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會兒有約會,下次吧。」他大可鬆口說即使沒這把刀子,他也已經決定幫助他,別拿刀子出來開生命玩笑。
但男人間微妙的事業同心理使喻韜態度軟化,也頗有興趣去看看戴家煌的公司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當然,這跟他腰間正頂著一把刀也不能說全無關係。
他可不想在跟心愛的人求婚之前,就莫名其妙先被一刀殺死或殺傷。
若強行幹架必將事情鬧大,這也不妥。
何況對方是戴家煌,他更加不願被人懷疑他跟舊情敵掀起往日恩怨,因爭風吃醋而刀光劍影的打架。
世風日下,每個人各看各的、各說各話,他不想當街提供這種沒格調的娛樂。
「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喻韜,原諒我出此下策。」
「這比當初更不可原諒。」喻韜冷淡的說。
「我總是這麼可惡是吧?」戴家煌倒面有愧色,收回刀子。
「好了,廢話少說,趁我還有點時間,走吧!」
*** *** ***
莊詠竹九點準時出現在蛋糕屋,她先點了杯奶茶便在戶外雅座選個位置坐定,滿懷期待與忐忑的等待喻韜到來。
「請問是莊詠竹小姐?」
「是。」莊詠竹抬頭望著面前的蛋糕師傅,覺得他好眼熟。
「喔——原來你就是莊詠竹小姐!」阿布師傅今天又被老婆逼著烘焙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原因當然是被天橋上那傢伙逼的。
阿布師傅真被他給氣歪了,他憑什麼破壞他的規矩嘛!偏偏老婆還一再順應他的要求,害自己都懷疑老婆是否跟喻韜有什麼姦情。
但如今看來是沒什麼姦情,因為喻韜特別交代他幫忙做一件事,而那件事並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做得出來的。
所以,確定有姦情的是他在天橋上遇見的那一男一女。
「你就是那個人?」莊詠竹認出他就是天橋上那位很有俠義之氣,卻摔得四腳朝天的倒霉路人。
「對對對,往事不堪回首,你知道是我就好了。」千萬別再提他跌跤的事了!拜託!
「謝謝你……」莊詠竹誠心道謝。
「哪,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在這兒,不過你最好先忍住不要吃,等那傢伙來再吃比較有效果。」阿布師傅將蛋糕輕輕擱在桌上,並好心提醒。
「那傢伙?」
「莊小姐麥假,我已經知道你和喻韜先生關係非比尋常。」
「是喔?從哪裡看出來?」
「隨便都嘛看得出來。」阿布師傅說了等於沒說,手一揮就晃進蛋糕屋去了。
在與阿布師傅短短聊幾句之後,時間卻已匆匆過了二十分鐘。
喻韜還沒來。
莊詠竹盯著蛋糕,很想邊吃邊撫慰等待的空虛,但又覺得與他一起品嚐才更能將慕思蛋糕的美味提升到最極致。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不再是單純滿足味蕾和口腹之慾的蛋糕,而是代表著她與喻韜相處的點點滴滴。
所有的快樂回憶,和他近似愛情的心意,都彷彿存留在你一口我一口、兩人甜蜜分享的蛋糕裡。
又過了二十分鐘,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喻韜的身影仍然沒出現。
「喻韜,你說過要來的,你一定要來!失望該是在被你拒絕求婚之後,而不是現在,別讓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莊詠竹打開戒指盒,對著那顆在燈光下閃耀光芒的男戒喃喃自語。
冬天了,她實在不該選擇坐在戶外,但因等待落空,冰冷的心已失去對溫暖的感覺,她仍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兒。
任由刺骨的風吹著,任由行人瞧見她在垂淚,也任由阿布師傅和阿布嫂無聲地頻頻替她加熱開水,反正她都無動於衷了。
時間,十點整。
莊詠竹打過電話,發過簡訊,始終得不到喻韜的回應。
「莊詠竹。」
聽見有人呼喚,莊詠竹木然地將視線投到面前的女人身上。「韋葳?」
「喻韜不會來了。」韋葳輕聲說著。
「為什麼?」莊詠竹握緊冰冷的雙手,一臉備戰。
對於喻韜的失約以及韋葳的無預警出現,她在剎那間已自有想像,而且是很多很多不堪的想像!
「他喝醉了。」
「喝醉?」
「他在我那兒喝得爛醉,現在已經睡著了……」韋葳笑著,底下有一堆話沒來得及說完,脖子已被霍然起身的莊詠竹給一把掐了去!
「他在你那兒喝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韋葳你是什麼意思?你又重新得到喻韜了嗎?是不是?是不是?」莊詠竹一連串歇斯底里的質問,手卻掐得死緊,根本沒讓韋葳有繼續說話的機會。
在韋葳那兒喝醉了,那就等於他們上了床!
喻韜愛韋葳,韋葳又那麼有心要搶回他,他們一定喝了酒,舊情復燃,兩情繾綣,就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嘔……」韋葳難過的作嘔著,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想掰開她的手更沒辦法。她快斷氣了……
要命,這莊詠竹是真想掐死她是不是,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幾乎窒息的韋葳臉色漲得通紅,雙眼都快要凸出來,她相信莊詠竹再不放手,或是沒人趕來救她,她一定會死的!
「莊小姐,有話好說,你快把人給掐死了!」阿布師傅大叫著,跑過來拉扯她的手。
一不注意,莊詠竹的手被阿布師傅硬扯下來,一屁股跌在椅子上。
老天,她竟然為了一個自己本來就沒什麼機會得到手的男人,而差點掐死人!
韋葳也在莊詠竹鬆手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她撫著脖子,咳嗽了幾聲平撫呼吸後,惡狠狠地瞪著莊詠竹,破口大罵:「莊詠竹,你神經病耶!話也不讓人家說完……」
「小姐,你先不要出聲音比較好,不然萬一又惹怒她,小心她又掐你!」阿布師傅雙臂環胸,站在桌旁好心提醒。
韋葳氣得直想給莊詠竹掐回去,但阿布師傅說得也有理,莊詠竹正在氣頭上已失去理智,她還是少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