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錯愛之虧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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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穎兒先一步,將她的手往後扭,不教她碰上少爺的身子。

  「姑娘,你怎來紅袖招撒野,欺咱這裡沒人嗎?」話落,幾名壯漢圍上前,惡狠狠地盯著宇淵和穎兒看。

  「救命啊!他們逼良為娼……」被扭著胳膊,披頭散髮的女子衝著他們喊叫。

  「穎兒別急,交給我處理。」他露出自信笑臉。

  穎兒鬆手,退到他身後。

  「這位大娘,舍妹多有冒犯,尚請見諒。」他拱手相迎。

  她打量宇淵,見他一身富貴氣象,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曉花;鬢如刀裁,眉似墨畫,那不凡氣度,分明非尋常人家。

  「好說,公子如對紅袖招的姑娘有興趣,不妨入夜再來,嬤嬤保證一定讓您盡興而歸。」她笑得花枝亂顫,一身肥肉彷若無骨相撐。

  「大娘,這位姑娘與在下是舊識,不知她欠下多少債務,幾兩銀子方可為她贖身?」

  「公子說笑了,您是何等身份,菊花怎可能與您是舊識?她吶,一家子酒鬼騙徒,您可別著了道兒。」

  「多謝大娘提醒,還是請教,多少銀子?」

  「公子執意如此,往後可別怨咱家沒提醒。」

  「是,請大娘開價。」

  「一口價,二百兩。」她說得豪氣。

  宇淵也不討價還價,自懷間拿出銀票交給老鴇,然後對菊花說:「你可以走了。」

  沒想到,菊花就地跪下,對著他們掹磕頭:「公子、姑娘,你們好人做到底吧,我回家後,爹爹和大哥肯定又要把我賣回來,請您收留我這個可憐人,別教我永世不得翻身。」

  他看一眼穎兒,穎兒點頭,扶她起身,問:「姑娘,你可知靖遠侯府?」

  「知道、知道,這京城裡,誰家不知道靖遠侯府。」菊花拚命點頭。

  「你去敲門,告訴管事,靖遠侯要他幫你安插一個位置。」

  靖遠侯……他便是響噹噹的鍾離公子?走運了,她有救了。

  「是,多謝公子、小姐,菊花感恩不盡。」

  菊花還在磕頭,他已領著穎兒走出紅袖招。

  側眼,他看見穎兒但笑不語。很快樂對吧?幫助人的確是令人愉快非凡的事。

  走幾步,穎兒跟上前,這回,她主動將手伸入他掌間,他的鐵掌啊,又烙起高溫。

  她將手指收緊,在人群擁擠街上,她感到一絲絲甜味,那是毫無負擔的幸福,以前不懂,現在,在他身旁,她嘗透。

  宇淵一到,品福樓裡的管事朱掌櫃忙迎了上來。沒位置了,門外還有十幾桌客人排隊等著,可大老闆來,怎能說下次請早?

  「少爺,樓上請。」那是掌櫃留下來招待特殊人物的,平日若非親王級的人物,上不了樓。

  坐定,朱掌櫃招呼幾聲,就往樓下忙去了。沒多久,菜一道道上來,藥香菜香撲鼻,引入食指大動。他在她碗中佈滿菜,高高地,堆起一座山,雖然他明知她吃不了幾口。

  「穎兒,你知道,為什麼我娘堅持做生意要客棧酒樓起家?」

  「不知。」

  「國家興衰可從客棧酒樓的經營中窺得一斑。」

  「不懂。」穎兒實說。她才吃兩筷子,他又忙著把她的碗補滿,他就是忍不住想餵她。許是心情很好吧,她的確吃多了。

  「當民生樂利、國家富強時,百姓口袋裡有銀子,就會旅行、上酒樓飽足自己的胃,加上商賈來往、運通有無,客棧酒樓生意自會興隆;反之,百姓窮苦,能溫飽已是不容易,客棧酒樓的營生必然不易。」

  懂了,所以太平盛世,少爺賺的銀子就會越來越多。

  「酒樓之後,必開錢莊,助來往商人免去運銀之苦。」穎兒說話。

  她果真聰明,沒學過生意,他指點一二,她便融會貫通。

  「沒錯,商人生意做得越大,錢莊所得利錢越多,這些銀兩便可用來助貧興學、施糧建藥鋪,當百姓有了知識,便不易受騙;當貧病有所依,盜賊強梁不興,治安何苦。」

  「我以為,這是皇帝的工作。」

  少爺是用這些說詞,鼓吹皇上,不逼他入朝為官吧!

  一個空有頭銜的靖遠侯,已叫人經受不住,想想這些日子,多少少女托媒前來,嚇得他們不得不常出門,嘴裡說是巡察商舖,事實上,多少是為了躲避那些舌燦蓮花的媒婆。

  「皇帝不過是一個人,照管不了天下事。」

  「他恐怕連身邊的人都分辨不出虛實吧!」

  這些時日,出侯府,見識了多少爾虞我詐的虛偽事,那是再多先生都教不來的才學。

  「真不得了,連當今聖上都敢評論,靖遠侯,還有什麼事是你不敢的?」門被推開,一名身穿銀紅色撒花大襖,足登青緞粉底小朝靴的錦衣男子進門,毫不客氣地,推開椅子入座。

  隨後,倉促跟上的朱掌櫃急出一臉汗。他在樓下講了半天,說今日樓上有貴客,無法招待,肅親王府的公子爺就是不聽,硬要往樓上闖,這下子,他還真不知該怎麼善尾。

  「少爺,這位是肅親王的公子,寶安少爺。」朱掌櫃連忙介紹。這位寶安少爺,平日驕橫慣了,誰的情都不領,要怎樣便怎樣,誰也拿他沒轍,誰教他是肅親王的獨子,當今皇上還是他舅舅呢!誰敢冒犯。

  「怎麼,不認得我?整座京城裡,不認得我的人恐怕只有了不起的鍾離宇淵了。」他刻意挑釁,瞧他怎麼接招。

  「少爺……」朱掌櫃尷尬得緊。這魔頭怎不挑挑時間?

  宇淵朝朱掌櫃點頭,他沒有怪罪的意思。

  「寶安少爺,是不是我在樓下給您挪個位兒,請您移駕?」

  「怎麼,他就坐得,我偏坐不得?朱掌櫃,你也是個機靈人,怎分不清楚肅親王和靖遠侯誰大誰小?」

  是你分不清吧,靖遠侯可是品福樓的大老闆吶!朱掌櫃撇了撇嘴,在心底碎言。

  宇淵忍得住,穎兒卻忍受不了,她明知肅親王難惹,該防該避,可這個滿肚子草包的寶安公子,怎能這般驕恣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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