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人家只是怕你工作太累,所以過來看看你。」模樣秀麗、纖柔的鄭昕雅含笑。
「董事長,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祁東禹出聲,不想打擾這對父女。
鄭信淵未應聲,鄭昕雅卻搶先道:「你是祁特助吧?我記得你上星期送過檔案來我們家。」
「是的,鄭小姐。」祁東禹微微頷首,又問上司:「董事長,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事了,你先走吧。」
祁東禹離開辦公室,鄭昕雅的目光卻追隨著那挺拔的背影。
原來如此……鄭信淵精明的眼睛沒錯過女兒的一舉一動。
門關上後,他說:「不錯的年輕人。」
鄭昕雅回過頭,扭捏地咬了咬唇。
「唉,我還以為妳是特地來看我,沒想到妳想看的另有其人……」鄭信淵裝模作樣地歎氣。「當然,我這老頭子是沒年輕帥哥好看。」
「爸!」鄭昕雅臉紅,不依地跺腳。「你怎麼這樣取笑人家!」
自從上星期在家裡看見父親的新特助,她就對他一見鍾情。
他的氣質特殊又神秘,人又高又俊挺,只要一眼就能讓人難以忘懷,她今日來父親公司,為的也就是能再遇見他。
鄭信淵呵呵笑了一陣,然後正色問:「昕雅,妳真的喜歡他?」
雖然很難為情,鄭昕雅仍是點點頭。
鄭信淵想了想。「妳喜歡的話,爸爸就幫妳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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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公司吧,真不知道她來這裡幹麼……
方言歡在一棟高級大廈的入口前徘徊,只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她剛下班,本來要直接回家的,可是想到祁東禹的公寓就在步行範圍內,兩腳就自動自發地走到這裡來了。
她的月事總是持續整整一星期,今天是第六天,那表示她已經六天沒跟祁東禹聯絡了,而他,如她所料,也沒來電。
說不定他早就把她忘了。
「小姐,妳找十二樓的祁先生嗎?」大廈的警衛走出來問。
「嗄?沒有沒有。」方言歡趕緊道。
「喔。」警衛奇怪地看她一眼,摸摸鼻子又走回警衛室。
至少警衛還認得她,方言歡自嘲。
她又站了片刻,決定離開。還是走吧,她根本不該來這裡。
她索然地前後晃著手提包,正要轉身,包包卻打到了人。
「啊,對不起!」她忙道歉,抬頭一看,呆住。
一身便裝的祁東禹就站在她面前,手上提著某便利商店的袋子。
「你不用上班嗎?」她脫口問。
「今天是星期日。」
對喔……她都忘了,畫廊是星期一休館,她週末得上班,一般上班族卻不用。
沒等她說話,他繞過她往大樓入口走,見他面無表情,方言歡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現在是怎樣?她該留下還是該離開?
「妳要上來嗎?」
那種冷冷的聲音可不像是問句,倒像一個命令。
方言歡想了想,還是沒用地跟上前。
然而從電梯一路到他公寓,他卻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那種感覺愈來愈明顯,有人心情欠佳。他不高興她沒先通知就跑來嗎?
「抱歉,我該事先打個電話。」進門之後,方言歡決定打破沈默。
「方小姐這麼忙,不敢期盼妳撥空打電話。」
咦?有怨氣──
方言歡狐疑地看他,只見那張臉雖表面平靜,卻暗藏漩渦。他該不會是因為她這些天沒聯絡而生氣吧?
難道他在等她電話?一陣奇異的竊喜湧上心頭,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對。
他就不會主動打給她?
「你也沒打電話給我。」他不爽個啥?
他沒答腔,不過她聽到他從鼻子哼了一聲。
這一哼,把她哼得火了。冷言冷語就算了,還敢哼她?!
「祁先生,」她的聲音大了起來,用同樣疏遠的稱謂回敬。「我沒打電話給你是因為這幾天不方便,你不必冷嘲熱諷的,如果不歡迎我,我可以離開。」
「不方便?忙著和妳那些朋友、室友出門玩樂?」話一出口,祁東禹馬上皺眉。怪哉,這麼酸溜溜的話是他說的嗎?
「玩樂?」方言歡一呆,開始暴走。「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女人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方便,你懂不懂?!我這幾天又不能跟你做那件事,叫我打電話找你做什麼?!」
經她一吼,祁東禹頓時想通,原本鬱鬱的胸口沒來由地輕鬆起來,但是下一秒,惱怒又生,嗓音驟冷。
「妳打電話給我,完全是為了跟我上床?」聽了刺耳,超刺耳。
方言歡抓狂。「明明只想上床的就是你!」
「我不是色情狂,不是每次一見面就只想把妳壓倒,妳要是不想做或是不方便,還是可以來找我,我又不介意。」話就這麼順暢地出口,祁東禹也暗自訝異,可是他發現,他是真的不介意她來訪,即使不上床。
她是個有趣的人,目前為止也沒干擾到他的作息,饒是他早已習慣獨自生活,偶爾也有個人可以解解悶……對,這就是原因。
他告訴自己。
這廂的方言歡渾然不知祁東禹的內心對話,她怔愣地杵著,原先的怒氣突然完全沒了蹤影。
原來就算不嘿咻,她也可以來見他……
多日來的沮喪一掃而空,她笑開了。「早說嘛……」
祁東禹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嘴角卻也若有似無地扯了一下。
「吃過了沒?」他問。「我剛剛買了點東西。」
又吃外面那些不營養的東西?
方言歡心裡不滿,但忍住自己的意見。她可不想上次的水餃事件重演。
更何況,她現在心情好得很,不想破壞掉這種情緒。
所以她只說她還沒吃,然後跟他分享便利商店買來的便當跟飯團。
他們在一種恬適的氣氛中用餐,交談時有時無,話題圍繞在各地美食上,沒有任何尷尬或不自在。
然而吃完飯後,方言歡又躊躇了。
平常這個時候,她會告辭回家,可是阿嵐出外景去了,家裡只剩她一個……好吧,其實她是不想離開祁東禹的公寓。這麼多天沒見他,她想多留一會兒,哪怕兩人不交談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