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頁
☆ ☆ ☆
夜晚,震宗門附近的森林中,有幾個人影在晃動著。
「天日,你還是決定要殺進去嗎?」秦宇慕的神色深沉。他們勸阻不了天日的決心,只好陪著他來。
藍天日點頭。他只能這麼做,雖然沒有明確的原因,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這麼做,他會後悔一輩子。
他已經等不及去搞清楚他想這麼做的原因,況且日前有人挑了震宗門的分舵,令他們元氣大傷,剩下的精銳全聚集於今夜的祭神儀式上。
他若再不行動,以後就沒有機會可以毀掉震宗門,將他們連根拔除。
「我們捨命陪君子。"溫禎禮爽快的笑道。他早已摩拳擦掌,等著大展身手了。
「你們……"藍天日激動的看著他們。
「別太感動,我們只是太久沒有活動筋骨而已。"秦宇慕拍拍他的肩。
「謝謝。"藍天日心中的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化為感謝。他們對他的恩情,他一輩子都會記在心中,但另一件事引起藍天日心中不安,他澀然的開口問:「宇慕你把懷孕的蘭湘硬留在家裡,不怕她事後跟你……"話沒說完,但大家心知肚明。
秦宇慕想到家裡的悍妻就想歎氣,他冷瞪了藍天日一眼才說:「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愛提我最怕的那一壺!」
溫禎禮馬上落井下石,不懷好意的說:「我看不是最怕,是最愛。你們夫妻間的私事,關起門來,什麼事都好商量。」
聞言,秦宇慕臉紅了起來,"你是羨慕還是嫉妒?不管是哪一樣,我可是一點都不會介意的。」
溫禎禮扁扁嘴,神情委屈的沒再多哼一句。他們就懂得攻擊他還是孤家寡人這一項弱點,都不在乎他也會難過。
藍天日感覺一股空虛不期然的襲上心頭。
看著秦宇慕提起妻子的春風得意,他竟是一陣心悸,好像他也曾跟秦宇慕一樣,有一個能讓他眉開眼笑的人兒陪在身邊。
可是人呢?她現在在哪裡呢?他想找尋卻杳無蹤跡可覓,也不記得她的容顏,只有在夜晚作夢時,才能看見她模糊的麗影。
藍天日勾起一抹苦不堪言的笑。
失去記憶的同時,他究竟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
在距離藍天日所在的不遠處,有人正在低低私語著。
「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宇伯和宇嫂立在夜秀面前等著她的命令。
「好。按計劃行事,去吧!」夜秀冷著一張臉說。
「是。"宇伯和宇嫂馬上縱身離去。
在一旁的柏圓洋抿了一下嘴,才開口道:「你不該來的。"她沒有武功,很容易就在這場廝殺中發生意外。
「我必須來。"夜秀遙望著遠方,冷然的說。
她要來了結一項心願,絕不假他人之手完成。
柏圓洋瞥了夜秀一眼,沒再說什麼。夜秀的計劃她通常只有陪看的份,毫無插嘴的餘地。
許多心有所圖的人影,分別從不同的地方潛進了震宗門總舵,準備展開一場驚天動地的殺戮。
「夜,火石交給你,由你來點是最適當的。"柏圓洋從懷中摸出兩塊小石頭交給夜秀。
夜秀面容陰沉的接了過來。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柏圓洋說。
「我知道。"夜秀面無表情。他們燒了她的一切,她也要讓他們嘗到幻滅的滋味,這是他們欠她的。
夜秀毫不留情的點燃了火線。
☆ ☆ ☆
震宗門的大殿正響著低沉的鼓音,霧色輕薄的籠罩著每個人,四周紅色的火把照亮了祭壇,卻也造成了更多晃動的陰影。
「把血子帶上來。"震宗門門主霸氣的說道。
「是。"武士們捉住日剛,帶他上了祭壇。
日剛掙扎著不讓人控制他,但餓了好幾天的他抵抗不了那些個孔武有力的震宗門門徒,只能隨著他們一步步的走上台階,步向最高點。
震宗門門主冷笑一聲,志得意滿的要將他的魔爪伸向日剛時,突然一陣轟天大響震撼了所有人,他們全往門口望去。
「怎麼回事?!"震宗門門主大喝道。
「門主,門主,大事不好了。」外面守備的人跑了進來。
「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有人引爆大量的炸藥,炸死了我們門徒數十人!"此話一出,更巨大、更接近的聲響轟然四起,所有人全慌了手腳,再也顧不得嚴厲的門規,四處逃竄,尋求僅有的生路。
震宗門門主對突如其來的轉變愕然,但隨即恍然大悟,明白門中有人叛變。
機警的日剛見機不可失,踉踉蹌蹌往台階下跑去。
「抓住他!"震宗門門主大喊,身子跟著飛往日剛逃離的方向。他心中只想著要殺了那孩子,完成祭祀過程,天神就會再降福給他,所有的榮華富貴又會回到他的手上。
藍天日闖進大殿後就看到這樣驚險的畫面,他怒吼一聲,迎上震宗門門主襲向日剛的掌勢。
兩人就此纏鬥了起來,溫幀禮和秦宇慕原想趕過來支援,可是才看了他們過招的速度一眼,就知道插不上手了。
「爹?"日剛愕然的驚叫。爹沒有死?欣喜的淚滑出了他的眼眶,他並沒有害死他的家人!
藍天日暴怒的用上十成功力,雙掌旋斬擊向震宗門門主的要害,震宗門門主不甘示弱的疾身閃腰,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他們相交數十掌,被彼此的內力震退,隨即又上前開打,掌風的狂勁罩住他們,形成一個強大的壓力空間,他們置身其中,除非有一人死亡,否則誰也別想全身而退。
藍天日旋身躲過震宗門門主的狠劈,展現出冷戾殘酷的表情,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心急的震宗門門主入殼。
震宗門門主沒看見藍天日冷殘的表情,立即以飛鶴之姿襲上藍天日故意顯露出的弱點。
就在間不容髮之際,藍天日忽地往後掠,閃過震宗門門主的撲殺,他露出一個冷笑,就要完成他心中的遺憾。
此時,柏圓洋護著夜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