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沒錯,所以不管爹娘有多生氣,不管是否會受到責罰,她都不會害怕。
「項大人,你可別以為丹雅隨我回府後,事情會就此了結!你的兒子誘拐了我的女兒,使她做出背棄父母的醜事來,這筆帳是清清楚楚地記在我腦子裡,凡是虧欠的總該要還,你說是不是?」宋德生等著有朝一日將新仇舊恨一併向項安邦討回。
「公道自在人心,誰欠了誰現在下論斷未免太早,宋大人,你說是不是?」項安邦氣定神閒地回應宋德生。他自認容忍宋德生已經夠久了,宋德生想與他算帳儘管來。
「哼!聽起來項大人倒是頗有自信。」宋德生認定項家所有人都對不起他,項安邦居然大言不慚說公道自在人心,可笑!
「有這麼點小自信,是應該的。」項安邦微微一笑,未被宋德生不以為然的口吻所激怒。
「咱們走!」宋德生惱火離去,心知再和項安邦爭執下去會失了氣度與身份,他不能顯得輸項安邦一大截,來日方長,日後有的是機會給予項安邦重重一擊,他會讓項安邦再次明瞭——他宋德生可不是好惹的!
宋丹雅和項子麒再戀戀不捨終究得分開,項子麒以眼神要她別怕,他們不會分離太久,他會想辦法和她再見面的。
宋德生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去,原先被點綴得有如白天般的黑夜再次暗沉,項安邦看見子麒的目光猶不捨地追尋宋丹雅早已遠去的倩影,他抬起右掌拍了拍子麒的肩頭。
「人早就走遠,別看了。」
「爹,謝謝您特地走這一趟。」倘若不是他爹親自出馬,事情不會這麼快結束。
「你是我的兒子,老子見兒子身陷危難,豈能不出面?況且宋德生近來的確是太過分了,處處找咱們麻煩。上回若非子堯是皇上特別指命的密探,咱們一家子老早被宋德生給弄得滿門抄斬了。」宋德生心裡打的什麼主意眾人皆知,他可不會稱如宋德生的心意。
「孩兒日後行事會更加小心的。」項子麒向父親承諾,絕不落人話柄,讓宋德生有大作文章的機會。
「幸好宋姑娘的個性文雅,與她的父兄截然不同。」項安邦有感而發,倘若宋丹雅的個性和宋德生、宋丹青一模一樣,他倒要懷疑起子麒的眼光了。
項子熙好笑地對子麒使了個眼色,暗示子麒,父親之所以這麼說,想必是已慢慢接受宋丹雅了。
項子麒意會地報以一笑,感謝大哥鼎力相助。
「回家去吧!你娘一個人待在家裡正擔心。」項安邦領著他們打道回府。
「是。」項子麒與項子熙有志一同地走在父親身後,與父親一道回兵部尚書府。
在他們父子三人步出院落步行回府時,子麒發現自暗處出現一大隊人馬,無聲有序地跟在他們身後保護,一看即知父兄前來相助時思慮周密,就算真的和宋德生的人馬起正面衝突,他們也不會落敗。
項子麒再一次深刻感受到父兄給予他的親情與支持,讓他對與丹雅的未來更具信心,深信他和丹雅的愛可以突破藩籬與仇恨,邁向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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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前一夜於崇文門附近小院落發生的事經「有心人士」特意散播,不到半天光景立即在京城傳散開來,鬧得沸沸揚揚,每個人見面的頭一件事就是問對方是否知曉宋丹雅死而復生的事?緊接著便開始討論宋德生是如何霸道蠻橫地阻止女兒追求幸福。
所有人都沒忘這六年間項子麒因為宋丹雅的死訊變得有多消沉,幾乎是每日上「龍鳳酒樓」借酒澆愁。他是如此深情不悔,好不容易盼到宋丹雅死而復生回到京城,怎奈宋德生似豺狼虎豹,硬是活生生地再次拆散這對苦命鴛鴦,教人聽了不勝唏噓。
這特意散播傳言的「有心人」自是項子熙派出的,宋德生可以行使父親的威儀來阻擋女兒追求幸福,他自然也可以利用人群的言論來壓制宋德生,使宋德生行事不敢太過分,如此被帶回家的宋丹雅也可以少受點苦。
「喂,你聽說昨晚發生的事了嗎?」神秘兮兮地問著旁人。
「何止是聽說,我還親眼瞧見了呢!」被問話的男子好不驕傲。
「你瞧見了什麼?」喝!原來這裡有第一手消息!登時一群人立即圍上,準備聽更精確的消息。
「昨兒個夜裡我睡得正好時,突然聽見外頭有吵雜聲,因此便起身打開窗子一看。喝!竟讓我瞧見刑部尚書怒氣沖沖地領著一大隊人往北走,我心想是出了什麼事,是京裡來了江洋大盜,刑部派人去抓嗎?但也不該由刑部尚書親自出馬呀,你們說是不?」
「可不是!抓江洋大盜這等小事,刑部尚書只管往下發落,哪用得著他老人家親自出馬逮人。」宋德生雖貴為刑部尚書,但能不能打、有沒有辦法抓狡猾的惡徒,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我心下就覺得很奇怪啊!到底發生何等大事,需要他老人家親自出馬呢?好奇心人人皆有,我於是想,乾脆別睡了,或許回程時宋大人還會經過我家門前。果不出我所料,過了約三炷香的時間,我又聽到吵雜的聲音,瞪大眼仔細一看,這宋大人哪是去抓什麼江洋大盜?他身後跟著的可不是那傳說已死了的宋家小姐哪!我嚇了好大一跳,起初以為是見鬼了,但又見一大堆人圍著她,宋大人那臉色啊,嘖嘖!之難看的!包準小娃兒見了會嚇得哭著找娘呢!我心想宋小姐的出現可是樁不得了的大事哪,果然,今兒個一早起來,就聽大家在談論宋小姐死而復生與項二公子相聚被宋大人抓回去的消息,這一下可和昨夜所見全兜上了。」男子得意洋洋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