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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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心驚了下,她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的,可能只是去廁所了,要是有什麼事,老師會立刻通知她的。

  「咦?你怎麼來了?」

  姜青天回頭,看到黃老師驚訝地站在身後。

  「我來接小煊,小煊呢?」姜青天不敢想,不敢想那句話裡的涵義。

  「小煊一個小時前已經被接走了,他說你知道。」

  「他?是誰?」除了母親和白日,沒人會來接小煊,而她們也不曾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把他接走。

  「小煊的爸爸啊,他們真的好像哦,父子倆都是帥哥……」黃老師興奮得眼睛閃閃發亮。尤其是一大一小同時對她放出微笑,迷死人了!

  姜青天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差點站不住腳。他知道小煊的事了?而,他不是來問她,反而默不作聲地擅自接走小煊?他想做什麼?!

  看出她神色有異,黃老師終於發現不對。「怎麼了?不能讓他接走嗎?因為小煊也說他是爸比,兩個又那麼像,我才會讓他接走的……」

  「沒關係,沒有關係……」她失神低喃,轉身快步走出。

  一出安親班,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隨著等待的音樂,心一直在狂跳。

  「小煊呢?你把他帶去哪兒?」一接通,她失聲急喊。

  「他擁有溫斯頓的血統,能去哪兒?」淡淡一句,粉碎她的神智。

  他要把小煊帶回英國?那是個地獄,他自己都深受其害了,竟想讓小煊也陷在裡頭?他被同化了嗎?也被那醜惡的血統思想同化了嗎?

  「把他還我!你不能帶走他!」

  「我在家,如果想帶回小孩,自己來吧!」

  *** *** ***

  理事長室裡,大眼瞪小眼。

  艾文瞪著眼前的小孩。

  剛剛洛恩突然帶這個小孩進來,不由分說地丟給他,要他好好照顧,還說這叫什麼宣的鬼東西要是有任何損傷,就唯他是問,然後就走了,讓他什麼都來不及問。

  姜煊瞪著眼前的洋人。

  爸比剛來安親班接他,而且還要他叫他爸比,他好高興!抱著爸比又哭又笑,後來爸比把他帶到這裡。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叔叔,但爸比說他有好重要的事要做,他要去接媽咪,想到以後就可以和爸比跟媽咪在一起了,他可以忍耐!

  「你是……洛恩的兒子?」沉默了會兒,艾文開口。

  他認出這個小鬼,就是當初在電梯遇到的那個。都是那些該死的繃帶,害他那時沒認出來,那張臉、那五官,根本就是洛恩的翻版嘛,難怪他覺得討厭!

  當洛恩和他一起出現,眼再拙的人都看得出來,沒人會懷疑他們的關係。

  「我爸比?」他知道,爸比是洛恩董事。

  那稱呼,更是罪證確鑿。艾文腦袋一陣暈眩。

  「明明有這麼大的兒子,洛恩居然都沒有講?他還能在英國待那麼久,搞什麼啊?!不會說要留在台灣嗎?有喜歡的女孩就去爭取啊!溫斯頓對他那麼差,值得這樣賣命嗎……」他氣得來回踱步,不住罵,越罵越難過,忍不住哽咽。青天說得沒錯,他們都病了,病得不知不覺。

  「你別罵我爸比……」姜煊上前揪住艾文的衣角,仰起小臉怯怯看他,努力跟他溝通。「我爸比好不容易來找我跟媽咪了,你別罵他!」

  艾文心被撞了下。嗚,好可愛,原來小孩也會這樣保護父母。

  「欸,我們來想個辦法讓你爸比留在台灣好不好?」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艾文自顧自地和他「商量」起來。「克紹就給他了,我不要了,你們一家能夠團聚,我也能早點回英國,你說,祖母知道你的存在,會不會更氣啊?應該會吧,她不會讓你和青天進家門的,那更好,最好她氣到命令洛恩別回去了,別不說話,給點意見嘛——」

  *** *** ***

  姜青天衝進大門,死命撳著對面的門鈴。

  喀噠一聲,門依然關著。她一怔,伸手握上門把,向下一壓,門毫無阻礙地被打開。

  一進屋,他的身影立刻映入眼簾——他斜靠著沙發椅背,雙腳閒適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小煊呢?」她上前,急急抓住他的手臂。

  他沒回答,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帶,她失去平沖,整個人撲跌在他身上。

  「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他俯下頭,附在她耳旁,用近乎氣音的輕柔語調低道。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際,加上緊貼著他的曖昧姿勢,什麼焦慮慌亂都忘了,她的心跳急如擂鼓,憶起那一晚,他吻著她,在她身上造成的感覺。

  不……她是來要回小煊的!

  「小煊呢?」她寧定心神問道。

  「在你獨自擁有他這麼多年,讓給我一個晚上,不打緊吧?」托住她的手掌開始輕緩游移,沿著她的腰際,若有似無地、挑弄似地,徘徊著,逐漸向上。

  一個晚上?他不是想帶走小煊?她鬆了口氣,緊懸的心總算放下。意識到他的進佔,她紅了臉,想要掙開,卻被他用大腿和雙臂緊緊困住。

  他的體溫、他的懷抱,都讓她好想念,但他的心呢?她不要只是這樣的關係,她要知道他在想什麼,要能成為他的依賴。

  她咬唇,鼓起勇氣,抬頭看他。

  「我很愛你,我沒有結過婚,沒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她環住他的頸項,努力打開心房,對他訴說。「我那時懷孕了,我不敢跟你說,我怕你會不想要他……」

  「為什麼生下他?」他輕撫過她披散於肩的長髮,感覺她在輕顫,他的心,因不捨而疼痛著。

  聽到關澤詳述一切,他的震驚是難以形容的。他是如此無情,就這麼逕自離去,甚至在交往時,從不曾給過她希望,她卻寧可賠上未來,不惜與家人反目,只為了生下這個孩子。

  他懂得她的個性,外人所見的情景,將及不上實際的十分之一。才十九歲的她,是如何熬過來的?外柔內剛的她,默默背負了多少苦?她什麼都沒有,唯一有的,是他的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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