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難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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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這坨髒兮兮的怪物是誰啊?還把臉給遮起來呢!」

  「哇,這是『泥土人』嗎?單家公子拉著髒兮兮的『泥土人』要做什麼?怎麼會有人髒成這副德行?也難怪要遮臉蓋頭的!」百姓皆目瞪口呆。那人一定在泥坑裡打滾過,倒是單家少爺怎麼會紆尊降貴地扶著個「泥土人」呢?

  幸好有他扶著,否則花帖一定腿軟地跌坐在路上。

  旁人的指指點點全鑽進她的耳朵裡,臉蛋更是不敢露出來了。單壁硬拉著她返回城內究竟想做什麼?她摸不著頭緒。

  「單公子,需不需要幫忙?此人是誰?竟勞煩您牽他走路?不如由我效勞吧?」一位好奇的百姓趨近詢問,試圖打探「泥土人」的身份。

  「讓開!」單壁趕人了。

  嚇!彈開!「好,我讓!對不住,我逾越了!」

  「哈啾!」花帖打了個噴嚏。

  「咦?」數十道眼神全往蓑衣裡的腦袋瓜子瞧,好奇心唆使他們一探究竟。

  「走。」單壁拉著她迅速前行。

  花帖吸著鼻子,將腦袋縮得更低,步伐也加快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她悄聲問。

  「到了。」

  「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前,一塊黑底金字的「元奎酒樓」招牌閃亮亮地出現。「『元奎酒樓』?它不就是青山省境內最昂貴,非富者跨不進門檻的豪華客棧嗎?」

  「單公子大駕光臨了!」酒樓內張掌櫃的迎客聲讓花帖停止自喃。張掌櫃遠遠地就瞧見了單壁走來,連忙上前要迎客。

  「來人呀,快來侍候單公子!貴客到!」張掌櫃笑咪咪地歡迎著。「單壁少爺大駕光臨,請進請進!」單壁可是酒樓的頂級主顧,他向來侍候得很小心的!頭一撇,張掌櫃突然愣住。

  「給我『花色房』。「單壁不囉唆,直接要了他習慣居住的房間。

  「是!呃……等等,這位『泥土人』……呃,不,這位是……」張掌櫃張大嘴,此時才發現單壁身畔竟有個「泥土人」。「泥土人」也要進酒樓嗎?

  「愣著做啥?還不領路!」單壁催促道。

  「這個嘛……」張掌櫃打量著「泥土人」,一臉為難。讓「泥土人」進酒樓可是破天荒第一回,他唯恐會貶抑了酒樓高貴雅致的風情。

  「這不走!」單壁臉一沉。

  張掌櫃一震,想到單家若真成為「仁義王」,他的怠慢可就成了罪行了。「是,小的立刻帶路!這位『泥土人』……喔,不,這位小公子也一塊兒來吧!」他分不清楚掩去面目且一身髒污的「泥土人」是男還是女,只好暫稱為小公子了。

  頭低低且被蓑衣蓋頭的花帖不敢吭氣,安靜地跟隨他們踏上木梯,走到二樓,推開精雕細刻的木門。

  「『花色房』到。請進!」掌櫃慇勤地侍候著。

  花帖一進房就先往角落邊躲,再覷看清馨別緻的「花色房」。紅紅的燈簿,一到夜裡點燃燭火必定會溫暖動人。圓桌長凳全是用高貴木頭所做,紅木傢俱亦是高雅大氣,上方木樑還有艷色彩繪,整間房呈現出富貴又脫俗的美感來。

  單壁的聲音又響起,他道:「先送上熱茶,準備洗澡水,晚膳送上招牌菜。」

  「是,小的立刻去準備!」張掌櫃轉身。

  「等一下。」他忽喚道。

  「單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再替我找一套新的衣衫來。」

  「好的!」張掌櫃領命要走,卻又停步,覺得還是得問清楚點。「單少爺,小的該找男裝還是女裝呢?」這位「泥土人」的面容看不清楚,衣衫外又用蓑衣罩住,理論上會跟單少爺走在一塊兒的該是男子,可是此人嬌小的身形又像極女子……

  最重要的是,單家女婢私逃之事鬧得滿城風雨,此時此刻他突然帶了個身形似女子之人出現,會不會是……

  掌櫃的眼珠子瞥向縮在櫃子後方的「泥土人」。

  「女裝。」單壁倏道。

  「呃!」掌櫃倒抽一口氣。真是女子!

  花帖也驚慌地往角落縮。他怎麼把她的性別給曝露出來了!

  掌櫃吞了吞口水後再問:「『泥土人』是個姑娘,那她該不會就是——」

  「你話真多!」單壁冷聲道。

  「呃!小的失言,小的多嘴!小的自個兒掌嘴,掌嘴!」啪啪啪,他自摑幾下,不敢再探問內情。

  單壁並無意隱瞞花帖的身份,更知曉酒樓外早已因他突兀的舉動而吵鬧下休。他相信他拉著謎樣人物入城之事很快就會傳進太爺耳裡,他會透露訊息便是要瞭解太爺的殺人計劃是虛晃一招,還是真要痛下殺手?他得先摸清楚太爺的下一步舉動。

  「還杵在那兒做啥?還不去拿乾淨女裝並準備沐浴用具!」單壁喝令道。

  「小的立刻去準備,立刻去辦!」張掌櫃立刻工作去。

  門扉關上後,花帖才敢從角落邊走出來,問他道:

  「你抓我進『元奎酒樓』,又跟掌櫃承認我是女子,究竟是為了什麼?」殺她並不需要這麼麻煩。

  「沒想做什麼。」他坐進椅子裡,敷衍地答道。

  「這裡是酒樓,你我孤男寡女同赴酒樓,同處一室,你竟還命令掌櫃將沐浴用具、衣物送進房來,這樣妥當嗎?」

  「沒啥妥不妥當的。」

  「你不怕蜚短流長?」

  他笑。「我和你的流言蜚語早就傳遍天下了,又豈會在乎多上一樁?況且,那些蜚短流長還是出自本少爺的口,你忘了是我公告周知的?」

  她啞口。對喔,他與她之間的不堪傳聞就是出自他的口。「看來我這輩子都無法扭轉你的決定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無法改變,而我也只能默默地承受——哈啾!」

  他一怔,望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道;「我應該要讓掌櫃把大夫也請過來的。」

  「不必。」弄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何必假意關懷她?

  單壁走向她。

  「做什麼?」她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你決定要殺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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