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市場導向的遊戲規則。」追求最大利潤。「倘若他家沒有那麼強烈的政治色彩,只是個死老百姓,反而不會受到這種特別待遇。」
太差勁了。「可是事情太突然,為什麼會現在才考慮到他家的政治背景?」
「透過內部八卦探到的消息是:君士得罪了有力的高層顧問。就像是在操作避險基金,我也會為了增加絕對報酬而剔除君士這個小小風險。」
至於這個風險有多小或有多大,全看他得罪了對方有多小或有多大。
「這未免誇張。」太可笑。
「誰教他犯小人。」
她不解地怔望被掛斷的電話,一片糊塗。君士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怎會被人這麼無聊地惡意擺道?
驀然回首,發現他不知何時早已醒了,大剌剌地張腿正坐在沙發中央,環胸瞪視她,毫不在乎自己甦醒的雄偉勃起。
「講完了嗎?」
她尷尬地不知該看哪裡。「我是怕吵醒你才幫你接電話……」
卻沒想到這份好意看起來多像在干涉他人隱私。
「那麼現在可以處理正事了?」
什麼正事?他是不是又在氣什麼?感覺氣氛很不好。
她實在……無法適應這種場面。她一絲不掛地就杵在赤裸的他跟前,被他看盡糗態,自己卻什麼也不敢看。慾望太張揚,他卻不避諱,還跟她做高度理智的交涉,令她難以招架。
她困窘地知道,他要她,而且刻意讓她明白他有多想要。以火一般的視線灼燒她、脅迫她,逼視到她惶惶不安,燃醒她的渴望。
在她被盯到發燙的同時,他才撂下狠話——
「妳那天在我老家發生了什麼事?」
第十章
討厭君士。
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明明是她有話要問他,是他應該跟她說明,是他虧負她許多交代。結果她老遠跑來,兩人先是沒日沒夜地縱慾歡愛,再突然收到他失業了的大炸彈,然後飽受他一連串的質詢攻擊,好像是她欠了他什麼。
她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歡這種強詞奪理的惡劣行徑。
她一不高興,就會不說話。
除非他道歉。
他才不會道歉。他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錯,也不認為有什麼事值得他道歉的,全是她一個人在鬧彆扭,莫名其妙地害他跟著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她特地飛來紐約找他,他很高興。
這幾天,他們一面互相意氣用事,一面甜蜜相伴。原本要釐清的事都被刻意忽略,不想浪費兩人難得相處的分分秒秒。直到分別前的最後一刻,才勉強回到現實。
「為什麼只能待五天?」
「因為是我表弟表妹他們幫我,說要帶我去東京玩、散散心,才順利地掩護我轉往紐約來找你。我得回台北跟他們碰頭了,不然會穿幫。」
「穿幫又怎樣?」
她不語,尷尬地在他悠哉而灼烈的瞪視下,穿上內褲及胸罩,雙手卻出奇地笨拙,竟一直扣不好後背的鉤子。
奇怪,怎麼會這樣?
她這一脫下檢查,才發現胸罩的背鉤遭到不明人士的破壞,被扯掉了扣環,氣得她滿臉漲紅。
「你這是幹什麼?!」真是太幼稚了!
「壞了就算了,可以不用穿啊。」他愜意而好心地過來,替她套上細緻的針織套頭毛衣,穿上秀麗及膝的雪紡裙。「這是我看過最美的胸部曲線,何必用胸罩掩護?」
好低級!
她超不齒他這種色狼行徑,卻又無法抗拒他虔誠膜拜她胴體的奇異感受,只能任由他屈身捧撫渾圓豐碩的豪乳,在細軟毛衣底下繃挺了乳頭,遭他戲弄。
「妳穿著衣服時,比不穿衣服還要性感,給人太強烈的想像空間。」
「你還需要想像嗎?」
他皺眉痞笑。「是不太需要,但我有其他更強烈的需要。」
「可是我真的得走了。」本以為只是來談分手,機票卻一延再延,已到底限。
「要走得先過我這一關。」
「別鬧了。」他怎麼還玩不夠?
他就是一副無賴相,躺回大沙發上,雙臂安然枕在腦後,一絲不掛地袒裎他全然硬挺的慾望,得意得要命。
跟他說再多都沒用,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而且……
當她扭扭捏捏地上前,沒有褪下的雪紡裙,掩住了她全然分張的難堪,看不見她一直都不怎麼欣賞的醜態,格外放心,感覺也變得分外敏銳,迅速激切起來。
他好整以暇地將她的針織衫拉到那對豐乳之上,以便他暢快馳騁時可以酣然飽覽她妖嬈的聳動。
他太清楚該如何勾引她了,步步誘惑她跳到他特地為她挖的甜蜜陷阱。
欲焰燒得太快,快到她措手不及,追不上他的速度,自己又悶燒難耐。兩隻小手撐在他的腹肌上,都哆嗦地蜷成了小拳頭,艱困地嬌喘。
他急遽地加重衝擊,展現他自豪的能耐,觀賞她為他癡狂的艷媚。
只不過,他太自滿於他的優勢,疏忽了自己早已被她的熱情牽制,引發出更乾渴的急躁烈火,得不到舒緩。他煩躁地翻身而起,一舉反將她壓在身下,沉重地瘋狂進擊,筋肉繃挺,咬牙切齒。
驀地,他才明白不是他在壓迫欺負她,是她讓他難以撤退。
是她在佔上風,她自己卻渾然不覺。
纖纖手臂緊緊環抱他的頸項,害怕溺斃似地急切攀住他的強壯。他吻她,像要吮盡她的存在,吞沒到自己的身體裡。他吻痛了她的唇,讓她不自覺地更加拖深了在她之中的男性,反而害自己更難喘息。
他忿怒咆哮,氣惱地兇猛侵略。看似威武,實則一敗塗地,不能承受分離。
狂風暴雨過後,是難分難捨的纏綿。
他真的像個大男孩,很黏她,黏得讓她沒轍,也讓她愈來愈迷惘,自己真是特地來跟他談分手的嗎?
他對她的傷害呢?怎麼這麼輕易就呼嚨過去?她的眼淚與痛苦怎會這麼廉價?
嬌小身軀環擁著俯臥的龐大魁偉,知道他累了,知道他在撒賴,知道他在拖延。她只能疼惜地貼頰在他頭頂,茫然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