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起躲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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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不行,夫妻就是要同甘苦、共患難,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怎麼可以離開?」

  何況,她心裡明白,若真的離開了,他們兩人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瞭解司宥綸,他極有可能為了擺脫她,無聲無息的離開。

  看到她堅定的眼神,許昱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這一晚,她仍堅持回到她的房間睡,許昱為此是心驚膽戰,就怕主子發怒,但令他意外的是,這一晚竟是平安度過的……

  一連三天,司宥綸卻將薛邑月當成了隱形人,但她不怨不尤,總是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再靜靜的離開他的視線。

  不過,沒人知道司宥綸心裡在想什麼,而他的目光也未曾再放在她的身上過。

  為了能多跟他相處,薛邑月一天總是擦拭屋子好幾回,把屋內打理得一塵不染。

  她相信,他總會把目光放回她身上的,因為他在乎她,她一直這麼相信著。

  此時,她就站在矮凳上拿著抹布擦拭窗戶,而他就坐在她後方的椅子上,說來可笑,但他沒要她離開,還願意跟她同處一室,這樣她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司宥綸的心很累、很煩,但又無法忽視眼前女人的存在,他逼自己不要看她、不去理她,這樣她總會知難而退的,但她總是靜靜的……

  他的目光仍不看她,視線卻落在那雙擦拭窗戶的小手,無意間,他注意到那雙手因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而有些紅腫,不若先前與他下棋時的白皙滑嫩──

  這算什麼?!她把自己當什麼了?!一道熊熊怒火倏地在他胸口燃燒起來,他怒氣沖沖的一拐一拐走到她身後,「給我滾!」

  薛邑月眼中迅速湧現淚水。她盼了三天,沒想到盼到的第一句話竟是……但她不再怯懦,她早就決定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一輩子不離不棄,所以,她深吸口氣,將淚水壓回眼底固執的轉身,「我──」

  沒料到司宥綸離自己這麼近,椅子的高度也讓矮了一大截的她正好與他平行,這麼一轉,她的唇竟就這麼剛好刷過他的唇,她怔住,他也愣住,兩人四目對視,她嚇得連忙道:「我……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他的眼神在怔愕過後,看來更凶了。

  「滾!滾離我的視線!」

  她的唇一扁,無聲的淚水嘩啦啦的掉,但眼神仍不屈服,而是有股撼動人心的堅定,「我可以滾離你的視線,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很礙眼──」

  「你是礙眼!」

  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好,你不會再看見我。」

  第九章

  接下來的日子,薛邑月的確不再出現在司宥綸的視線內,但這並不表示她離開。

  就在離他住的山間小屋不遠處,有一塊竹林地,她請許昱以竹子幫她搭建一間克難式的小屋,裡面雖然沒床,但許昱找了些乾草替她鋪了張床,她就這麼住下來了。

  村裡的人雖然好奇,但總是私事,所以也不好過問。

  每天,許昱抓了魚兒、抓了山雞,她再拔些山野菜,並從過去短短的伙夫生涯所學的,熬些飯粥、準備三餐、幫忙洗衣服,再弄個菜圃天天澆水,日子過得充實。

  雖然她不再到過那間小屋,也不再見過那男人,但她一點也不難過,至少從許昱的口中,她知道他跌落小斜坡的傷勢已好了大半,而自己煮的東西他也有吃,至少,他沒有完全拒絕她的好意。

  只是她不知道,司宥綸之所以沒有拒絕,是打算早點恢復身子,然後看著許昱將她帶離這裡!

  在冷靜過後,他相信她並不是故意隱瞞她是邑月公主的事,她不是奸佞狡獪之人,更沒有城府,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造化弄人,是他的命!

  「主子?」

  許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望著小個兒住的那棟竹屋瞧,實在忍不住了,「主子明明在乎她嘛,何必折磨她跟自己?」

  司宥綸轉過身,冷冷的瞪著他,他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嘴。

  「去請她過來。」

  許昱眼睛瞬間一亮。

  「去!」

  「是!我馬上去。」他急急的跑去找人,「小個兒、小個兒!」雖然主子也知道她是邑月公主了,但他實在叫習慣了,改不了口。

  薛邑月正在菜圃裡忙著,雖然當伙夫的那段日子很辛苦,但她也學了不少農事,現在她正將種子埋進土裡,聽到許昱遠遠的叫喚聲,她起身,轉過頭看著笑容滿面的人,「你快來,主子找你呢!」

  「找我?!」她好驚訝。

  「是啊,主子肯定想通了,你快跟我來!」

  看他那麼開心,她也感染了他的喜悅,腳步轉為輕快,不過一到屋裡,看到那張仍然沒有溫度的臉,她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原本飛揚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司宥綸直接給了許昱一個離開的眼神,儘管許昱察覺不對勁,但也只能出去。

  「我的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今天你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兒一早,我讓許昱帶你回家。」

  「那你呢?」

  「我留在這裡。」

  「那我也要留下來,我已是你的妻子──」她倏地住了口,因為那雙冷眸突然嚴峻的射向她。

  「沒有鳳冠霞帔、沒有鑼鼓花轎,就連新郎官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沒有拜堂,何來妻子?」

  「可許昱代替你拜了。」她低聲反駁。

  「那不算成親。」

  「可──」

  「閉嘴!」他不能太自私,即使他多麼想擁抱她,多麼想將她放在掌心呵護一生,但他是個殘廢了!如此溫柔嬌貴的她,他怎能把她留在身邊,讓她像個丫鬟似的照顧他的殘生?

  見她瑟縮一下,眼圈一紅,他的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但長痛不如短痛……

  深吸口氣,他冷聲道:「我的腳好不了,這輩子永遠就是這樣,離不開這根該死的枴杖,你讓我受的傷害還不夠?還要留在我身邊繼續傷害我?」

  這是多麼嚴重的指控,薛邑月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看,「我不是,我不會也不願意傷害你,我要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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