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曉得,南宮旭正站在前方,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切,宛若幻夢。
他不敢相信,竟會收到她應允的回復。籌備大婚事宜的這段日子,依禮兩人不能見面,每一天,都是折磨,他怕極她會突然出現他的面前,說她反悔了。
直到這一刻,懸浮的心才定了下來。她就坐在榻上,覆著紅綃,等著他挑去,讓她成為他的人。
他邁開步,朝她走近。持著碧玉秤的手因緊張而汗濕,他屏息,緩緩挑起紅綃。
感覺紅綃被挑開,曲拂柳不敢抬頭,看到他的鞋尖就在她的腳旁,那麼近,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
在嫁服紅艷的映襯下,原就纖細的她更顯得惹人愛憐,看著她,南宮旭只覺喉頭一陣乾啞。他終於盼到了這一刻,再不用顧慮什麼,可以將她緊擁入懷。
輕輕地,冷玉冰涼的觸感抵上肌膚,挑起了她的下頷。她抬起頭,墜入他充滿魅力的瞳眸,那熾烈燃燒的火焰,連帶焚燃了她的體溫。
他沒說話,熱切的目光緊鎖著她,為她取下鳳冠,以指為梳,輕柔地為她梳順長髮,一如以往。
曲拂柳閉起眼,感受他的觸撫,急欲掙脫而出的感情讓她完全無法控制。她做不到……面對他的溫柔,她根本沒辦法拘綁自己別去愛他……
他的手解開盤扣,除下她的禮服,華麗的禮服滑落地上,然後是他的。
「我不會停手。」略帶瘖啞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
感覺他的溫熱刷過耳際,引起一陣輕顫,她還來不及害羞,他已掠奪了她的唇,攫取她的氣息。
他蠻橫地、肆張地索求她的甜美,像是要將這些時間的壓抑全然釋放。她無力反抗,只能無助地抓緊他的衣袖,深陷他的環擁中,任他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修長的掌指竄入她的單衣內,將她的酥胸斂入掌握,那似重或輕的撫觸挑弄,讓她渾沌了心智,只餘不斷攀高的體溫,嫣紅了她凝雪般的肌膚。
她無法呼吸,檀口微啟,卻反被他伺機而入,尋著她的舌勾誘肆虐,不留絲毫空隙。
他溫熱的唇沿著鎖骨下滑,熨貼著她同樣火熱的軀體。曲拂柳沉淪在他所造成的影響,本能地反應著,生澀的技巧反更蠱惑了他,他用唇和掌,一寸一寸地,膜拜著她的美好,貪戀地誘哄她的嬌囈及回應。
所有的衣物都已除去,緊貼的肌膚加深了火熱。兩人紊亂的氣息在房裡迴盪,分不清彼此,禁錮的情感一旦脫了韁就再也羈不回,他們只想給傾訴給予,在身上深深烙下對方的痕跡。
「拂柳……拂柳……」他不停地在她耳邊溫醇低喚,深深埋進她的體內。
那是一種痛,卻又帶著被全然充滿的滿足,彷彿人生因此獲得了完整。不由自主地,淚滑落了臉龐。
「嗯……」她埋首他的胸前,感動得無法言語,只能緊擁著他,用輕應回復他的呼喚。
就這一刻,讓她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專心感受他就好……
*** *** ***
翌日早晨,是身旁的空虛感喚醒了曲拂柳。
乍醒的她還沒完全清醒,她眨著眼,想要撐坐起身,結果才一動,全身骨頭就酸疼得像是要散掉了一般。
「痛……」她皺眉低吟,昨晚的畫面閃過腦海,讓她倏地噤口,臉整個羞紅。
她想起來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要她,最後害她累得沉沉睡去。老天……發現自己身上仍未著片縷,她的臉更紅了,把被褥緊緊攬在胸前。
「你醒了?」突然響起的嗓音,讓她身子僵直。
循聲看去,看到他倚坐椅上,深不可測的眼眸直視著她。頓時,她慌了手腳,連耳根子都完全泛紅。
「嗯。」她羞赧輕應,腦中全是昨晚被他寵愛的感覺。
「我們要先去宗祠祭拜歷代先王,然後繞行涅盤城一圈,接受百姓的祝福,傍晚與諸界王餐敘。」南宮旭平板地宣讀行程,對她的嬌艷視若無睹。
曲拂柳笑容僵凝臉上,他冷漠的臉讓她好陌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和昨晚的他完全不一樣?是她……不小心在睡夢中透露了什麼嗎?
一思及此,她的麗容整個刷白。怎麼會?她昨天聽著他的心跳,睡得很安穩,那些駭人的夢境不曾出現過呀……
「為了幻國,為了百姓,這就是我們成親最主要的目的。」南宮旭輕蔑一笑,冰冷的黑眸中不帶任何感情。「獻出清白,委屈你了,那是我該有的,我不會放棄,畢竟傳承血脈,也是我們應做的。」
她的手變得冰冷,緊緊握住被褥,卻握不住心頭強烈的空虛。她不懂,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昨天溫柔喚她名字的聲音,為何變得如此冷酷?
「待會兒宮婢會進來幫你整理,別讓我等太久。」他起身離去。
沒有任何的溫言軟語,像只是恪守職責,告訴她彼此該做的事。就如他說的,這才是他們成親的目的。
「參見王后——」不容她多想,宮婢們已欣喜進房,熱絡地為她打理。
曲拂柳被動地任由她們服侍,腦海中一片空白,找不到惶然遺落的心思。
這才是她要的,不是嗎?別對她有任何情感,別讓她有下手的機會。但……心口那像被人撕裂的疼痛,又是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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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界王相聚的晚宴,弄得支離破碎。
先是把心不甘情不願完全寫在臉上的喻千凌,連第一道菜都還沒上,就說她人不舒服,率先離席。
接下來,厲煬怎麼可能還待得住?匆匆嘗了幾道菜,借口領地有急事,告罪離開。
風豫樂努力想炒熱氣氛,但一看到曲拂柳那比重病老人還差的臉色,二話不說,立刻軟硬兼施地逼她回去休息,就怕他再多說個一句,她就會當場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