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有侍衛進來。
「稟王爺,據尚府下人說,三姑娘跳崖了。」
「跳崖?」
「是,因為尚仕遠讓家奴輪姦三姑娘……」
一掌重重的拍下,一張上好的紫檀木桌頓時分崩離析。
「不過他們沒得逞,因為三姑娘在他們近身之前就跳崖了。」
「她可有說什麼?」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卓飛揚驀地放聲大笑,「好,好個柳絲雨,難怪人們說你孤僻冷傲、不近人情,對你厭惡痛恨的人,你是連半個字都吝於奉送啊。」
他轉身道:「通知尚府,我在三天後迎娶尚小姐。」
「是。」
所有人都退下後,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閉起眼,回想起那晚她帶淚的臉,和她自始至終都緊閉著的唇,當時她是厭惡自己的吧?所以她沉默。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明知反抗無效的時候,她會認命,卻不會甘心。
「本王不信你就這麼死了,只有本王知道你有多憤怒,有多不甘心。」長長的喟歎逸出唇畔,他的笑森冷又詭異。「你一定還活著對不對?想逃離本王,死並不是明智的決定,除非你在這世上再無牽無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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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爺……」尚丹珠那顫抖的嬌軀猶如寒冬中隨風飄舞的雪花,驚懼的眼神似看到自己的末路。
「這就是尚家千金的教養?」一臉冷峻的卓飛揚蹺腿坐在椅上,冷眼看著床上赤裸的一對男女。
「我……」明明她聽到的是王爺的聲音,所以才聽話的蒙起眼,怎麼當眼罩摘掉之後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最糟的是,她還把身子給了這人……
「王爺饒命啊!是娘娘引誘了小的,小的只是一時禁不住誘惑……」
這是圈套,尚丹珠突然有了這層體悟,全身被莫名的寒意貫穿。
「去請尚家的人過來瞧瞧吧。」
「是。」幾個侍從領命而去。
「為什麼?」她要一個答案。
卓飛揚笑得很溫和,「這話該由本王問你才對吧,」
「為什麼?」她尖叫。
他走到床邊,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洞房花燭夜跟一個死囚共度的滋味不錯吧?」
她霎時面無血色,一雙大眼盈滿無邊的恐懼。
「洞房夜夜換新人,應該很爽是不是?」
尚丹珠開始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原來她的直覺沒有錯,每晚抱她的男人都不一樣,而她與妓女何異?
「哈哈……」他大笑著重新坐回椅中,頗含興味的望著那具失去活力的玉娃娃。
尚丹珠是美麗的,甚至可以說是精緻的美人,可惜她不該生在尚家,更不該被尚老頭拿來當貢品。
當尚仕遠只身前來時,就看到一直被當作珍寶捧在手心的妹妹赤身裸體的呆坐在床上,一臉的死寂,他的心突地一跳,轉向一旁似乎正在欣賞好戲的卓飛揚,「王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瞎了?」
「王爺——」
「來人,幫他一把。」卓飛揚一個眼神,立時有兩個侍衛上前擒住毫無防備的尚仕遠,並且餵了他一顆藥丸。
尚仕遠一臉的灰敗,「你們餵我吃了什麼?」
「春藥。」他笑得很甜。
「卓飛揚,你究竟想幹什麼?」不祥的預感籠上心頭,尚仕遠開始掙扎。
「知道我為什麼只讓你來嗎?」
「為什麼?」
「因為這齣戲只有你能跟令妹演呢。」他一臉感歎。
「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會知道的。」
他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過去餵了尚丹珠一粒同樣的藥丸。
尚仕遠霎時明白過來,驚懼的望著那泰然自若的男人,「她是你妻子。」
「我從來沒用過她。」
「卓飛揚,尚家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恨,讓你這樣喪心病狂的報復?」
「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如果你不知道,本王又怎麼會知道呢?」
當體內升騰起燥熱,眼神漸漸迷失本性,僅剩的三分理智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死也不願相信的可能,他望著當朝最尊貴而又最危險的九王爺,幾乎是絕望的求證,「為了柳絲雨?」
「尚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啊。」他收起手中的折扇,面無表情的轉身,「讓他們兄妹好好談談吧。」
所有人跟著出去,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趁著最後一絲理智尚在,尚仕遠撲到桌畔,抓起桌上的燭台往自己的胸口扎去,但此時一隻柔若無骨的手纏上了他的腰身,讓持著燭台的手頓住。
「不……不……」他艱難的吐著字,愈來愈迷亂的情慾讓他丟掉了手中的燭台。
地毯上,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著,發出淫蕩的叫聲與粗嘎的喘息……
房內的蠟燭無聲的垂淚,直至燃盡……
濃濃的黑暗籠上心頭。
「不——」尖叫聲衝破雲霄,在親眼目睹一雙兒女慘死的情形後,當朝右丞再也受不了打擊的委頓於地。
他們是自盡的,他們的死狀述說了他們自盡的理由,而這理由讓他死也不瞑目。
兄妹亂倫!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這該問你自己。」
「我?」
「你把她嫁進王府的目的是什麼?」
尚右丞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此刻的九王爺在他眼裡猶如死神。
「但凡有點良心的父母都不會想把疼愛的女兒嫁進瑞王府,可是你為了自己的一顆私心,一點私慾,把她犧牲了。」
「我……」
「對柳家斬草除根真的那麼重要嗎?」
「柳承浩不該搶我所愛。」他的眼染上嫉妒與怨恨。
「所以這是你自己求來的結局。」
「自己求來的?」尚右丞的眼神似乎愈來愈迷茫,「我要讓柳兵部死不瞑目,讓柳家斷子絕孫。」
卓飛揚冷冷的看著他。
「原本我沒打算讓尚家如此結束的。」他歎氣,「可是你不該打三丫頭的主意。」
尚右丞霍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