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若想追捕孟閻司,這場雨只怕是阻力。」大雨會洗去一切蹤跡。「東域人擅長使毒與追蹤,自也能對追蹤者進行反制的混淆手段。」
「以愛弟才智,果然能料到來靖卉城和孟閻司有關。」
「封言從來不離你身,如非是一個棘手的對象,絕對不會讓劍術極高的他離開身邊,再加上他出身南源,對魔希教的毒自有幾分瞭解,還有克羅棋甄的事,三皇子對東域的不滿,也該是有所出手了。」
「敢支使人來殺本皇子,又暗推了玄虹翟成的死亡,本皇子怎麼可能放過他?」
「原來玄虹翟成的死,在你心中是有怒意的。」
「在愛弟心中,對本皇子還真是好感不存。」他貼著她的螓首一歎。「本皇子說過,他的心已累,死亡是他為自己鋪下的道路,又何嘗不是最好的解脫。」
「只是這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居中動手腳,從棋甄對你用鼓音所展現的力量,還有他與你交手後,竟難擋封言一劍,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只有如此,很明顯中了毒,讓他功力只剩一半,那段時間在他身邊,能這麼做的只有孟閻司。」
「或許……」想起玄虹翟成那一心求死的毅然神態,少初依感慼然。「他也默許了孟閻司這麼做吧!」
「他默許,卻非本皇子容許的。」朱毓冷笑。「靖卉城有孟閻司的私人勢力,魔希教或許不知,可難逃本皇子的掌握,只要到江南,封言設下的陷阱正等著他,就算他脫險,也一定會往靖卉城來。」
「孟閻司是個狡猾陰毒的人,如何確定他一定會被逼往江南?」蘇少初離開他的環抱,轉過身。「想必魔希教內定有三皇子安排的勢力在進行這件事。」
「魔希教內,每一方為著更大的利益,都願付出手下來犧牲。」朱毓笑得凜寒,卻忽然不語的望著她。
「怎麼了?」
對她一身清美逸雅的容姿,朱毓深凝著。
「習慣了你的少年裝扮,幾乎不曾真正見過女裝的你,在玉瓊樓內你扮於紫煙,也是覆著面紗讓人難以看清容貌。」
「而今看清,又如何呢?」
「更加確定你是屬於本皇子的。」勾起她纖雅的下顎,這張清逸秀麗的容顏早深烙他心上,開口的獨佔之意更熾,卻也放軟著聲道:「少初,你已是本皇子的人,這是改變不來的事實,早一點接受,別再使壞,好嗎?」
「聽來是詢問,但是絕不容少初拒絕吧!」她推開他的手,淺綻的又是那抹悠若。「若最終沒能如三皇子的意,三皇子已決定再將少初重傷?弄殘?或者直接毀了?」
「如非逼不得已,對你,本皇子並不想再用任何傷害相脅的手段,因為對上你都是反效果,但若連見上一面都難的話,反效果也只能做了,畢竟你有心的迴避,永遠也只會離本皇子遠遠的。」
「原來權勢一方的三皇子認為,霸王硬上弓、擄人、監禁、動輒以傷人的力道威逼,就能得到一顆心?!」皇親權貴的認知果然和平民百姓不一樣。
「至少得到你的人,」對她帶諷的話,朱毓只是露出陰鬱的冷笑。「本皇子說過,身和心,總要你留下一樣。」
理智輿瘋狂早在體內流竄,對她日思夜盼的渴求,想接近她,卻淨為她狡猾的謊言與計謀避開,她明顯的遊戲態度,終令他內心的渴望化為狂濤的怒焰!
向來他玩弄人性與感情,但她的心、她的感情,他難抓更難料,尤其當「玩弄」反成她用在他身上的手段時,幾度令他瀕於失控邊緣,掙扎、猜疑與她極可能不屬於他的妒火,已吞噬他最後的理智。
他受夠了她的難以確定,他要她的眼看著他,要她的心裡有他,她想玩遊戲也得是認真的對著他玩,而不是敷衍的耍著他朱毓玩!
「這碗藥少初愛弟今日也會乖乖接受吧!」他來到方桌邊,示意桌上的湯藥。
讓她易於懷胎受孕的湯藥,初始朱毓總在抱她後強硬的餵她喝下,直到改由無憂、無愁端來後,兩丫頭朝她天真的撒嬌,認定只要她喝下藥就會一直留在她們身邊,還會帶給她們弟妹。
對此,蘇少初長聲一歎,朱毓很瞭解如何打動她,知道她不忍見她們可愛的笑容失望,難怪珊珊說,總有一天會讓她真正栽一大跤的,絕對是可愛的人事物,明知對方的意圖,她也不忍心見純真可愛的笑容從她們臉上失去。
接過她們遞來的湯藥自行飲下後,每天湯藥都由她們端來,從那一天起,眠香也較少伴著她。
眼前他在方桌邊,待她走過來的神態,不禁令蘇少初想起帝都內蝶楓園那一幕,當時他以桌上的酒要她靠近,咫尺間的距離,她卻退身離去。
見她不動的身形,朱毓並不惱的只是輕喟一歎。
「想來對本皇子,你是絕對不給任何……」
話未說完,卻見她走來,螓首直接靠在他堅實的胸懷上。
「你打算餵我喝這碗藥嗎?」
朱毓一瞬的無言,健臂環抱上她的腰道:「你在對本皇子玩美人計嗎?」
「對你還有用嗎?」
「該說對受寵若驚的事,本皇子始終感到……代價不小。」他吻著她的髮絲,疑惑她主動靠近的動機。「尤其出自少初愛弟你,就更非可小看的事,別告訴我你忽然想要靠近我、理解我,好好試著與本皇子相處。」
「三皇子已認定少初所做的一切都是計與謀,就算少初有心,難得你之信任也無用。」
「這是說,愛弟不會再有欺騙玩把戲的迴避行為?」
「盡量。」她一笑,迎視他俯來的睇鎖。
「不會拿本皇子的感情玩弄回應?」他俯唇輕吻,貼上她的唇問。
「看著……辦……唔。」她的開口是他探舌直入的吮吻,不停纏吮她的舌瓣。
「如果現在放開對你的一切限制,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