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驕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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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他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人家姑娘對他有情有義,這廝卻不過才考取功名,姿態就跩到天上去了,簡直是個無情無義的「陳世美」。

  還有,那丫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家裡有幾個臭錢,用得著那麼猖狂嗎?

  這兩人啊,一個是王八,一個是綠豆,恰恰配得剛剛好,她才懶得理會那兩個「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呢!書季綾越想越氣。

  真是豈有此理,爹娘把她當成什麼了?想她堂堂書季綾,得靠那種傢伙「以身報恩」才嫁得出去?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哼!

  「書季綾?是你嗎?」

  背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她嚇了跳,忙不迭地飛轉過來,美眸圓睜,驚呼,「范哥哥?」

  「真的是你?」

  范含征笑吟吟的繞著她轉了一圈,忍不住搖頭晃腦的嘖嘖讚道:「久聞書四小姐惡名遠播,今日一見,果然明眸流轉,容光溢美……小丫頭,你越長越俏了,好個矜貴瀟灑的美少年啊!」乍然發現了她,他俊眸堆滿笑意。

  書季綾咯咯咯地笑得前俯後仰,摸著手臂上的狗兒,直笑說:「范哥哥,你才越來越俊美呢!」

  這范含征是她從小認識的大哥哥,與她二哥書仲綺十分交好。

  從小到大,范含征身邊變化劇烈,如今渾號「范色鬼」,聽說是京城裡最最聲名狼藉的浪子之一。

  平時爹娘和哥哥們總是刻意不讓他們走在一塊兒,范含征時時往來書家,卻偶爾才有機會同她一塊兒說話聊天——雖然見面機會不多,但他們一向挺投緣的,他待她有如親妹一般。

  「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拍著折扇,范含征俊眸透著好奇。

  「哪有做什麼?還不就出來散散心,瞧瞧有什麼新鮮玩意兒嘍!」書季綾恍若無事的聳聳肩,美眸流轉,揚起盈盈笑臉,衝著他一笑。

  她一笑起來,真是燦如春花,紅唇皓齒配襯桃花似的臉蛋,連范含征這樣「慣戰沙場」的風流哥兒也不禁為之失神。

  「是嗎?」他不勝懷疑,卻也十點破,反倒優雅的含笑而問,「可有什麼書四小姐看得上眼的?」

  忽然想起張寂黯,書季綾便忍不住皺起鼻子,嫌惡地回道:「無聊死了,沒什麼好玩的。你都逛完了嗎?」

  「我對書畫交易興趣不大,只是應邀走走。」范含征對她笑笑。

  紋蝶翩翩飛舞,文客往返穿梭,錦蝶園的主人安適之,其實是個道地的商人,哪兒有錢味兒,哪兒便有他的身影。

  這園子裡經常往來名公貴族,都是專為書畫鑒藏及交易而來。

  舉凡從事書畫交易者,主要分成兩種,一種稱為「好事者」,收藏書畫並非他們的嗜好,只憑著優渥財力附庸風雅,或藉此圖利;而另一種,則稱為「賞鑒家」,他們對文物的喜愛,鑒定的閱歷,及本身的才華,都遠遠超越「好事者」。

  安適之憑藉著財力、實力斡旋其中,可說是兩種身份兼備。這幾天,聽說園裡網羅了幾件絕世珍品,依例請來許多名家共同賞鑒,大部份將要高價釋出,因此,錦蝶園聚集了比以往更多的人潮。

  范含征已走遍蝶園,正要離開此地,忽然遇上書季綾,便有說有笑的欲一同離開,可既然是來應酬露臉,臨走總要句主人打聲招呼。

  主廳門廊前,安適之正好在和張寂黯說話,范含征帶著書季綾信步走上前,正要告辭離去,張寂黯發現了書季綾,眸光閃爍,唇角不覺勾起笑意。

  「小公子,又見面了。」

  「哈!」書季綾譏諷似的乾笑一聲,應付的點頭,「是啊!是啊!」

  個頭兒小小,姿態語氣卻有一股不小的辛辣之戚,如此不馴的姿態,就連安適之也不禁側目而視。

  范含征站在一旁,俊眸流轉,跟著好奇起來。

  小狗兒嗚咽地抬頭瞥了張寂黯一眼,似乎認出了他,張寂黯不禁微笑,寬容的迎上書季綾略嫌囂張的姿態。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到這種場合來吧?怎麼稱呼呢?」

  唇角洩出一抹淡笑,她有恃無恐的揚起臉,朗聲道:「我名叫『書、季、綾』,書籍的書,季節的季,綾羅綢緞的綾。」

  此話一出,張寂黯定定望著她,眉眼間笑意頓時斂去,深澈的雙眸宛如子夜投進井底的月光,幽寒冰冷,不見一絲溫暖。

  現在,他知道她是誰了吧?書季綾似笑非笑的邪揚嘴角。

  「這……」安適之震驚得說不出話,顯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不禁側頭往好友瞧去。

  下頷微揚,張寂黯深不見底的黑眸總算起了波瀾。

  身為他的未婚妻,居然女扮男裝和京城裡最聲名狼藉的浪子相偕出遊,並且以此向他挑釁?

  就算不願意委身於他,但如此無視自己身份,和那種無行浪子走在一塊兒,難道她完全不顧自身名節了?

  范含征俊眉微蹙,終於意會到事情有點兒不尋常,但,為什麼不尋常呢?

  說起自個兒的聲名狼藉,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任何一個名字和他沾上邊的姑娘,幾乎就不可能是什麼清白女子,書季綾現在無端端露這一手,顯然就是故意要眼前的兩人誤會。

  但,為什麼呢?

  這時書季綾忽然親匿地攬住他的手臂,他並未掙扎,安適之在一旁看得心頭火起,忍不住厲聲斥責。

  「范兄,你可知道這位書小姐乃張公子的未婚妻?」

  「哦?」

  范含征這才恍然,低頭看看身邊的小人兒,再看看張寂黯。嘖嘖,果然暗潮洶湧。他嗤地一笑,手上的折扇繞在指縫間裡轉來轉去,嘴裡喃喃念道:「是嗎?原來如此啊。」

  書季綾卻是滿不在乎的低哼冷笑。「那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他們只是走在一起,未必幹了什麼見不得人之事,雖說范含征品性不端,但無憑無據,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誰又能說她什麼了?

  安適之當場為之語塞,瞪了她一眼便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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