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忒大!」
「反正奴婢孑然一身,了不起就是命一條,您要取我性命就動手吧!」雙目仍然緊閉著,在他當她是玩物後,她就啥都不管了。
「你很期待我殺你?」單壁俊容傾近她,低問道。
「嗄!」花帖倏地睜眼,明顯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小臉瞬間漲紅。「主子您……您靠我靠得太近了,您要掐死我嗎?」
「我不會掐你,更不會取你性命,相反地,我還要重重地嘉獎你!你做得好極了,硬生生地將太爺加官封爵的美夢給打碎,正符合我的心意!」
「啥?主子您說什麼?」她太震驚了!
「本少爺很佩服你鬧事的本領,現下『單家堡』聲名嚴重受損,堡內堡外鬧得天翻地覆,真是有趣。」除了初相識時,她的虛假令他訝異外,愈瞭解她就愈會被她的大膽行徑給震住。
單壁是不是氣瘋了才會胡說八道,亂扯一通?
他凝望她吃驚的呆傻樣,笑逐顏開。她總是令他感到驚奇,也因此才會相看不厭。
「您是……主子嗎?」還是旁人戴著人皮面具來嚇唬她的?她好想扯扯他的臉皮,驗明正身喔!
他俊容再傾近她一寸。「我是你主子沒錯。」
「嚇!」她驚駭地一縮。
「要不要摸摸我,驗試一下本少爺是不是你的主子?」單壁想捧住她的雙頰,再親她一親。
她咽嚥口水,回想起上次兩人就是太靠近才會親吻。他又要吻她了嗎?在她死前再一次當她是洩慾工具?
思及此,怒濤翻湧。
玩物!女奴!她忘不了的字眼。單壁將她視為低下之人,這種羞辱她難以忘懷。
花帖口氣不善地道:「主子如果想滿足慾念,其實娶妻便可,龍呈皇朝裡有無數的千金閨秀讓您挑選,您又何必委屈自己來調戲奴婢?身份上的不相襯,對於您這位堂堂單家公子以及未來的小王爺而言,可謂是一種玷污。」她就是痛恨被他貶抑成奴,矮他一截。自小她就不認為女子只能奉夫為天,也認為夫妻相處之道是要能夠平起平坐,否則要如何相知相守?而一個頤指氣使的夫婿是她所無法容忍的,所以要是嫁給單壁……呃,等等!嫁給單壁?她腦子裡怎麼會閃過這種意念?她居然想嫁給單壁?!
「不!」花帖向後一彈,多日來的責罰與憤怒讓她腦子一陣暈眩,身子向後一栽。
「你在做什麼?」單壁眼捷手快地摟住她的纖腰。方才見她眼瞳開始渙散就知道她有異樣,果然身子一軟,差點倒地。「明明就在斥責我,怎的一下子就虛弱無力。」
「你別碰我啦!」身子像被火燒到一樣,她揮開他的手!
忽然,窸窸窣窣、嘰嘰喳喳……遠方傳來細微的吵雜聲。
「外頭在吵什麼?」單壁靈敏地感受到奇異的氛圍,停止住與花帖的「勾搭」。
奇異的聲響似乎來自「單家堡」正大門方向,而且喧擾聲還愈來愈大,但見「單家堡」的僕役護衛們紛紛往正門口方向奔過去。
「出了什麼事?」花帖也感受到了異樣氣氛,停止了掙扎。奔往「單家堡」大門口方向的僕役護衛們個個神情緊繃。
「過去看看!」單壁拉起花帖往吵鬧的地點行去,花帖也不拒絕,愈接近他們愈能聽見爭論聲。
「把花帖交出來!」惡狠狠的命令來自一群不請自來的青衣人口中。
花帖遠遠地便聽聞到自己的名字被吼出,嚇了一大跳。來者是誰?為什麼找她?
「你憑什麼要我們『單家堡』交出花帖?」擋在大門口的洪管家蹙眉問道:「那裡來的歹徒,竟敢到『單家堡』來撒野!」
「你們不肯把她交出來,難不成……花帖已經死了?」青衣人再叫。
「啥?死了?」「單家堡」的人全傻眼了。
「你們一定把她打死了對不對?」
「誰告訴你們花帖死了,而且是被打死的?」
「我們『殷家莊』的耳目遍佈四方,自然打聽得到消息!」
「喔∼∼原來是『殷家莊』的人!也該是如此,青山省就數殷家最猖狂了,也只有『殷家莊』的人敢莫名其妙地擅闖『單家堡』,還如此盛氣凌人!」洪仲管家以及身後數十位男子怒眼相向。
「殷家莊」十餘名青衣人不怕人多的「單家堡」,繼續嗆聲道:「花帖誣蔑你『單家堡』名譽,所以你們把她給殺了,她死了是不是?一直沒見著她的身影,花帖是不是被你們給毀屍滅跡了?」
「你們在胡扯什麼!」
「如果花帖沒死,就快點把她交出來!」
「就算她死了,『殷家莊』也沒資格干涉!」冰涼的磁嗓逸出,單壁從涼亭後方出現,冷厲地睇視「殷家莊」帶頭的首領。
「殷家莊」的首領怔了下,望住單壁身邊的女子,那女子微喘著氣,臉頰嫣紅,不過倒是一副生氣蓬勃的模樣。
「你就是花帖姑娘?」殷家的青衣人問。
「是,我是花帖,我還活著。」她回道。
「我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救你,請跟我們走。」
「殷家莊」直接道明來意。幸好她仍是活跳跳的!
「要我跟你們走?為何?我與『殷家莊』非親非故,卻是第二次要帶我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帖疑惑地問著這群不速之客。
「我只知道我家少爺是受人所托,要救你離開『單家堡』,你身處在危難當中,且性命隨時不保,就別再囉嗦了,快跟我們走!」
「你們到底是受誰所托?」花帖追問著,這事透露著古怪。她跟「殷家莊」完全沒有交情,殷家卻莫名其妙地關心著她,甚至認為被欺凌的奴婢就是她,因而率人來救?!
「我家公子只告知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誰之托?誰不長眼,請『殷家莊』來救我單家女婢?你們有沒有搞錯?『殷家莊』淨出瘋子嗎?」
「單家堡」豈能容「殷家莊」的人放肆?洪仲管家憤怒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