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公,不許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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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誰要哭!」她一把揪著他的衣領,咬著牙,「方司爾,是誰准許你忘記我的?而且還忘得那麼徹底!」

  「我不知道。」他迷惘的回視著她,她的表情,讓他突覺不捨。呼吸為什麼會變得那麼難受,胸口又為什麼會那麼悶痛?

  「讓我像一個小丑似的陪你玩結婚離婚的遊戲很好笑吧,更可惡的是,你居然還給我玩起失憶的遊戲!」

  「不是失憶,我只是很難記住人。」他試著解釋。

  「不要用這種理由來敷衍我!你當初明明只見過我三次,就可以記住我。」

  「三次嗎……」

  「我討厭你、我恨你,方司爾,你聽清楚沒,我說我恨死你了!」她發洩似的大聲吼。

  然而原本還直直站著的男人,下一秒竟然皺起眉頭,雙手捂著胸口,慢慢蜷縮起身子。

  她的話,讓他有股窒息的疼痛感,他不要她討厭他,也不要她恨他!

  梁可羽嚇了一跳,「喂,你怎麼了?」

  「我……」他的嘴巴嚅動了一下,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沒事吧,你別嚇我!」她立即撐住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急急追問。

  半閉的眼眸看著那張焦急的臉龐。她是在擔心他嗎?

  「不要……討厭我……不要……恨我……」嘴,無意識的喃喃著,疼痛的感覺,席捲全身。

  為什麼僅僅只是一句話,她就可以讓他……痛得徹骨?!

  律師事務所休息室內。

  「他真的沒事?」梁可羽表情依然緊張。

  「是,醫生剛才也說過了,司爾只是因為神經性疼痛導致昏厥。」林萬墨點頭。

  「呼!」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直提起的心總算暫時放下。「剛才真是嚇死我了,幸好你進辦公室,及時打電話找醫生,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一瞬間,她的頭腦一片空白。

  「我也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那一幕。」一想到半個小時前的情景,他渾身就冒汗,當時的司爾根本就像個死人一樣,臉色蒼白的半倒在地上。「說真的,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臉白得跟張紙似的。」

  梁可羽抿著唇,看著床上正沉沉睡著的男人。經過醫生的緊急處理,他臉上的血色恢復不少。「他的身體不太好嗎?還是有什麼心臟病之類的舊疾?」

  「不,他雖然算不上強壯,但至少健康,也沒心臟疾病。」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記憶……

  「那為什麼……」

  「我也正想問這事,司爾怎麼會突然神經性疼痛?按照醫生的說法,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林萬墨挑眉說。

  「我不知道。」她甩了甩頭,「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結果他就突然在我面前捂著胸口倒下了。」

  「話?」司爾會因為一句話而昏倒?這聽起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不是什麼大下了的話。」她顧左右而言他,「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警局公共關係室的警員粱可羽。」

  「梁可羽?」這名字有點熟,林萬墨瞇著眸子想了想,「對了,你就是肇事逃逸案的目擊證人!」如此一來,她的來意他便能猜出七、八分。

  「你也知道這起案子?」她訝異,隨即大方承認,「我是希望方律師能夠放棄這個案子,不過還沒等到我說明來意,他就昏倒了。」

  「即使說了,恐怕也沒什麼用,司爾作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他。」他自我介紹道:「我是林萬墨,算是律師事務所的『師爺』,專門承接各種案子,和司爾也算是從小認識的朋友。」

  「你和他從小認識?」

  「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

  「那你也應該知道他在記人方面,好像會有點問題。」她說得委婉。

  「我知道,司爾不太擅長記一些官司以外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她急急的問。

  急切的表情,還有那種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讓林萬墨怔了怔。

  「這……」他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涉及到好友的隱私,但是他卻又不想拒絕眼前看來很關心司爾的女人的提問。

  歎了一口氣,他開口,「我只能告訴你,通常會讓他記住的人,都是他認為對他而言比較重要的人,例如官司裡的人、法庭上的法官、提告的檢察官及證人,因為他覺得那些人重要,會對他手上案子的成敗有影響,所以他能記住。

  「而對於他身邊的人,他則認為,即使沒有了他們,他依然能夠活下去,所以就不擅於記住。我這樣解釋,你明白嗎?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可以讓司爾記住,那就是不斷的出現在他面前,久而久之,他就會記住。」

  「久而久之,那是多久?」

  「不一定吧,我花了六年半的時間,我妹妹花了七年。」

  原來,他真的會花那麼久的時間才能記住一個人!梁可羽低頭,看著那依然沉睡的人,「那麼原本記住的人,他會再度忘記嗎?」

  「這倒不太會。」林萬墨想了想,「至少我沒發現過。」

  「……」

  她的眸子輕輕瞇起。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方司爾記住又忘記的人只有她?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淡黃色的燈光。

  「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方司爾順著聲音望去,看見林萬墨正闔上手中的雜誌,起身走過來。

  「嗯。」他淡淡的應答,雙手撐著床坐起來,「我怎麼會躺在這裹?」

  「因為你昏倒了。」

  「昏倒?」

  「而且你還足足昏睡了八個小時,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考慮把你直接扛回你的公寓了。」方司爾抿著唇,環視了一下整間休息室,「那她呢?」

  「她?你問誰?」

  「梁可羽,武鳴達案件唯一的目擊證人。」

  「她啊!已經回去了。」

  「……哦。」她……走了,這也好吧,他不想要再見到那個女人,不想要再從她的口中聽到那些會讓他心痛的話,可是為什麼他的心中會湧起一股失落?

  「怎麼,你還想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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