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跟他說過你愛他呢?」嗄?」愣了愣,她完全跟不上申屠仲話題轉變的速度。
砰!砰!砰!一陣擂門聲伴隨著怒吼響起——「申屠仲!快給我開門!」是申屠元。
「元?」他怎麼會來?「來得很準時不是嗎?」唇畔帶著溫暖的笑,申屠仲優閒的喝著茶,沒有替申屠元開門的意思。
望了眼門板,耳邊傳來申屠元陣陣火爆的吼叫,她懷疑那面門板可以撐多久,或許她下一刻就可以看見申屠元破門而入的景象。
「剛才說到哪兒了?人老了,腦袋也不中用……」申屠仲拍拍腦袋,「喔,對了,說到你還沒跟元說過愛他。」封江花沉默,因為她確實沒說過。自從紅線消失後,她光擔心申屠元離去,便在研究室裡「作繭自縛」了一個多禮拜,哪有空跟他說呀!「如果你沒跟他說,又怎麼能要求他留下?愛是一種互動的情感,它會因為兩人的坦白而更堅定,什麼都不表示,猜疑是讓愛情死亡的最大原因。你曾問過他願意留下嗎?」申屠仲的話宛如一記響雷劈在她頭上。
的確,她只擔心他會離開,卻忘了問他是否願意為她留下……愛情果真使人盲目,連「詢問」這種基本的事情都忘了。
看她臉上的表情從思索到豁然開明,申屠仲知道她想清楚了,站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她往門口走去。
「雖然說真愛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但有時候該說的話在情人間還是很受用。一頓了頓,他補充,「偷偷告訴你吧,元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你怎麼知道?」咦?他要送她走了嗚?可是她還有很多問題沒得到答案。
「因為你是他自己挑選的新娘。」申屠仲神秘地笑笑,一把拉開門,便把她往外推,然後快速關上門。
他輕彈指。面前漂浮著一面銅鏡。上面清楚的映照出被紅線纏繞住的男女主角,申屠仲一直到看見想要的結果後才讓銅鏡消失。
「你又騙人了。」暗處走出一名帶著冰寒氣質的男人,他的話裡除了指控還參雜很難察覺的無奈。
「你是說哪件事?」騙人的事他做過太多件,不說清楚根本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
「故意只擺一條紅線,還硬要別人相信是緣分強到只看得見那條紅線的那件。」男人毫不客氣地拆他台。
「我是怕那女孩挑錯,才動了點手腳。」瞧封江花那一副做啥事都漫不經心,只對自己的研究有興趣的模樣,他當然會擔心。
「你不是說只要有緣,他們總會遇到?」男人嗤道。
「因為我,所以他們遇到了,不是嗎?」申屠仲溫和的笑容裡滲入絲絲狡詐。
人一生會碰上幾千幾百萬人,真正會交談甚至認識的不過是之中的千萬分之一,不管是巧合碰上或是透過別人介紹,那都算是緣分,而他只不過是扮演一個促成他們碰面,進而認識的緣分之一罷了。
對於申屠仲的話,男人不予置評。
反正說跟做都是他,發表意見也是多餘的。
從小就待在申屠仲身邊,男人早知道跟自己的師父作對,就是找死!
第10章(1)
「沒事吧?那個老頭子有對你怎樣嗎?」接住被推出來的封江花,申屠元扶穩她的腳步後,急忙檢查她全身上下有沒有少了哪邊,或又多出哪些鬼東西。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十分不解。
申屠元確定她沒事,反倒皺起眉,「是那死老頭通知我的。」
「你曾爺爺通知你我在這裡?」怎麼可能?他一直都在和她說話呀!
「只要牽扯上他,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別光說他,你也一樣!瞟了眼又猜中她腦中思考問題的申屠元,她忍不住這麼想。
「沒事幹嘛來找那個老頭子?」聽申屠元的語氣就知道他對這個曾爺爺可不是「頗有微詞」那麼簡單。
沒辦法,都是從小到大的經驗所致。
「所以我是有事才來的。」她順著他的話回答。
他滿臉不悅的追問:「什麼事?」他以為她已經知道申屠仲是一個打死都不能接近的人,沒想到她競背著他偷偷來找曾爺爺,是嫌生活過得太愜意了嗎?虧他還想好要用什麼方法讓她出來,結果她倒是自己走出來了。
封江花想了想,決定暫時保密。
「回家我再跟你說。」申屠元挑眉,「正好,回家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他也有話要說?一股不安重新擄獲住她的心,封江花急忙道:「回家可以讓我先說嗎?」她怕,假如他提出離開的話,自己會受不了,乾脆她先取得發言權。
「隨你。」聳聳肩,他不甚在意。
現在,他只想快點離開曾爺爺的地盤,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百年不死的老妖怪呼吸相同的空氣,他便寒毛直豎!牽起她的手,申屠元不由分說地帶她離開這「不祥之地」?回到家後,申屠元門都還沒打開,直挺挺的站在門口說:「好了,你說吧。」
「呃……我們不進去?」他不會是要等她說完,然後丟給她一句Bye— bye豪爽地離去吧?申屠元搖頭,眼神透露出不讓步的堅決。
「可是……」扭扭手指,搔搔頭,這些是她手足無措時會出現的動作。
如果不進去的話……封江花帶著渴望的眼,瞥著門板,像極了被關在門外的可.憐小狗。看出她的躊躇,申屠元沒耐心等她磨蹭,「不然我先說。」
「不行!」封江花心急地大叫。讓他說完,他還會聽她說嗎?雙手盤上胸前,申屠元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感覺到他的目光.她韻心跳鼓動異常,原本在心裡排練多時的話,到了重要關頭全都忘得一點不剩.只因為他凝視她的眼是那麼的溫和,深邃的金眸惑人。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她才穩住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愛因斯坦曾說過:「重力無法對人何以墜入愛河負責」,我曾經嘲笑過這句話。因為愛河本身並不存在,只是陷入愛情的傻子賦予愛情的另一個名稱,沒有實體當然不能用重力來解釋。」原諒她沒有浪漫的細胞,實事求是已成為她思考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