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眷寵你的美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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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嬤嬤也隨即讚道:「真好吃,你真是了不起。」

  靦腆地微笑,朱若沅解釋著:「雞湯燉好先濾過再加入米下去熬,才能有不油不膩的好口感。栗子可健脾胃、溫腎氣,與雞湯有相輔相成的補血功效。」

  「原來光煮粥也有這麼大的學問。」石夫人看著透出溫潤光澤的米粒,有些慚愧地低語。

  「生病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再因為胃口不佳吃不下食物,活在世上可痛苦得很呢!」朱若沅感同身受地開口。一想到那可憐的石少主,她便有種全力以赴要幫他養壯身體的渴望。

  她的話讓石夫人感到愧疚,這些年來兒子臥病在床,她這當娘的也沒能用心為他煮過一餐。

  「不過這粥的後味,似乎有點……甜味?」鄒嬤嬤不似兩人迥異的心思,掌廚多年,讓她嘗起東西也多了分敏銳。

  「鄒嬤嬤果然是老師傅,這甜味來自我家的『美人糖』,裡頭由多種中藥調製而成,可以強身健體,加入粥裡再適合不過了。」

  因為是臨時起意,食材有限,她只能以石家現有的栗子與雞熬湯,而欠缺的中藥就以美人糖來取代嘍!

  「沅沅,以後咱們家澈兒的膳食就拜託你了。」石夫人激動地握住她軟嫩嫩的手,為愛兒能恢復健康燃起了一絲希望。

  「合不合少主胃口還不知道呢!另外我還做了道『百事吉』,裡頭是由百合、杏仁及玉竹煲的甜湯,可以潤肺補津。」

  石夫人點頭如搗蒜,直接就吩咐丫頭。「翠兒,等會你就把粥和甜湯端進房,伺候少主吃下。」

  杵在一旁的翠兒突然被點名,愣了半晌才咕噥道:「少主說,不想再看到我送東西進去……」丫頭的表情很是為難,像是已經被壞脾氣的少主給嚇壞了。

  氣氛沉滯了半晌,朱若沅才接口。「讓我送進去吧!」

  「你?」石夫人不經意輕呼出聲。

  朱若沅點了點頭,不覺有何不妥之處。「我恰好可以順道瞧瞧少主的氣色。」

  「只是這孩子生病後……脾氣不是很好。」

  她轉了轉黑溜溜的眸子,不以為意地反問:「有哪個常年臥病在床的人會有好脾氣?」壞脾氣的病人她見過不少,再說,她自己也曾經是個壞脾氣的病人呢!

  「這……」

  石夫人還有些猶豫,朱若沅便果斷地做了決定:「別這啊那的,就這麼決定了。」她再取出一個碗公,逕自喃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填飽肚子。」

  肚子餓就是肚子餓,這一折騰,她的胃空得發慌,再加上誘人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勾得她肚裡的饞蟲也蠢蠢欲動。

  朱若沅拿著大碗公,添了滿滿一碗仍冒著煙的熱粥時,在場的人全因為她的舉動愣住了。

  「你們也坐下來吃啊!我煮了兩大鍋,不愁不夠吃。」朱若沅反客為主,招呼眾人坐下,順手又在桌上擺了三個碗公。

  石夫人揚起尷尬的笑容,語音微顫。「好……不過咱們吃不了那麼多。」

  鄒嬤嬤機靈的取出掌心大的磁碗,換掉了她們可以吃三餐的碗公,冷汗冒了出來。

  這沅沅姑娘食量不小吶!

  朱若沅似乎很習慣這樣的情形,也不介意眾人驚愕的表情,僅是甜甜一笑地低頭優雅舀著粥,一口一口送進嘴裡。

  第四章

  填飽了肚子,人也有精神了。

  朱若沅端著膳食進入少主的房裡,隱約瞧見半掩著的深藍錦帳中,露出一抹側臥在床榻上的身形。

  她將托盤擱在桌上,故意掀開盛滿栗子雞粥的碗蓋後,清了清喉道:「少主,該用膳了。」

  氣氛沉滯了好一會,在朱若沅想舉步瞧瞧他是不是睡著的同時,一抹沉啞的冷嗓響起。

  「我說過,不吃!」

  寬闊的背落入朱若沅眼底,她發現床上的男人雖臥病在床,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氣勢。

  「不可以不吃。」她揚袖猛在掀起碗蓋的雞粥上揚著,企圖以香味誘惑對方。

  「你聾了嗎?」

  沒有聲調起伏的冷斥一字字朝她擲來,若換做是丫頭翠兒,可能早領命撤去雞粥快快走人。

  只是她不是翠兒,沒那麼容易就屈服在他冷漠的態度下。

  「沒有。」她如實回答,心裡則咕噥著——

  聞到了沒有?聞到了沒有?很香對不對!嘿、嘿,想吃就轉過身來,轉過來、轉過來……

  像是施著咒語的巫師,朱若沅反覆在心裡叨念著。

  「不是就別讓我重複第二次。」石天澈隱忍的語調多了絲暴躁,冷硬的口吻強調了他此刻的心情極度不佳。

  不管他的語氣是如何惡劣,朱若沅充耳未聞,一雙小手卻扇得直髮酸。「很累耶,你不會病到連鼻子都塞住了吧!」

  枉費她把粥煮得這麼香,惹得她自個兒都想再偷吃一口這人間美味,而這沒禮貌的傢伙竟然還是拿背對著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難不成她得把栗子雞粥端到他面前,他才聞得到嗎?

  捲起衣袖,當她正打算付諸行動時,床榻上的男子不悅地撐起身子,撇過頭瞧瞧是哪個不識相的丫頭膽大妄為,竟敢拂逆他的命令。

  屋內有些暗,朱若沅看著微弱光線在他的臉上交織出晦暗不明的光影。

  她瞧不清男子的輪廓,唯獨可以感覺他炯炯如炬的雙眸有著凌厲的氣勢。要是眼神可以殺人,朱若沅絕對相信,此刻她應該已成了團肉醬。

  「你在瞪我對吧!」她努努唇,霍地想起,可憐的石少主鐵定病得不輕,現下也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吧!

  唉,她真是粗心,早該準備些薄荷來讓他通通氣、醒醒腦的。

  在她自責的同時,石天澈瞇起眸,同樣瞧不清她的面容。

  「你是誰?」光暗難辨,隱約可瞧見一團形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是平常伺候他的丫頭。

  「晤……」朱若沅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報上自己的姓名。「我姓朱,閨名若沅,來自長安城,是……」

  他想起來了,是爹同他說過的藥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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