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珊輕拍他握著自己的手背安慰道:「感情是無法勉強的,再說你不是給她安排了很好的出路嗎?」
「是的,干佑會真心對她。」黑鷹抓起她的那隻手,放在掌心摩挲著。「我知道她一直想要的人是我,可我就是沒辦法做到她希望的那樣,甚至也無法接近其他女人,直到遇見你——」
他拉近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親吻她的發,而後他溫暖的唇移到她的耳際,動情地說:「過去,是我沒找對人,如今我終於找到了你,如果讓你離開,那我就真的該死了。」
她期待又忐忑不安地接受著他的親近,不知道他到底還會做出多少讓她驚訝的甜蜜事情來。
可他的吻總是輕輕的,彷彿怕傷著她似的,而她卻感到心裡有種情緒在激盪。於是她轉身,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用力將他拉向自己,以熾烈的感情親了下他的唇,輕聲回應他。「我不會離開你!」
黑鷹黝黑的眼睛注視著她,那眼神彷彿她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見過的女人,然後,他俯身,將一個個溫柔的吻印在她的嘴上。
他如癡如醉,心馳神往,感覺到她熱烈的回吻正將他內心多年的空虛清除。
擁抱著彼此,一種溫暖,一份柔情和一種滿足伴著情慾帶給他們無窮的快樂。
良久,一種異響驚動了他們,他們迅速分開。
「有人!」雲珊用眼神告訴他,儘管因為激情狂吻,她面頰通紅,雙唇濕潤,但她佈滿水霧的瞳眸依然十分機警。
黑鷹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他用手指愛憐地輕輕擦拭她誘人的紅唇,示意她留在原地別動,然後像只狸貓似地撥開草叢竄了出去。
雲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長茅草外,用雙手捧著發燙的臉,沉浸在他敞開心扉告訴她的一切和兩人間動人心魄的親吻所激起的餘波中,發現自己真的很愛這個表面冷酷強硬,實則熱情溫柔的男人。
對他的感情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烈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但知道從此後她再也不願離開他!
草葉搖動,黑鷹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帶著她喜歡的柔情微笑。
「走吧。」一隻大手伸向她。
走?雲珊反應遲鈍地看著他,轉而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頓時神色一變。「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黑鷹吃驚地看著她。「你不去?!」
「我不去!」雲珊氣惱地說:「不管怎樣,我不想再見到你以前的女人!」
「噢,小醋罈,我不是說那裡。」黑鷹蹲在她身前,用手指在她皺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你不想跟我去水仙洞嗎?」
聞言雲珊眉頭一展。「當然要去!我以為你要再回那個女人家呢……可是,你已經知道水仙洞在哪裡了嗎?」
「當然,在你生氣亂跑時,你以為我在幹嘛?」黑鷹拽起了她。
「真有水仙洞?」跟隨他走離河邊,雲珊好奇地問。
「沒有,沒人聽說過這地方。」黑鷹說,感覺到她的沮喪時立刻握緊她的手安撫道:「不過我相信干佑說的『水涵谷』就是那地方,我們現在就去那裡看看。萬一不是的話,我們還得花更多的時間查訪真的水仙洞。」
雲珊懂了,立刻隨他走過河灘。當見到前面有隊騎在馬上的靜塞軍士兵,發現先前見過的那幾個穿皂色圓領衣的男人也在時,她心一沉。「他們在這裡!」
「沒關係,干佑會控制他們。」
「你是說郝干佑也在?」看著衣著打扮無二的男人,雲珊納悶地問。
「對,那個帽子上有紅邊的就是他。他是他們的頭領。」
雲珊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標,並望進一對過於明亮的眼眸。那個男人臉龐黑瘦,個子中等,衣服裹著的肌肉卻發達結實,眼睛裡透著機警和善意。
「剛才就是他來找你嗎?」雲珊輕聲問。看著對方溫和銳利的目光,心想這個滿臉落腮鬍子的男人看起來是個好人,能嫁給他,胭脂該感激前世修來的福氣。
黑鷹對他們揮揮手,那些人立刻掉轉馬頭往前方奔去。然後他才轉回來回答她的問題。「沒錯,正是他。」
「他要幹嘛?」
「他說我們需要幫手,我想他是對的,所以讓他帶那些人去水涵谷。那裡是個很偏僻危險的地方,通常很少有人去那兒。」
「他去過嗎?」
「沒有,不過他找了個嚮導。」
「那麼你呢?你去過嗎?」
「去過。」
「那就好。」可隨即又說:「不過,我不喜歡跟老淫賊的手下同路。」
「不會同路的,我們要趕在他們前頭。」黑鷹安慰她。
「沒錯。」雲珊立刻眉開眼笑。「他們不可能跟上我們。等著瞧,看我怎麼用流雲步甩了他們!」
「那你也要把我甩下嗎?」與她的表情相反,黑鷹愁眉苦臉地問。
雲珊癟嘴一笑。「得了吧,你不是追上了我,還把我壓倒在茅草裡了嗎?」
聽她這樣說,黑鷹無言以對。如果不是他熟悉這裡,走了捷徑,而她又走了一條錯誤的路線的話,他不可能追上她。不過他不想告訴她,怕她太得意。
「你會甩下我嗎?」他試探性地問。
「不會。」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安撫了他的男性自尊,可是下一句又讓他大感失望。「甩下你,我就失去了好嚮導了,不是嗎?」
說完,她慧黠一笑,提腿就跑,卻被黑鷹一把抓住。
「握緊!」
雲珊看看他與她十指相扣的手。「為何要這樣,我以為你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奔跑。」
「原來是那樣。」黑鷹摸摸她的手背,對她擠眼笑道:「可是自從帶著你奔跑後,我改變了——只對你改變。」
他略帶邪氣的笑容和充滿愛意的撫摸帶給雲珊一種受寵愛的感覺,令她不想違逆他。「好吧,只要你喜歡。」
「好姑娘!」黑鷹出其不意地在她嘴上親了一下。「走吧!」
一如當初雲珊的穴位沒有被解開時那樣,他們相攜著在曠野中奔跑起來。郝干佑帶領的人馬早已沒有了蹤跡,身後丁堡城的木屋也越來越遠,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