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位大叔……不,既然我已經認了宮玄靖作大哥,以後也得喊你一聲宮叔叔才對,請多多指教囉!」白霜兒倏地跳下椅子,小臉漾著淡笑,大大方方走到宮鳴威的前面自我介紹。
宮鳴威一雙眼先看看宮玄靖,然後又看看白霜兒,好半晌後才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歡迎、歡迎……回來就好、你能回來就好了。」
宮玄靖露出微笑,十分感動地握住叔叔的手點頭道:「是啊!沒有什麼比回到家更讓人覺得放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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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夜深了,宮玄靖叔侄兩人並沒有多聊,就被宮鳴威出聲催促早點去休息,有什麼話等明早睡醒了再說。
但正當宮玄靖想帶著白霜兒回後頭休息的時候,宮鳴威卻含糊地說西院正在整修,最後要僕人領著他們到南院的客房休息。
宮玄靖雖然覺得奇怪,卻沒有多說什麼,再加上這陣子忙著趕路、身心十分疲倦,所以也順從宮鳴威的安排,打算今晚先在客房裡住下。
半個時辰後,他洗去一身塵埃、換回乾淨的衣物,坐在熟悉的家裡,喝一杯剛沏好的熱茶,滿足的輕吁一口氣。
「大哥。」突然,門外傳來了白霜兒的聲音。
宮玄靖微笑起身,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的白霜兒也換上一身桃紅色的新裳,她的模樣本就生得好,現在換上了綾羅綢緞,看上去更顯得嬌柔可愛。
「你完全變了一個人,大哥差點要認不出你了。」宮玄靖笑著讚美。
「是嗎?」衣服對白霜兒來說,就只是用來保暖、蔽體而已,但聽見宮玄靖開口稱讚,她也忍不住低頭多看了幾眼。
「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宮玄靖嘴裡雖然這麼問,卻直接側過身子讓她進入房間。
一來他心裡始終當她是一個小妹妹,二來這段日子他們都是朝夕相處,因此完全沒有想到要避嫌。
白霜兒大方走到桌邊坐下,也學宮玄靖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忍不住皺起兩道彎眉,十分嫌惡地吐了吐舌頭,一抬頭,就看到宮玄靖似笑非笑,將她方才孩子氣的行為全都看進眼裡了。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幾聲。
「你的房間住起來不舒服嗎?還是你不喜歡?」宮玄靖坐到她的對面,閒聊似地問起。「如果真不喜歡,我明天叫人幫你改一改,順便再叫城裡的裁縫師傅過來為你做些衣服,還有……」
「等等。」白霜兒伸手喊停,神秘號兮地檢查四週一圈,跟著才壓低音量問道:「大哥,你不覺得自己的家……怪怪的嗎?」
「怪?」宮玄靖疑惑地挑高一道眉。
白霜兒用力點頭。「先不說別的,就從咱們一進屋開始說起吧!開門的僕役,還有你那個叔叔,看到你全都像見了鬼一樣,你好歹也是這裡的主子。你回來了,他們有必要驚嚇成這樣嗎?」
「叔叔不是說了嗎?他曾經派人打聽我的消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以為我落水死了,所以看到我才會這麼吃驚。」宮玄靖失笑,不以為意。「這也是你親耳聽見的不是嗎?」
「既然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讓你住自己的西院?」白霜兒再問。事實上,她剛才早就偷偷探訪過西院,裡面哪有在裝修?卻不知宮鳴威說謊是為了什麼?!
見宮玄靖又要開口解釋,白霜兒直接打斷,繼續說著。「我知道大哥你要說什麼,但這也太奇怪了。如果認為你在外面發生意外死了,宮府現在應該正在辦喪事才對,又怎會這麼急著裝修西院呢?還有——」
「霜兒。」宮玄靖打斷她的疑問,俊臉閃過一絲情緒,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道:「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明白你從小在外頭生活、對其它人防心比較重,但他是我叔叔,我們是親人,就算他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絕對不是針對我的,你明白嗎?」
「可是……」
「別說了,從現在起,你也是宮家的一份子,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住在這裡,再也不用煩惱其它的事情,這樣不是很好嗎?」宮玄靖寵愛地輕拍她的手,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夜深了,早點回房睡,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好,大哥晚安。」白霜兒輕輕頷首,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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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宮玄靖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正打算到隔壁叫醒白霜兒,卻看到她早就在外頭等著了。
「霜兒,你起得真早。」宮玄靖笑著問候,順便提出邀請。「來,和大哥一起用早膳吧!」
「好啊!有東西吃最好了。」白霜兒雙眼一亮,眉開眼笑地跟了過去。
兩人一邊聊、一邊來到宮府慣常用飯的廳堂,踏入後,宮玄靖疑惑地發現裡頭黑漆漆的,不單早膳沒準備好,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宮玄靖皺眉,轉身想找人詢問,但找了半天,才在附近庭院找到一個正在掃地的老人。
「祿伯?」宮玄靖一眼認出他是在宮家工作五十幾年的老家丁,又驚又喜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少……少爺?!」祿伯一回頭,渾身劇烈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真的是少爺,我不是在做夢吧!」
「祿伯,真的是我,我回來了。」宮玄靖見對方激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了,心裡感到一陣溫暖,主動伸手握住祿伯微微發抖的老手,語氣溫和地問:「我昨天晚上剛回來,還沒機會和大伙打招呼呢!」
「少爺你回來了就好。」祿伯誠心說道。
「這裡似乎變了很多……」宮玄靖有所感觸,忍不住開口說道:「我正想到南院廳用早膳,但那裡好像很久沒有人用了,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