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柔大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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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不過現在離報稅的日子還很遠,把檔案分類建檔是他們最急需的事。

  他們接的意外調查案件,從受傷、失蹤到死亡都有,工作的國家,更是從在地的,到全球五大洲,超過五十個以上的國家。

  她先把它們以意外的輕重分類,再依字母順序排列案件發生的國家。

  她對建檔分類很在行,這是她的專門。

  她忙到幾乎忘了他的存在,幾乎。

  當一個人的名字一再出現在她必須輸入的檔案內時,她實在很難把那個人忘記。有時候,她甚至會忍不住停下來,細看他調查過的案件。

  屠勤是個追蹤高手,用不著多久,她就發現了這件事。

  他至今在世界各地,尋找超過上百名的山難失蹤者,至今沒失敗過,至少她到目前為止輸入的檔案中,他從沒失手過。

  這種紀錄,教人歎為觀止。

  他也找到了她。

  她猜想他的直覺一定很強。

  合上檔案夾,她打開另一個,繼續做著輸入作業,照理說,輸入作業是很單調無聊的,但紅眼的案件實在太驚人,教她很難無聊得起來。

  他們是一群經歷很嚇人的男人,其中唯一的女性封青嵐,也不遑多讓。

  她開始瞭解為什麼可菲會如此崇拜她家老闆娘,說真的,她也開始崇拜起那個女人來。

  任何膽敢隻身跑去俄羅斯,從俄羅斯軍火商和黑手黨手中,拯救心愛男人的女人,都足以讓她獻上十二萬分的警意。

  喀噠、喀噠、喀噠——

  她繼續輸入檔案,直到可菲提醒她已經十點了。

  街巷內,安靜了下來,車不見,人不見,只有街燈下的小蟲迴繞。

  她關掉了辦公桌上的電腦,把還未整理好的檔案都收到暫存的箱子裡,才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洗澡上床睡覺。

  但忙了一整晚,她卻始終毫無睡意,只能瞪著天花板,猜想他現在人在哪裡。

  他吃飯了嗎?他的工作會不會有危險?他已經要回來了嗎?還是正在追蹤另一位也需要拯救的落難女子?

  天啊,她在想什麼鬼?

  翻了個白眼,她揮開最後一個嫉妒的想法,深吸口氣,閉上眼,開始數豐,試著入眠。

  但是,一個小時過去,她依然萬分清醒的躺在床上。

  當她發現自己忍不住翻身,將臉埋在枕頭上,尋找他今早在上頭留下的味道時,她終於承認——

  她想他。

  該死的想。

  可惡!

  *** *** ***

  她不清楚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但她很清楚她是幾點驚醒的。

  清晨三點五十分。

  她睜開眼時,窗外天色未亮,床頭電子鐘上的時間輕輕跳動著。

  黑夜寂靜無聲,她重新閉上眼,試著重新入睡,但卻沒來由的一陣心神不寧。

  也許是因為剛剛作的那個惡夢。

  她撫著心口,不太想去回想,但那恐怖的景象卻無法拋開。

  她睜開眼,試圖用眼前的現實景象遮蓋腦海中的畫面,但那景象仍歷歷在目。

  以前,她總是夢到自己被追殺,每次她都是在被子彈擊中的剎那驚醒,但這一次,被槍擊中的卻是屠勤。

  暗夜中的他,滿臉都是血。

  她告訴自己那是夢,過了好一陣子,卻仍無法安心入睡,只好走去浴室洗臉,試圖讓自己激動的心跳平靜下來。

  但她走出浴室時,突然聽見車聲,那輛車由遠而近,停在樓下。

  跟著樓下傳來些許聲響,輕輕的,很細碎。

  有人在說話。

  她好奇的起身下了床,打開門探看。

  走廊上沒人,說話聲是從樓下傳來的,雖然他們刻意壓低的語音模糊不清,但因為某人沒關門,所以聲音透過樓梯間傳了上來。

  她認出其中一人的聲音。

  屠勤。

  他回來了,她知道自己應該回房繼續睡覺。

  說真的,對他們來說,她只是一個客人,就算對他來說……她不知道自己對他來說算什麼。

  但,她渴了,她可以下樓拿水喝。

  在門邊躊躇了一會兒,她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和對他的關心,回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到浴室裡把裡頭還剩半壺的水倒光,然後下樓去。

  「怎麼會搞成這樣?」某個人的聲音響起,她認出是實驗室裡的阿南。

  她聽到屠勤回答:「那傢伙是連續殺人犯。」

  封青嵐火大的說:「要逮他有別的方法!」

  「但我的方法更快。」

  樓梯間裡,男人們說話的聲音又大了些,但更大聲的是封青嵐的咒罵。

  「快個鬼!你給我坐好,再敢給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就打斷你的腳!」

  「我沒事。」

  「我聽你在放屁!阿南,又不是叫你參加繡花比賽,你蘑菇個什麼?動作快一點!」

  用鑷子夾著外科手術用針的阿南,慢條斯理的說:「麻藥才剛打下去,還沒發作,我現在針紮下去,就算他是無敵鐵金剛也是會痛的。」

  封青嵐火大的叉腰,正要繼續罵人,發洩她的不爽,身後卻搶先傳來一句。

  「這是怎麼回事?」

  她回頭,只見應該在睡覺的江靜荷,手上抱著水壺,臉色蒼白的瞪著那仰頭坐在沙發上,雖然用毛巾擦過,但幾乎半張臉都是血的屠勤。

  該死!

  封青嵐暗暗咒罵一聲,但那位小乖乖已經很迅速的移動過來,放下水壺,跪到了沙發上,她一伸手,屠勤就把壓在傷口上的紗布讓給了她,讓她接手止血的工作。

  「你受傷了。」

  這是肯定句,絕對不是疑問句。

  「只是小傷。」屠勤幾近安撫的柔聲說。

  她瞪著他,然後決定他失血過多,無法做出正確判斷,所以她回頭看向封青嵐,宣佈道:「他應該送醫。」

  「阿南就是醫生。」封青嵐指指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傢伙。

  靜荷轉頭,只見那平常都待在樓下實驗室,後腦勺總是紮著馬尾的男人揮了揮手中長得像剪刀的鑷子,嘻皮笑臉的說:「沒錯,我是醫生。」

  他腦後的馬尾甚至還亂翹打結,身上的衣服更是皺到一看就知道是隨便抓了一件套起來的,他的右臉上還有睡著時壓出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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