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他一眼,又接著說:「我也倒是真的吃不出來我做的飯菜有什麼不對,可是光是看你們的表現,我就知道問題很大。」
司徒烈尷尬的一笑,「妳打算用妳引以為傲的廚藝嚇跑留姑娘?」
「香影對吃的方面非常挑剔,連醉香樓大廚做的菜,都被她嫌棄過呢。」
「那還真是挑嘴啊!」他有些訝異。醉香樓可是城裡第一大酒樓呢,美食佳餚遠近馳名,如果連醉香樓大廚做的菜都嫌棄,那可不是普通的挑嘴而已。這麼挑嘴的話,那留姑娘平時都吃什麼?空氣嗎?」
「雷風堡的廚子曾是皇宮裡的第一御廚,據說香影跟他學了不少手藝,出門在外的時候,都是她親手準備的。所以我打算下廚做幾道菜,然後讓她知道我非常熱中烹飪,喜歡親手準備膳食。
「也就是說,如果香影堅持要和我在一起,就得餐餐吃我做的菜,我想連你們都無法下嚥的東西,她就更別提了,一定會打退堂鼓的。」唉!實在很傷心呢,一直以為自己手藝很棒的。
「小路,對不起。」他有些心疼的低語。
「算了啦,一個人太完美是會遭天嫉的,所以有個小缺點的話,才能長命百歲。」她一下子就變得開朗。
「不過妳確定這樣就能讓她打退堂鼓?」司徒烈非常懷疑。畢竟如果他有資格選擇的話,他寧願餐餐吃「甜食」,也不願失去小路,不過想這些太多餘,他根本沒有選擇的資格。
「放心好了,香影對食物的挑剔,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她根本無法忍受一丁點不合口味的東西。」姜小路一副安啦的表情。「不過……嘿嘿!」她突然好笑兩聲。
他一驚,「不過什麼?」
「明天的晚膳你也要出席,順便幫我說話,增加可信度。」
司徒烈臉色一白,最後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無奈的妥協。
*** *** ***
「噗——」兩道噴泉不約而同的從兩張嘴噴出,是不知情的安多以及嬌俏的留香影。
「嗯!這是什麼鬼東西?呸呸呸——」留香影拚命吐出嘴裡那種甜膩的味道。
安多吃一口就知道這桌看起來很美味的菜餚,是出自小少爺之手,他有些哀怨的望向主子。為什麼主子沒告訴他呢?如果他早知道是小少爺下廚,他根本不敢聽從命令坐下來一起用膳,主子根本是打算拉人作陪,有難同當嘛!
至於留衡,倒是比較給面子,雖然表情很古怪,不過還是把嘴裡那口甜膩的菜給吞了下去。
在場只有姜小路和司徒烈吃下第二口桌上的「佳餚」。
許是有了經驗,也有了心理準備,更可能是想要跟留香影一別苗頭,司徒烈表現得很自然,一口一口慢慢的吃著。
「拜託,這是什麼東西啊!我生平可沒吃過佛跳牆是甜的!」留香影端起桌上的酒杯,將酒一口灌進嘴裡,用美酒漱口後直接吐在碗裡。
「香影,不可如此無禮。」留衡好不容易壓下那股嗯心的感覺,終於有餘力出口制止女兒的無禮。
「這不是無禮,難道你們以為這些……這些……」她一時之間找不出適合的詞彙來詮釋,一隻纖指指著桌上「看」起來真的很美味的菜餚。「這些東西能下嚥嗎>?我就不相信你們有勇氣吞下第二口!」
「哦,我想是有人吞得下第二口。」安多小小聲的說,眼底充滿敬畏的望著主子。他想,只有跟隨主子多年的他看得出主子每吃進一口,眼下肌肉便一陣抽搐,至於小少爺就不用說了,能做出這種膳食的人,味覺肯定本身就有問題。
「天啊!你們舌頭有毛病嗎?這種……東西你們也敢入口?!」留香影大驚失色。「不,基本上把這種東西端上桌就是一種大罪!不不,光是讓做出這桌東西的人進廚房掌廚,就是罪大惡極!」
「怎麼了?小路做的菜不合留姑娘的胃口嗎?」司徒烈故意問,還刻意夾了魄甜燒鴨入口。
「嗯!」光是看見他吃,她就感到一陣嘿心。「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合我的胃口?這根本是……」她一頓,臉上的表情充滿不可思議與震驚,她顫抖著手指指向桌上唯一吃得津津有味的姜小路。「你……你是說,這些……東西是小路做的?!」
「留姑娘不知道嗎?小路非常喜歡下廚,只要她有空就會下廚做一桌好菜,我呢,則會拿出一壺好酒,兩人同桌暢飲,大啖美食佳餚,甚是暢快。」司徒烈忍住笑,維持慣有的淡漠正經模樣。
一句話,他說得一本正經,倒是姜小路頭低得更低,吃得更專心,她心虛啊!
安多和留衡的表情也滿精彩的,而留香影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已經驚得出不了聲音。
「小路的手藝鮮少有人比得上。」這是實話。「她還說,以後若成親,要天天下廚為心愛的人做菜呢。」
留香影差點掉了下巴,錯愕的張著嘴,久久,終於閉上,大驚失色的表情慢慢緩解。
司徒烈心裡有些不安。看吧,他就說這招沒用!
「呵呵,一個大男人下什麼廚啊?再說憑小路的家世,根本不需要他下廚,更別說是天天了。」留香影突然呵呵笑道:「小路,你說對不對?」
「香影說的沒錯。」姜小路終於抬起頭來,剛剛扒飯扒得太專心,嘴角不小心拈著一粒甜甜的飯粒。
司徒烈限自然的伸手替她拿掉黏在嘴角的飯粒,兩人視線糾纏了下.
「哈,我就說嘛!」留香影鬆了好大一口氣。
「可是我很喜歡下廚做一桌菜,跟心愛的人一起用,我覺得這是我愛的表現呢,所以叔叔沒有誇大,我是這麼決定的。」姜小路微笑的接口。
留香影的臉色倏地刷白,瞠著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眼底充滿驚恐。
「你……你有毛病啊?!」她失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