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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他和兩個姓薛的是三個處境最危險的人。他們到達那個地點後——假設真有此地——柯提文便會行動。如果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那麼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不管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雙重的賭局。

  但是,他喜歡雙重的賭局。他並不是為了過朝九晚五的日子而選擇這樣的生活。以往除了不讓黛莎的床單涼掉外,他沒有其他事可以做;現在,他要讓薛婕安熱起來。看起來,這是個大挑戰。

  第四章

  那晚婕安很早便回到旅館房間,留下瑞克和柯提文兩個人在休息室裡喝酒。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她不信任柯提文或是他們請來帶路的人,但柯提文是出錢的人,所以她必須和他同行。終止這次行動的誘惑現在變得更強了,但內心深處她又希望能繼續下去,她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他們能上路,那麼想終止也太遲了,而她也可以忘掉這念頭,專注於手邊的工作——找到石城。

  獨處是一種解脫。打開房門時,她可以感覺到臉上肌肉一鬆,她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反應,防衛每句話、每個表情。

  她打開燈,轉身扣上門上的鐵鏈。

  「不用麻煩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呆上一整夜。」「除非你要我

  她跳起來,轉過身,機械地揚起手,舉起皮包往侵入者打去,雖然這一剎那間她已經認出了對方。路柏恩!奇怪的是只見過他一次,她便認得他的聲音。他正從房間另一頭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她,黝黑的臉上帶著笑容。

  「哇,甜心,你可以用那東西把人打得很慘。」

  低沉的聲音溫暖,又帶著揶揄。婕安抬頭看著他懶洋洋的藍眼睛,怒意漸漸升起,她不假思索,毫不遲疑地像個投手般將皮包甩出去,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頭側。他歪向牆邊,臉上滿是驚訝。

  「這一下是為了你嚇到我。」她很快地說道。並且揚起手,準備再給他一擊。「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砰! 「你闖進我的房間!」砰!

  他舉起一隻手保護頭,但第二下是打在他肋骨上。他叫了一聲,穩住自己,轉身面向她,但卻來不及躲過全力打在他胸膛的第三擊,讓他嘀咕了一聲。他像蛇般快速伸出手,抓住帶子,將皮包拉過來,同時將她拉向前。皮包在他的右手,他的左手則像鋼索般圈住她的手腕,使她全身貼著他。「老天!」他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的皮包攻擊可以得獎牌了。我還擔心著要照顧你,看來需要保護的人是我。」

  婕安不覺得他的話有趣。她把雙手放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但他沒有移動半步。她手掌下的肌肉如岩石般堅硬。「放開我。」她叫著。

  他沒有照她說的做,反而笑了起來著她太陽穴旁的髮絲。「喔,喔!」

  「不要對我喔喔!」

  「你要我對你怎樣?」溫暖的氣息吹拂

  婕安做了個深呼吸,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她非常清楚地說:「如果你不立刻放開我,我會非常用力咬你。」 .

  圈住她手腕的手放鬆了。他低頭對著她微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如果我們兩個都脫得光光的,我可能不介意你咬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讓步。」

  她向後退,拉平衣服,然後伸手到頭上摸索著亂掉的頭髮。令她驚訝的是,一切都和她走進房門時一樣整齊。「你看起來很好,,』他說道,仍然笑著。「lEaSt.端莊。我的確是讓你給耍了!」他開始大笑。

  她轉身打開門。「出去。」

  他越過她,將手放在門上,砰地一聲關上它還不到時候,甜心。我們需要談談。」 ?

  「我看不出為什麼有這需要?」

  她酸刻的語氣讓他眼裡燃起火花。他靠近她,呼出的氣息熱熱的,帶有不好聞的威士忌的味道。 「遠離這個門。,』他低低地說道。「柯提文或你哥哥可能會上來,而我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聽到我們說的話。他們的房間在你隔壁嗎?』』 ,

  婕安靜靜地打量他,第一次注意到那雙藍眼睛裡的精明,儘管呼吸裡有威士忌的味道,但他是清醒的,而且有極佳的自制力。同時,他的話清楚地表示他不信任另外那兩個人,這是他非常聰明的地方。她立刻發現自己低估了他,但那並不表示她現在信任他了。? 不過,她仍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瑞克在往下的第二間,柯提文在走廊對面。」

  下艮好。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讓我們打開電視機,而且離開門邊。」

  他說完就做,走到電視機旁,將它打開。急促的葡萄牙語立刻充斥整個房間。然後他舒服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抬起穿著靴子的腳,放到床上,並且交叉起來。

  她把它們推開。「腳離我的床遠一點。」

  她以為他又要笑了,但是,他不但沒笑,反而說:「是,夫人。,』用一種溫馴得令人可疑的語調。

  她在床上坐F。「好吧,你想談什麼?」

  有一會兒的時間,他沒有答話。她看出他慵懶而帶著興趣的眼神,看看她,看看床。他絲毫沒有打算掩飾什麼,也不在乎她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婕安毫無反應。

  他的嘴角感興趣地動了一下,雙手交叉,放到後腦勺。她無法不去注意到他嘴唇的形狀有多好,寬大、線條清晰,雙唇有性感的彎弧。他一副無賴相,頭髮散亂,下巴鬍子也該刮了,衣服看起來好像從未見過熨斗長什麼樣,也許是真的沒有。他輕便的卡其布長褲塞進髒兮兮的靴子,而沾上汗漬的白襯衫則鬆垮地垂在長褲外面,一頂更髒的卡其帽則放在小桌上。

  但她記得他眼裡那種冷冷地衡量著的眼神,知道在他擺出來的形象後有多麼機警。這人非常清楚他在做什麼。

  那並不表示她即將信任他,或是開始這次談話。他別想引誘她說出她知道的事,而不透露任何他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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