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最毒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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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大哥發病最晚,至少還有兩個月讓她想辦法,對,她還有時間想辦法醫治大哥的病。可是……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她低喃,一臉茫然無助。

  同情的目光凝注在濛濛臉上,杜菁猶豫了好片刻後,終於下定決心的咬咬牙。

  「其實……其實我知道有個人也許救得了你大哥……」

  有人救得了大哥?!

  熊熊自杜菁胸前彈開,再猛一下揪住杜菁的衣襟,「誰?誰?」濛濛激動地扯喉尖叫。「誰可以救我大哥?」

  杜菁苦笑。「這就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的原因,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我只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無論多麼難以治療的疑難雜症,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夠醫好。但他不許患者家屬說出他的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或女、是老或少,因此任何人都找不著他,只有他找你的份……」

  「那他要怎樣才會找上我們?」

  「不知道,」杜菁無奈地兩手一攤。「真的,我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激動的表情霎時又掉落到冰點以下,凍結了好半晌後,濛濛洩氣了。「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用。」她低喃,垂頭喪氣的望著地下發呆。

  「對不起,濛濛。」杜菁滿懷歉意,暗自懊惱,早知道不說了,先一句話把人家扶上天,再一句話又把人家丟進地獄裡去,最可惡不過了!

  濛濛又呆了片刻,然後有氣無力的咧嘴苦笑。「那也不能怪你。」

  「我已經叫我哥去問那個告訴我們這件事的人了,可是……」杜菁急切地想說些什麼好讓濛濛再振作起來,結果只說了一句,她自己也跟濛濛一樣一口氣洩到千山萬水外。「那人似乎也只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恐怕也……問不到什麼好消息。」

  「……」

  「濛濛……」

  見濛濛沮喪得又快垮了,杜菁恨恨地跺了一下腳。

  該死,那傢伙究竟是誰,為何非得這麼神秘不可,聽說他甚至不承認自己是大夫呢,真有那種怪人嗎?

  要真有,他又在哪裡呢?

  *** *** ***

  「在這裡,老爺,君大夫在這裡,他說要定了呢!」

  「咦,君大夫,你要離開了?可是……」

  何謂首富?

  就是那種家裡堆著金山銀礦,宅邸綿延一整條街,不管是在府內或出大門,大家都得尊稱他一聲「老爺」的傢伙。

  雖然南陽諸葛家的人都不太像「老爺」,但他們是特例,南昌府的謝老爺可就是個最標準的樣板了,狂妄自大又傲慢驕橫,背地裡誰不嘲諷謝老爺是天生斜眼,因為他從不正眼看人,也有人說他的背脊骨有毛病,即便是面對縣太爺,他也沒有彎過半次腰,倒是縣太爺「不小心」折了好幾次腰。

  通常這種比官府大老爺更「老爺」的老爺,除了傳遞香火的兒子和權勢財富之外,他們最重視的就是面子。

  老命可以不顧,面子不能不要!

  因此當路經謝府大門前的路人,乍見偉大的謝老爺竟然撇下臉面,傚法最卑微的奴才必恭必敬地哈著腰,親自恭送一位全身上下除了破補丁還是破補丁的年輕書生走出謝府大門時,所有人都瞪直了眼,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象。

  幻覺!對,一定是幻覺!

  於是,大家不約而同揉揉眼,又使力眨了眨,然後再看過去……

  「別叫我大夫,我不是大夫!」

  「是是是,是君公子,不是大夫,不是大夫!」

  不可思議,不但不是幻覺,而且向來威武雄壯,高高在上的謝老爺竟然如此誠惶誠恐,低聲下氣,活像不小心撞上虎大貓的耗子一樣,就差沒屈膝來個五體投地三跪九叩首。

  他是中邪,還是吃錯藥了?

  「君公子,天快黑了,還是留在這兒過一宿吧!」

  「不用。」

  「那麼,我叫人護送……」

  「不必。」

  「但君公子你攜有奇珍異寶,萬一有賊人眼紅……」

  年輕書生沒有吭聲,只是默默注視著他,眼神淡漠,既不凶也不狠,但不知為何反倒教人打從心眼兒裡冒寒氣,渾身不由自主地抖索起來,謝老爺不覺低下眼去,心頭老鹿狂跳,再也不敢多看年輕書生半眼。

  「呃,我想,君公子應該不會擔心這種事吧!」

  「記住,我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絕不會把君公子您的事告訴任何人,也會嚴禁下人們傳出去,請君公子放心。」

  於是,年輕書生默然回身,逕自步下台階。

  掐著一把冷汗,謝老爺屏息目注年輕書生轉向大街另一頭逐漸定遠,直至看不見那竹竿似的瘦長身影,他才顫巍巍地鬆出一大口氣,揮袖拭去滿頭汗。

  「瘟神!道道地地的瘟神!」

  他喃喃自語,「不過……」再咧嘴苦笑。「雖說失去寶物教人心疼,但我那寶貝獨生子的命也只有他才救得來呀!」若是沒了獨子,再多財富又有何意義?「嗯嗯,沒錯,拿寶物換來兒子的性命,值得!值得!」

  也幸好他擁有人家中意的寶物,因為君公子不要金銀錢財,也不要華屋美宅,他只要奇珍異寶或珍奇藥材,而且一定要那種世間罕見的異寶或藥材,若是不夠珍異,再是價值連城也不要,就算是皇帝老子要死了,他照樣扭頭走人。

  想到這裡,謝老爺不由綻出慶幸又寬慰的笑容,眉開眼笑的轉身回府裡去看他的寶貝獨子了。

  就在同時,年輕書生已走出城門外,看似要趕夜路,但不到一刻鐘後,他就拐進了路旁的林子裡,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來,再從小包袱裡取出一個油紙包,裡頭包著兩粒饅頭,其中一粒只剩下一半,他把完好沒動過的饅頭又小心翼翼包好放回包袱裡,然後就著那半粒饅頭慢條斯理的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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