?」杜原一頭霧水,這……這什麼跟什麼呀,為何他一下子轉不過來?
夏佩濤深情款款,一雙如墨般的深瞳凝望著她。「在她還沒失憶前,我們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歡樂時光,只可惜她現在都不記得了!」
「我們……這個夏先生……」她極欲解說,但都被他打斷。
「你們看,她竟然稱呼我為夏先生,可見得真的忘了我們曾有過的美好歲月,到現在還把對我的印象停留在初見面的階段。」
「你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那……那你提出證明啊?」杜原問的這句話,也正是鈕家人心中想法。
到底在小奔失蹤的那一個月,是被囚禁限制自由,每天活在心驚膽戰的日子裡,抑或是……被保護關心著,甚至過著舒適自由的生活?
要提出證明不難,夏佩濤暫時賣著關子,只說:「證據我會拿到愛愛大旅社二樓,我們先暫時休兵,各位,麻煩到上頭等我吧!」
看他說得跟真的沒兩樣,為了他的寶物,杜原只好先按兵不動,至於鈕小奔,面對他突如其來的一段話更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因應。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
這麼說對他有什麼好處?
還有他說的證據又是什麼?
*** *** ***
五六坪大小的房間,五個人通通擠在裡頭。
跟愛愛姨要了一張像補習班用的長形桌,還有五張椅子,等到東西都擺妥在該擺的位置時,還沒人猜得出夏佩濤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
等到他一上樓,手中突然多了一個帆布袋,此時,所有人的焦點當然都擺在那個帆布袋裡,猜測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必須搞得這麼神秘兮兮。
看大夥引頸企盼的樣子,他不再賣關子,只見他拉上窗簾,接著開上大燈,只留下一小盞壁燈。
「夏佩濤,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別一直賣關子行不行?」杜原火大了,難道這是邪教儀式嗎?
「我這樣的動作,你不覺得很熟悉嗎?」說完,他就從帆布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蓋,一隻精緻小巧的九龍玉杯在眾人的目光下重新呈現。
為了取信眾人,他還倒了酒在裡頭,只見九條龍活靈活現地在杯緣遊走,那果真是杜原所遺失的那一隻。
「哼,很好,自動自發把東西拿來還我,可見得你還算有良心。」杜原臉上不免流露出得意的笑。
只是還爽不到十秒,就看見夏佩濤搖頭說道:「不,有本事的話,你就再從我手上將東西贏回去。」
「什……什麼,你不是拿來還我的?」他顯得錯愕不已。
「哼,你還在癡人說夢嗎?東西如今在我手中,哪有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那……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東西還我?」
「我剛說過了,有本事就把它給贏回去。」打開燈,拉開窗簾,他沉穩地說明遊戲規則。「就像三個月前,我們玩一把決勝負,你贏的話就可以把九龍玉杯拿回去。」
「哼,那你呢?你拿什麼當做籌碼?」
「九龍玉杯就是我的籌碼,如果你輸的話,就得保證永遠不得騷擾鈕家,如果到時候你出爾反爾,就別怪我先君子後小人。」他一向說到做到,不怕對方不履行承諾。
「你頭殼是不是壞掉,我贏了才能拿回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輸了就什麼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賭啊?」
夏佩濤冷冷看著他,不多辯解。「要不要一句話,如果你覺得不公平,那麼……我現在就把它往窗外一丟,咱們誰也別想得到。」
他會這麼做,第一當然是為了鈕家安危著想,要擺平杜原,可得在某種事情上頭讓他心服口服,才能永絕後患,再者,若能贏了杜原,他就能順理成章把這九龍玉杯獻給鈕辰生,博取他的好感,讓他明瞭,小奔在他心中,絕對比寶物來得重要,希望他們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將小奔帶回住所,帶她回曾經熟悉的環境去恢復記憶。
看著九龍王杯懸在陽台半空,杜原著急得不得了,雖然知道輸嬴還得靠運氣,但總比眼睜睜看著它落入別人手中要好得多吧!
「好,賭就賭,我先說好,你可別耍詐,我贏了……你一定要把東西給我!」此刻,就像小孩子般,他一心渴望拿回心愛寶物,所以不管夏佩濤說什麼,他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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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大的見鬼了!
當「葫蘆」遇到「鐵支」時,那種滿嘴想罵髒話的衝動,不停在杜原體內翻湧著。
他怎麼也想不到為何自己會這麼背,尤其是碰到夏佩濤,衰神及倒楣鬼就如影隨形地跟著他,讓他連翻盤的機會也沒有。
笨就笨在他自己一點功課也不做,要跟人家賭之前,也不先探探對方的底,只曉得夏佩濤是個很有錢的骨董商,卻完全不清楚他是曾經紅極一時,號稱賭王的夏百勝養子,要是他知道的話,打死也不敢跟他賭。
帶著滿腔的怒意及憾恨,杜原不得不放棄九龍玉杯,喟歎一聲,再怎麼不情願,也得悻悻然離去。
「爺爺,大山兄,這九龍玉杯就當做是我的一份心意。」親手將玉杯奉上,夏佩濤展現出他最大誠意。
把翡翠西瓜拿回去還給老爸,將九龍王杯當做與鈕家修補關係的最佳禮物,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作法,全是為了鈕小奔這女人!
現在,把兩邊的長輩都搞定,也讓兩件棘手的寶物有了最佳的安置,接下來,就是傾盡所有的心力,幫小奔恢復記憶了。
這幾天他已請教過顧品豐,究竟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小奔記起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他只是淡淡地建議,重新帶她回去他住的房子,讓她在那樣的環境下生活,或許,在某些事情或影像的刺激下,有可能慢慢恢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