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太子玩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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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回答。這樣的言詞,如果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她會特別感動和甜蜜吧?但因為眼下這個假夫妻、真主僕的關係,讓她無法分辨他說的每句話當中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逗弄。

  於是她訥訥地說:「我這就換衣服,要不然主子您……先下樓去吧。」

  「不要在外人面前再說錯話了。」他輕聲叮囑,然後從昨晚放在屋內的一個隨身行囊中找出一件鵝黃色的衣裙,「今日就換上這身,務必要艷光四射到讓那位張大人忘記你昨天所說的話。」

  ***

  張海山今天是下定決心來摸一摸這對神秘夫妻的底,到底是什麼?憑他多年的官場經驗和閱人判斷,本能地感覺到這一對夫妻的來頭絕不一般。

  若說昨天他驚詫於那位年輕夫人所提及他辦過的案子,以及她絕佳的身手,那麼當昨夜驚鴻一瞥的那位年輕相公,今天站在他面前時,那份渾然天成的貴氣和高雅,便更讓他不由自主地輕吸了口氣,連忙站起身,拱手道:「多有打攪了,事先應該先下個帖子來請,又怕您的行程倉卒,無暇到府中敘談。」

  司空政也還了一禮,擺手道:「大人請坐,不知今日前來找我們夫婦倆有什麼事?」

  「先要謝過昨天夫人幫本官擒到那個兇手,另外,昨天與兩位偶遇之後,讓我大生傾慕之心,很想好好地結識一下。」

  一邊說著,張海山一邊打量,心中更覺奇特。從昨晚到今晨,每次見到這男人,他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對方的一舉一動,身形姿態顯然是經過長時間的磨礪而自然形成的,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什麼樣的府第,可以培育出這樣一位氣勢高貴而不矜貴,驕傲而不傲慢的人呢?

  司空政淡笑。「那是拙荊一時興起而為的小事,大人不用太記掛在心裡,反而是那個兇手,不知道大人是否已經定案?」

  他得意地笑了。「他當然是矢口否認,不過我沾水的皮鞭還沒有抽到二十下,他就已經忍不住招供了。」

  聞言,司空政眉頭深鎖,「大人不怕是屈打成招嗎?」

  「這等刁徒,不打是不會招的。」張海山不以為意。

  「聽說張大人出生於書香世家,卻喜好武藝,後來先從軍,再做官,一步步靠自己才做到現在這個五品官職?大人就不想再往上爬?」他試探。

  張海山笑答,「您對本官的生平還真是知道得不少。入了仕途,誰不想再爬得高一點?只是要我摧眉折腰事權貴,巴著他們的腰帶往上爬,可不是我的脾氣。做個一縣之長也挺好的,清靜又安全,官做得越大,就會在皇上身邊出入越多,所謂伴君如伴虎啊。」

  本來有點厭煩這個人嚴刑逼供的手段,但聽他說話,倒是個直爽乾脆的君子,官場黑暗這是不用說的,難得這個人能如此看得透徹,於是司空政忍不住心中又生愛才之心。

  「相公。」靜靜的,嫣無色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側,那襲鵝黃色衣裙以及高綰的雲髻果然讓人眼前一亮。

  起身握過她的手,他故作恩愛的樣子,「黛顏,你看昨晚你那一跳,引得張大人特地來向你致謝了。」

  「不敢當。」垂著眼,她做出溫婉柔順的姿態,深知像張海山這樣也酷愛查案的人必然會識人辨色,懂得看相猜人,她若是和對方對視久了,難免會露出不必要的破綻,於是乾脆不看對方。

  張海山倒顯得很恭敬,「昨天晚上多謝夫人幫本官抓到那個兇手,不過我看昨夜分手時,夫人似乎對那個兇手是否犯案還有疑慮?」

  她心中暗驚,因為她雖然的確有疑慮,卻沒有當面說出,何況昨晚天色已暗,可這張海山居然還是看出她的神色來了。

  「一般兇手犯案之後很少回到現場查看,我想大人應該是知道這個道理的。」說到案子,她便打開了話匣子,「而這個兇手並非窮兇惡極之徒,卻敢大膽潛回犯罪現場,甚至不顧周圍還有官差巡視,為什麼?難道他那個包袱裡有不可丟棄的重要財物?」

  張海山沉默下來,「那包袱本官叫人仔細查驗過,有幾千兩的銀票,算是貴重財物吧?」

  「那他是在哪裡找到的呢?為何殺人時不拿,偏要殺人後再翻回頭來找?」

  「或許是因為他殺人時心慌意亂,反而丟下包裹未拿。」

  「這包裹他有沒有說是從哪裡找到的?」

  「在掌櫃的算帳檯子下。」

  嫣無色不由得笑道:「這就怪了,如果掌櫃的有意藏起他的錢物,為什麼不趕快轉移?為什麼還要放在算帳檯子下面?那種地方並不保險啊。大人大概平日足不出戶,不知道算帳檯子除了算帳之外,那下面都會有一個暗格,是存放店內客人丟失財物的,萬一有客人回頭來找,掌櫃的好立刻拿出來還給客人。所以……」

  她話音未落,張海山已經一拍額頭,叫了聲,「哎呀,是我糊塗了!」說完連告辭都忘了說,站起身就跑出客棧大門,跟隨他而來的幾個差役不明就裡的也追了出去。

  司空政好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悄聲道:「我看咱們也趕快走吧,你這一番評述顯然就是查案老手的思路,他轉念一想就會覺得不對,還會回頭來找我們,我可不想和他再嘮叨了。」

  嫣無色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他們讓店小二叫起劉放等人,重新套好車馬,快速收拾好行裝,又踏上行程。

  劉放睡得還有些迷迷糊糊,嘟嘟囔囔地說:「主子,非要走得這麼急嗎?看今天天色不好,只怕是要下雨了,雨天趕路可是大忌啊。」

  「一定要走。」嫣無色只想堵上他的大嘴巴,盡快離開這裡。

  只是劉放的烏鴉嘴很快得到了印證,天邊先是出現一團烏雲,接著豆粒大小的雨滴開始紛紛揚揚的飄下,再後來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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