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放在車裡忘了帶下來了。」楊於珊向妹子使使眼色。
楊於娟立刻向楊雨泛下令。「你立刻到停車場去找司機,快點幫我拿來。」
「好。」楊雨泛勤快地離開後台去幫她拿。
下樓後,楊雨泛趕緊到戶外停車場找司機,發現司機並不在車內,她跑到中庭找人,也不見司機人影,回到車旁等了好一會兒,司機才從飯店裡走出來。
「三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司機剛才進飯店借洗手間去了。
「二姊的化妝箱放在車裡,快幫我開車門,我好拿上去給她。」楊雨泛心急地說,怕二姊等久了會不高興。
「是。」司機開了車鎖,打開後座車門。
楊雨泛提了那口小箱子,立刻進到飯店上樓,就在她經過會館,走進後台的走道時有人喚住了她——
「羊咩咩。」
楊雨泛怔住,一回頭驚見項震濤。「項大哥!」難不成她沒有看走眼,剛才那個跟小朋友說話的人正是他!
項震濤定定地看著她,欣喜地走向她,驚訝地問:「我聽到你的留言,以為你不來了,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來的是這裡?」
楊雨泛有苦難言。「我並不知道你也是要來這裡,我是和兩個……我同父異母的姊姊們來的,她們要上台表演,我……」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下是二姊在傳喚她。「我得去幫她們換衣服了,明天再跟你說哦!」她無奈地望著他說,匆匆地跑進後台裡。
項震濤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但因為不想放走她,趕緊邁開腳步跟上她,在到達後台門前之時,聽見裡頭傳出囂張的叫罵聲——
「楊雨泛!你這死女傭是跑哪兒去了,還不快拿過來,我們要上台表演了你知不知道?!」
項震濤詫異著,眉心鎖得死緊,但更令他驚訝的是隔著門,他聽見楊雨泛囁嚅地說:「二姊,我找不到司機……」
「你還有借口,給我牢牢記住了,你是我們的女傭人。」
「啪」地聲響驀地在空氣中迴響,項震濤整個人怔住了,他沒見到裡頭的景象,但那重重的巴掌卻像摑在他心坎上那麼疼,他整顆心狠狠擰成一團,抽痛起來!
他憤怒得雙手握拳,無法想像楊雨泛是這樣被同父異母的姊姊欺侮,她們把她當傭人來使喚!
舞台響起音樂聲,台下響起掌聲,項震濤奮力推開後台的門,表演的人全移往台上去了,他見到他的小女人纖細的身影蹲在地上,撿著散落一地的化妝品,她低著頭,像在掩飾被甩巴掌的困窘,可憐的模樣讓他心疼得抓狂,他不管後台還有工作人員,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扣住她的手。
「別撿了。」
楊雨泛抬起淚眼,無言地面對他,心想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二姊尖銳的罵聲一定連在門外都聽得到吧!
「她們怎麼可以這麼對你?」項震濤死死地盯著她臉上火紅的巴掌印問。
「對不起,項大哥,我一直沒告訴過你,我其實是我爸二奶生的女兒……」她茫然地道歉,淚滑下臉頰,多不想讓他看見這樣沒有尊嚴的她,多希望自己現在就消失在他眼前。
項震濤注視她黯然的雙眸,用最輕,最柔和的語氣說:「小傻瓜,你幹麼要道歉?即使是那樣,她們也無權傷害你,簡直欺人太甚,你應該要反抗才對。」
楊雨泛木然地低下頭去,繼續撿起被二姊一怒之下掃到地上的化妝品。「大媽威脅要把我媽的東西全砸爛,她們真的會那麼做的……」
項震濤—陣錯愕。「你媽呢?」
「跟爸爸出國了,一個半月才會回來。」
「我明白了,她們是趁你媽不在家欺壓你。」他立刻洞悉她們惡劣的心態。
「我沒這麼想過……我想只要順著她們,應該就能天下太平。」
項震濤的看法並不樂觀。「她們在公眾場合都敢囂張跋扈地打人,在家裡就更不用說了,你若順著她們,只會讓她們更變本加厲,你待在家時時會受她們的威脅。」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有,我家。」他沒有半點邪念,而是出於強烈地想保護她,他不能放下她不管,他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楊雨泛一顆心虛浮在半空中,默默無語地抬起雙眼,在他溫熱的目光下她心亂了。
「那怎行?」她輕搖著頭。
「我的房子坪數很大,有空房間可以借你。」
「你要我躲著她們一個半月嗎?」她怎能跟著他去住他家?她想都不敢想。
「有何不可?難道你要跟她們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一個半月?」
「我已經跟她們當家人二十多年了,只要她們不破壞我媽的房間,當一個半月的女傭也沒什麼大不了。」
「什麼?!她們要你當一個半月的女傭!」項震濤簡直氣瘋了,衝動得想宰了她們。他刻不容緩地拉起她,把她手上的化妝品扯下,扔了,攬住她的身子,強勢將她帶出門外。「跟我走。」
「去……哪裡?」楊雨泛被動且慌張地問。
「我家。」
「要是別人以為我們同居怎麼辦?」她脹紅著臉,覺得行不通。
「管誰去以為,我不能放你在這裡任人欺侮。」他箝著她進電梯,按了地下停車場的鍵,電梯門就要關上……
「不行啊!她們就是要我來幫忙的……我這麼走了……她們會不高興……」楊雨泛惶恐地伸手按住電梯門,不讓它關上。
「你不是她們的傭人,絕對有權選擇不必受她們的威嚇。」項震濤使勁將她整個人扯進自己懷中箍住,阻止她的危險動作。
電梯門關上了,她無所適從,心裡百般掙扎,瀕臨崩潰地說:「我怕她們會用更壞的手段……做出讓我媽難過的事。」
「你媽和你爸在一起應該很安全,但你不一樣,你是她們唯一對付得到的人。」電梯門開了,他帶她走向他的車,開了車門。
她遲遲沒有坐進去,淚流滿面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