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是喜歡像你這樣的小女人,夠潑辣、夠悍。」他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你……你太過分了。」水蓮抽不出自己的手,看著他那張可惡的笑臉,真想朝他摑出一巴掌。
然而,有人幫她這麼做了,但不是一巴掌,而是結結實實的一記拳頭,將那人打飛在角落,引起眾人的尖叫聲。
水蓮抬起微醺的眼,想向搭救她的男人道謝,但這一眼卻又讓她愣住。
雖然對方戴著頂斗笠,遮住了臉,但她困個子矮,還是看清了他的相貌!
她張嘴欲言,卻半響發不出一個字,心緊緊抽疼著。
「臭傢伙,居然敢打我?」登徒子指著戴斗笠的男人罵道:「知道我是誰嗎?在這一帶誰不認識我柳霸天!」
「很抱歉,我不是這一帶的人。」戴斗笠的男人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瓷杯,用力一捏,就見酒杯瞬間變得粉碎!
這一幕不僅是柳霸天,就連水蓮看了也吃了一驚!
「怎麼?我一定得認識你嗎?」他抬起臉,將斗笠摘下來,那眸光極冷極冷,讓柳霸天驚得都快尿褲子了。
「……本、本大爺今天就不和你計較……」柳霸天直盯著薛石喬那對逼人的目光,節節俊退幾步後就跟艙地往外頭逃了去。
薛石喬瞇起眸,望著他逃離後,便轉向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水蓮,關切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受傷?」
「我沒事。」她坐了下來,直揉著太陽穴。
「你認識他?」他指著剛剛那人。
「不認識。」
「以後不認識的人就要提防些,必要時直接求助對你比較有利。」他也坐了下來,說著讓她不解的話。
「你這是擔心我羅?」水蓮揚眉看他,當看見他唇邊的魅惑笑容時,心頭一陣輕漾!
天,她到底怎麼了?可別又在他面前出糗!
看見酒壺,她立即拿起直接灌了起來——
薛石喬瞇起眸望著,沒想到她竟不懂節制的用酒來麻痺自己!
「別再喝了,你怎麼喝這麼多?」用力將她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並換上熱茶遞給她。
「你喝過酒嗎?」水蓮睨著他。
「喝過。」他可以從她泛紅的眼眶察覺她已醉了!
「既然暍過,幹嘛管我?」抿著嘴,她伸手想搶回酒壺,「把酒還給我,你憑什麼搶我東西?」
「酒喝多不好,吃點東西,否則會傷身的。」薛石喬打開壺蓋,將酒全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她震愕的站了起來。
他指著放在她面前的茶水,「喝點熱茶,我待會兒送你回程府。」
「我不用你送。」她才從程府出來,為何要他送回去!
拿起茶,她難受地喝下。說真的,她一點兒也不明白自己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肯讓她的心得到平靜?
「你已經醉了。」
「誰說的?」她搖搖晃晃的走向掌櫃,付了銀子就要離開。
沒想到他居然跟著她,雖然不是近距離的跟著,但還是給了她一股壓力。水蓮轉身道:「我要回江南不是程府,你不必跟著我。」
「我知道。」他卻這麼說。
「你知道?」
「看你帶著包袱,我可以猜出你要出門。」他扯開嘴角,眼神爍利地望著她。
經他一提,她同時看見他肩上也有包袱,「你也要出遠門?」
「沒錯。」
「呵!那倒是有意思。」她笑了笑,不經意打了聲酒嗝,立即難為情的掩著嘴,「那我祝你一路順風,再……再見……」
走了好一段路後,她發現他還是跟在她身後,忍不住回頭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再跟著我好嗎?」她已經打算忘了他、不在意他,他幹嘛還死纏著她不放?
而她的腦子為什麼這麼沉、這麼重,走起路還搖搖晃晃的!
是醉了嗎?原來這就是醉的滋味,又為何不乾脆醉得徹底一些?如此就可以忘了所有,不再這麼難受。
突然,她踢到一顆石塊,差點摔個倒栽蔥,而他及時將她扶住,免得她難堪。
「你……」她轉過臉,瞇起眸瞄著他,「你到底跟著我做什麼?」
「堂堂郡主出門無車無轎,何必如此虧待自己?」薛石喬沉著嗓說。
「我不是京都裡的郡主,聽過布衣郡王嗎?就是指我們王府,空有名卻沒有財富。」她微醉地指著自己。
「你醉了,還是讓我陪在你身邊。」他緊蹙雙眉。
「你要一路陪我嗎?」水蓮輕笑出聲,「傻瓜,我是要回江南耶!」
「可是你現在醉了。」見她的睡意似乎愈來愈重,他又怎能丟下她不管。
「好吧!你要做好人就讓你做了。」她現在的腦袋嗡嗡叫,實在沒力氣跟他爭辯,可是他偏偏又這麼像翟哥哥,好怕……好怕她會又一次認錯人,鬧笑話。
「那我扶你。」他上前攙扶住她。
「不用,如果讓翟哥哥知道了,他會生氣的。」
一推開他,水蓮立即扶住身旁的大樹,體內的酒精已發酵,眼前的景物晃動得更厲害!
薛石喬雙臂抱胸,看著她走起略搖搖晃晃的樣子,心想不消片刻,她肯定會倒下,給他製造更大的麻煩。
果真,才不過幾步,她就靠著樹幹慢慢滑坐下來。她抬起一雙醉眼,無力地說:「你自己走吧!」
「我本來就打算自己走。」他聲音沉下,如果不是遇到她,他會很順利。
「你要去哪兒?」她指著路上,「這條路還是那條路?」
「我正要回烏鎮。」薛石喬那雙哄黯的眸心冷峻地逼視著她。
「烏鎮!」水蓮心一提,愕然地望著他,「怎麼跟我去的地方一樣?難道你也要去江南?」
「沒錯,我是聽江傑提過你是江南郡主。」
「老天,你該不會是跟我開玩笑!你為何要去烏鎮呢?」她好像頭更眩了。
「因為我曾住在那兒一陣子,好久沒去,想回去看看。」每說一句他的目光就凝視她一會兒,裡頭似乎藏有千萬含義。
「如果你也住過烏鎮,我……我怎麼從沒見過你?不……應該說我怎麼會不知道有個人和翟木迎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