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這份美意並末傳達到他沒啥神經的情婦心裡。「只是玻璃破掉而已,講得那麼嚴重。」
「聽起來你好像很想讓我家真的被炸?」他斜睨她一眼。
「也不是啦,不過如果可以炸掉那套乳牛紋沙發和胸部電話,還有那詭異的……沒有,我很喜歡你家,真的。」她相當懂得見風轉舵這句話的真諦,尤其是在一隻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時。
「嗯哼。」滿意的收回手,他不允許自己成為好心沒好報的衰鬼。
到家後,尹子夜逕自從後車箱拿出一個不知裝了什麼的紅白塑料袋給她。
「這是什麼?」
「漱口杯,地攤老闆娘說這個是女孩子最喜歡的款式,我買了兩個,一個給你。」他打開門,讀她先進去。
應虔兒好奇的打開袋子,看見內容物卻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確定你要用這個?」這是女孩子會喜歡的沒錯,可是……應該是「小女孩」……
「幹麼,不行嗎?我是配合你耶!」他裝出很忍耐的表情撇過頭,不讓她看見自己微紅的臉。
第一次,她覺得這個魯男子其實還滿可愛的。「那我拿去浴室嘍?」
「噢。」尹子夜心虛的裝忙,拿起電話聯絡工人前來更換破得很徹底的落地裔。
笑瞇瞇的應虔兒拿著印有小魔女DO RE MI圖樣的粉藍及粉紅漱口杯走進自己房裡的浴室,把從家裡帶來的乳白色粉花杯換下,然後將那兩個廉價卡通杯擺在洗手台前。
看著不是自己風格的東西,她卻笑得更甜。
「喂,我的杯子幹麼拿到你房間……咦?原來你自己有帶啊,那……」他突然想起自己房間的「壯觀」,本來想半路攔截,不料硬是等不到她,只好來找人,看見她手中的杯子,不禁愣了一下。
「沒關係,我用這個就好,謝謝你,我很喜歡。」她轉過身,給他一個炫目至極的笑。
「呃?噢……喜、喜歡就好。」吶吶地看著那張燦爛甜美的笑臉,他只能失神地接過她遞來的粉藍卡通杯,機械式的走回房,嘴角不自覺的帶著一抹傻氣彎度。
第五章
傍晚,在那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情婦一時興起地煎爛一條魚後,尹子夜很能屈能伸的嗑著罪魁禍首因心虛而買回來的便當,邊聽著助手報告今天的公司狀況。
「沒事了吧?我要掛電話了。」他只想快點吃完飯,好好嘲弄那個躲進房內療傷的笨女人。
石桀關心的問:「你家沒事吧?」
「沒事。」
「那貓呢?」
「受了點小傷,不過不礙事,剛剛她還很有元氣的凌遲一條死魚。」講到這,他不禁輕笑出聲。
「那就好,對了,我替你約了美麗的林執行長,明天下午三點湘園餐廳,你不要遲到了。」唉,一朵好花要被糟蹋了,好心痛啊!
「林執行長?」誰?
「南鼎金控林董的女兒,目前是你那塊上地的擁有者,聽說林董大手筆的買下它是準備給女兒當嫁妝。」買不買得回來就看他本事了。
「當嫁妝?」聽起來似乎不太好擺平。
「嗯,到時記得把金項鏈拿下來,雖然有沒有拿其實都不會差太多。」一樣很抱歉。
聽完後,尹子夜很乾脆的掛上電話。
隔日,在吃完應虔兒特地早起買回的早餐後,他喜孜孜地告知同居人這天大的好消息。
「約會……」
應虔兒只覺得青天霹靂……不,應該說是驚天動地,地牛翻身,火星人終於來攻打地球了,水藍色星系正在淪陷中,快發佈緊急動員令,全力防衛。
不過反觀尹子夜,他的神情還算平靜,不見緊張,除了臉上有些陰鬱外,整體來看……唉!他還是一成不變的不長進呀!
「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很不以為然,我這種人不能約會嗎?」瞧她瑩亮亮的雙眸滿佈同情,讓人打心底感到不悅。
「不是不能,而是覺得怪,雖然我的立場不應該提出建議,可是你要不要去換一件沒有『荷葉邊』的衣服,至少這是一種禮貌。」對女伴尊敬。
「不用,我認為我的穿著適合各種場合,絕不失禮。」尹子夜將起毛邊的襯衫住褲子裡塞,十分滿意自己中規中矩的打扮。
「你確定?」好令人懷疑的決定,他的自信到底打哪來?
「非常確定。」他肯定地說道。
她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嘴。「看起來你很重視這次的約會,對方一定是才貌雙全約大美女吧!」
瞧他一早嘴巴就笑得闔下攏,可見他真的滿懷期待,把這一次的約會當成人生大事,相當在意。
可是他一定要堅持用這麼矬的樣子去見人嗎?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和他往來的對象肯定非富即貴,他這副模樣不叫去博得佳人歡心,而是去嚇人吧。
「的確不錯,她父親是南鼎金控的董事長,本身又在自家事業擔任執行長,是少數美貌和才智兼具的知性美女。」林靜雲的美和才華一直是業界津津樂道的美事。
「和我比起來怎麼樣?」她不假思索的問,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頭。
真是的,她在做什麼呀!居然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句話,好像她在吃醋似的,滿肚子酸的見不得別人比她好過。
應虔兒心虛的轉開視線,不看他投射過來的狐疑眼光。說實在的見他歡歡喜喜準備出門約會,她的胸口忽然很悶,有股氣壓著,久久不散。
她可以很肯定他絕不是她會喜歡的那一型,頂多不討厭而已,可是此刻沒來由的心情低落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歸咎氣候的不穩定,亂了花序吧?
煩呀煩,她為什麼突然感到煩躁不堪,很想把他聳到爆的花四角內褲往他頭上罩,讓他無顏見人的笑不出來,看能不能少煩一些。
「喂,你沒發燒吧?要不要去看醫生,有病不能拖,健保卡帶了沒?」她今天的表現很怪,盡做些不合邏輯的事。
見他關心地將手覆在她額上,她心頭一暖。「你要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