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他醒來會餓,所以每隔兩個時辰,她便去熬一次粥,以便他清醒過來時便能有熱粥可吃。
這尼庵不比王府,沒有下人可供使喚,凡事她都得親力親為。
眸光一轉,猛然瞧見他手裡拿著的那只藍色錦囊,她臉色微怔。
「我弄丟的錦囊怎麼會在你這兒?」他拿起錦囊問她。
「我、我……」她一時支吾的答不出話來,著急的思忖著要怎麼解釋才好。
她前幾日取出這錦囊來賭物思情,睡前隨手放在桌上,想不到隔日清晨竟能再見到他,她一心只顧著在他身邊守著他,早忘了那錦囊的事,這才被他給發現了。
他扣住她的腕,炯然的眸光直視著她,咄咄逼問;「是你從我身上偷走的對不對?就在那一晚我喝了你送來的參茶後。」
「我……那是後來我撿到的。」她辯解,心虛得垂下目光,不敢望向他。
「你在說謊,你是不是在那參茶裡摻了什麼藥?我一喝下就覺得燥熱,又意識昏沉,接著便作了一場奇怪的春夢,在那夢裡,你竟主動對我投懷送抱。」
秦嘯凌手上使勁,將她拉到身前,一手牢牢環在她腰問,另一手抬起她下顎,逼她直視著自己。「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對嗎?」
「不……」祈淨想否認,但面對他那雙已想通一切前因後果的犀利眸光,卻窒住了,說不下去。
他面色不善的瞪視她。「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這麼欺騙我!」
他那熾燙的眼神宛若想生吞了她,令她有些懼色的嚥了嚥唾沫。
「你、你想怎樣?」
「當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言畢,他旋即攫住她的唇,要她為那日的欺瞞付出代價。
「嘯凌,你的傷……」在他狂熱的唇移到她頸間肆虐時,她低喘著出聲提醒。
「我的傷不礙事。」他餓了,好餓好餓,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以慰這兩年來對她的思念。
當他的手透過衣衫揉著她的胸口時,她及時拉回一絲理智,推開了他。
「不可以,這裡是尼庵,不能做這種事。你睡了一天一夜,應該餓了吧,先過來喝粥。」
一日一夜未進食,秦嘯凌確實餓了,他皺著濃眉,命令她,「你餵我喝粥。」
「你……不准再胡來。」她遲疑的盯著他,唯恐他這次。
他不吭聲,只是用一雙不滿的眼盯瞪著她。
祈淨沒轍,心軟的走向他,端起碗來餵他喝粥。
「你居然想得到用那種方法將我偷偷吃干抹淨,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他瞅著她問。
「……」被他的話給問得羞紅了雙頰,她抿唇不肯答腔,舀著一匙又一匙的熱粥塞進他嘴裡,不讓他有機會再開口。
他瞇眸貪看著她紼紅的麗顏,乖順的張嘴吞下喂到唇邊的粥。
不久,他喝完了粥,見她起身要走,一把握住她的腕。「你想就這樣逃走?哪有那麼簡單。」
祈淨幽幽望著他。「你還受著傷,別亂來。」
「我說了不礙事。」他拉她坐在腿上。
「我也說了這裡是佛門清淨之地,容不得你為所欲為。」她原本想推開他偎近的胸膛,但想到他的傷,遂收回手,柔順的坐在他腿上,任他摟抱著。
「那咱們現下就離開這裡。」
秦嘯凌一臉急色模樣,讓她又好氣又好笑。「不成,等你養好傷再走。」
「我忍不了了。」古人云飽暖思淫慾果然沒錯,方才餵飽了肚腹,此刻他體內便升騰起一股灼烈的慾望。
見他眸裡氤氳升起情慾之色,她立刻俯首在他鼻子上重重嚙咬了一口。
「啊,你幹什麼?」他吃痛的低呼一聲,慍怒的瞪她。
「讓你清醒一點。」祈淨趁機離開他的懷抱。「你再回床上休息一下,我讓秦文進來替你敷藥。」說畢,便收拾了碗離開。
片刻後有人走進屋裡,卻不是她,而是秦文。
秦文哂笑的看著主子在見到進來的人是他,而非祈淨時,臉上的那抹不豫之色。
「淨兒呢?」
「她在熬藥,要我先過來為王爺換藥,」來到榻邊,秦文瞅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再說;「對了,淨小姐還要我轉告王爺幾句話。」
「什麼話?」
「您若再這麼魯莽,不肯安份的好好養傷,那麼在您傷好之前,她便不再過來見您。」
「什麼,她居然這麼說?」
「淨小姐也是為了王爺好。」秦文取出傷藥為他細心的敷上。
「為我好?她這分明是想折磨我。」秦嘯凌氣憤不平的說道。
秦文低笑。「王爺還是再忍忍吧,至少您終於找著她了,來日方長,還是先養好身子,才能有體力應付接下來的事。」
聞言,秦嘯凌頓時斂起眉目,知他在提醒自己雖然找著了淨兒,但若要接她回王府,恐怕還有一番周折。
第九章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秦嘯凌一臉不滿的拒絕。自己歷盡艱難才能再見到她,可她竟然這麼無情的要趕他走,這個女人的心是鐵石做的嗎?
「這裡是尼庵,你不適合住在這裡。」祈淨柔婉的勸道。
「我才不管是不是尼庵,我就是要住在這裡。」他要守著她,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你真的非住這裡不可?」她再問一次。
「沒錯。」嗓音異常堅定,無可動搖。
她無奈的輕歎一聲,一臉拿他沒轍的模樣。
「好吧,你想住在這裡就住下吧。」她拿起包袱逕自往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裡?」
她停步說道;「秦文在附近借了一戶農舍,我本來是打算要與你一起搬過去,以便照顧你,誰知道你這麼喜歡住這尼庵,那只好我自個過去住了。」
秦嘯凌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好呀,淨兒,你在耍我!」
伸臂勾回她,他嗔目望她,卻又捨不得拿她怎麼樣。
瞅著他又惱又憐的模樣,祈淨低笑出聲,伸手輕撫著他略顯蒼白的俊容,滿眼的憐惜。「那你是要住在這尼庵,還是要跟我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