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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怎樣?」電話那頭的京極閒閒地說,「她現在已經在你手中了,你就趕快把她帶回北海道去就是了。」
「可是我覺得她……她好像開始在懷疑我了。」他忐忑地。
「你管她懷不懷疑!」京極非常不耐,「你最好管住她,免得她再到處惹麻煩,要是這件事牽扯到鴉會,對你我都沒好處。」
「這我知道。」川崎謙愁眉苦臉、唯唯諾諾地。
「我警告你,你可別給我捅出樓子來,要是片山那件事有了變化,你就吃不完兜著走!」
「啊?」川崎謙一怔。
「你啊什麼啊?」京極哼地一笑,「難道片山的事,你不必負責?」
「可是片山又不是我殺害的,而且馬現在就在你的九州馬坊俱樂部裡。」
「別忘了是你出賣了他。」京極打斷了他,聲線冷漠而陰沉。
「我……」被京極一堵,他說不出話來。
京極咭咭一笑,「川崎,一旦出事,你是無法全身而退的,所以你最好的方法就是馬上得到片山的女兒,只要有了她,你就等於有了綠原馬場。」
「我明白,不過她從不讓我碰她。」
「哼……」京極發出了冷笑,「必要時就來硬的,你不會嗎?」
「我會,不過……」
「別不過了。」他有點厭煩了,「你就是婆婆媽媽,我不跟你囉嗦了。」話罷,他逕自掛了電話,一點都不顧川崎謙的想法。
川崎謙皺著眉,悶悶地掛了電話。
跟京極這種人同謀,他早該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了。
想當初,他不知道是哪條筋不對勁,才會跟京極這種險詐陰狠的人合作。
「死流氓!」他悻悻地咒罵一句,打了個呵欠。
背過身,他嚇得臉色驟變。
「千……千祐?」他發現千祐就站在他背後,而且一臉凝沉。「你……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千祐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但眼底卻充滿著失望、驚訝、憤怒……
要不是親耳聽見,她怎麼也不能相信她爸爸的死及櫻花的失蹤,都跟川崎謙有關。
黑川武次要她在懷疑別人前先懷疑自己人,而他真的說對了。
只是……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爸爸對川崎這麼信任重用,他怎麼能那麼對她爸爸!?
「是你?」她氣恨的聲音發顫。
「呃?」川崎謙驚覺到不對,神情顯得驚慌。
千祐眉心抽顫,眼底滿是怨恨,「我爸爸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千祐,你……你誤會了……」
「我都聽見了!」她氣憤地大叫著。
川崎謙陡地無話可說。
「你不只害死我爸爸,還偷了櫻花!」
「你爸爸不是我害死的,是京……」
「你脫不了關係!你脫不了關係!」她情緒轉而激動,「你為什麼那麼狠心!?」
她撲上前去,狠狠地捶打著他,「爸爸有哪一點虧待了你,你怎麼能那麼做!?」
川崎謙抓住了她的手,「我也不願意啊!要不是你爸爸冥頑不靈,怎麼都不肯把撒拉馬賣掉,我也不會……」
「就因為我爸爸不願賣了櫻花,你就跟外人合作害死他!?」她好恨、好恨,恨自己聽信了他的話,也恨父親錯信了他。
川崎謙蹙著眉心,神情驚惶不安,「這……這都怪你爸爸……」
「你說什麼!?」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要是經營不善而宣告破產,馬主權就會從中央賽馬會取消,要是他的馬主權沒了,綠原就……」
「馬場破產又怎樣?那是我片山家的!」她大叫,然後又出手扑打著他。
「千祐!」他攫住她的手,「那我這幾年的辛苦又算什麼?要是綠原倒了,我就什麼都沒了!」
「你……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瞪視著他,「原來你……你是這麼覬覦著我家的馬場,你……」
「不完全是那樣……」他急著解釋並試著安撫她,「我也喜歡你,所以……」
「你放開我!」她眼底似要噴出火花似的嗔瞪著他,「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千祐……」
「別叫我!」她憤恨地,「你不但害得我家破人亡,你還栽贓給黑川,說他是害死我爸爸的兇手,你……」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了她腦海之中,教她更覺怒火中燒。
「難道就是你?」她擰著眉心質問:「燒了他的馬廄,害死了他的馬的人,是不是你!?」
川崎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她以「他」來形容黑川感到不悅。
他一直猜疑她對黑川有不尋常的情愫,而現在……
「你幹嘛那麼在意黑川?」他深深凝視著她,像是一個懷疑妻子不貞的丈夫般,「你是不是跟他日久生情,愛上了他!?」
愛上黑川?是的,她確實是喜歡上黑川,只是她一直不願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意。
「是!我是愛上了他,因為他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是個真正愛馬的人!」她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情,她要真正的面對自己。
川崎謙臉上一沉,眼中突然竄出妒火。
「你……」他猛地掐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瞪著她,「別忘了你是我未婚妻!」
「我根本不曾喜歡過你!」她不甘勢弱地道。
「你說什麼!?」川崎謙受挫的眼中飽含著妒焰,「你……」
「我從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她使勁地掙脫了他,「我要去報警,我要替我爸爸討回公道!」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第八章
「你給我回來!」川崎謙衝上前,冷不防地將千祐扯了回來。
「你!」一回頭,千祐迎上了他爬滿血絲的眼睛,心頭不覺一顫。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川崎謙,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一頭盛怒的野獸。
「放……放開我!」
「哼!」他冷哼一記,「京極說得對,我早該把你搞到手,那你就不會去招蜂引蝶、搞七拈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