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維瑟還是壓抑心中的下愉快,但眼中卻浮現些許黯沉,眸光定定地盯著她。
「言悅的生日我沒有缺席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情,也是京家相海家必要的聯繫,況且也沒有什麼理由讓我不去……」
「理由是我不舒服。」她不死心地再次打斷他,並抬起眼回視他,眸中儘是堅決毅然的意念。
京少爺口口聲聲的承諾,如果連這樣的要求部辦不到,那些保證又算什麼?沒錯,其實不關海言悅的事,所以,她並沒有打算怨恨誰。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他當機立斷作出決定,並喚來服務生。
京維瑟在心裡為她找借口,他猜想她或許是真的不舒服,而不是故意要刁難他,他不應該對她冷漠或不理會,畢竟她是他喜歡的夏植茵。
「因為那個人是海言悅,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去是不是?」夏植茵文風不動,撇開臉靜靜地問道。
「為什麼要說這些?你不覺得很破壞氣氛嗎?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揮手支開服務生,京維瑟也不再掩飾不悅的神色。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夏植茵回頭,彷彿看不見他低沉的臉色,也感覺不到他的心情,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她沒有往常的憨笑,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平靜的表情、空洞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的視線,明明非常直接,卻感到異常微弱。
「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不准去!」
夏植茵忽然異常堅決的態度讓他感到驚詫,懷疑地看向她。
「為什麼?茵,你的理由?」
「沒有理由,我就是不准你去。」
原本已經以為自己無所謂了,也不打算再在意什麼,但是剛剛那一瞬間,忽然強烈地排斥,她有權利可以要求他、有權利不准他去,不是嗎?
為什麼要理由?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說出那個理由,難道他不知道,一旦說出來,就什麼都完了嗎?
「抱歉,茵,我想你可能真的有點不舒服,我去開車,你在這裡等我,我先送你去喬恩那裡。」
京維瑟不打算再為這種事情耗下去,毅然站起身離開位置,既然她不想去,就送她回去奸了,至於自己的決定,是不可能為誰改變的。
當他走過她身邊時,手腕忽然被她握住,他垂下眼眸,看見她微垂的面容一片死寂,五指緊緊地掐著他的手腕。
「不准去。」夏植茵不停重複著這句話,再次從她口中說出來時,竟是如此淒涼。
京維瑟的心有瞬間的波動,很想伸手抹掉她臉上的苦澀,讓她恢復到以往笑容滿面、憨直可愛的夏植茵。
京維瑟的眉心緊皺了一下,剛剛自己竟想衝動的答應她,因為她的聲音中,隱約透著絕望,彷彿被人扼住了呼吸,轉瞬間就可以心死。
他不懂也沒有時間探究,但他還是心疼她,所以沒有立刻掙脫她的手,希望她能夠自己鬆開。
但夏植茵沒有,手指的力道反而下停加劇,這讓京維瑟原本憐憫的心情,變得不悅起來。「你會後悔的,如果你去,你一定會後悔的。」或許是心情過於沉重,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心跳的節奏似乎也跟著錯亂。
夏植茵盡可能放緩呼吸的速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她察覺到自己,奸像真的不太舒服。
「茵,放手。」
頭頂上方傳來聽在耳中有些冷漠的男人聲音,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京維瑟感覺到她的手指有些鬆動,卻仍然沒有放開,不由得先動手撥開,意料之外那雙手很輕易地便滑落了。
京維瑟雖然感覺她有點不對勁,但見夏植茵只是過於安靜的坐著,他也沒有想太多,便逕自走出去開車。
「你會後悔的。」夏植茵輕聲呢喃,抬起手想要拿手機,指頭卻顫抖得厲害,漸漸傳來無力感。放鬆、放鬆,放慢呼吸,沒事的……她不停地告訴自己。
她艱難地用兩根手指慢慢地將手機拖出口袋,虛弱地趴在桌上,撥打喬恩的號碼。還好喬恩想得周到,為她設置了快捷鍵。
夏植茵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沉重,電話一接通,她立刻開口,彷彿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失去意識。「喬恩是我,我有點不舒服。」
「茵?你怎麼了?你在哪兒?」電話另一頭傳來喬恩焦急的聲音。
「我現在……直接去醫院,喬恩……也到那裡去等我吧。」說完她便掛了電話,緩緩站起身,視線變得模糊,她只好用力地搖了搖頭。
夏植茵腳步不穩地走了出去,還差點撞到人,最後還是在服務生的幫助下,才走出餐廳坐上計程車。
夏植茵才剛離開,京維瑟便開車回來。
「先生,和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已經先走了。」服務生好心告知。
「是嗎?」京維瑟輕問了一句,唇角一勾,自嘲地笑了笑。「謝謝。」
重新坐回車裡,京維瑟的笑容逝去,表情深沉得可以。
自己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干涉和阻止,這是他給自己的原則,但是剛剛,他真的想答應她……夏植茵,又在想什麼?
原本是想或許兩個人稍微分開冷靜一下,再在一起感情會變得更好,所以言悅生日那天過後,他沒有立刻去找她。
但情況越來越怪異,茵也好幾天沒有出現,更令他驚詫的是,就算茵曾有幾天不在太學府的紀錄,但夏喬恩竟然也沒有來太學府。
意識到這一點,京維瑟到二樓找到了掌管大學府所有人事資料的風鏡環,卻聽到讓他臉色大變的消息。夏家兩姐妹已經申請離開大學府?!
而大學府竟然答應了,原因風鏡環不肯透露,只說是當事人和太學府之間協定好的保密事項。
出了什麼事?當下拿著從風鏡環那裡得來的地址趕到夏家,卻發現這棟二層樓的老舊屋子,已經人去樓空。
夏植茵想要用搞失蹤的方式來懲罰他嗎?坐在車裡,京維瑟的眼微瞇,眼神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他忽然像想到了什麼,立刻驅車趕到她曾經待過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