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煦和迅速別過頭,沒出聲。
「每天晚歸,就是到這裡?」他問。
「不!不是的!我們平常是在學校,只有今天是第一次……」謝祥毅急著解釋。
他霍地轉身揪住謝祥毅的領口,咬牙怒問:「那你帶她來這種地方想做什麼?」
「我……」謝祥毅頸子被掐得說不出話來。
「別怪他,是我叫他帶我來的。」童煦和顫聲道。
他一震,驚訝地轉頭瞪她。
「是我……自己想來的……」她鼓起勇氣看著他。
放開謝祥毅,他轉身走向她,忍住怒氣問:「為什麼這麼做?你想證明什麼?」
「我只是……想和他談戀愛……你不是希望我談戀愛嗎?我正在談啊,難道我有錯嗎……」她的臉上儘是挑釁。
「你……」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氣他的!
「你們找的對象都太老了,我不喜歡,謝祥毅他和我年齡一樣……我們比較談得來……」她微微諷刺。
「所以,因為談得來就偷偷摸摸到賓館來了?你就這麼幼稚?是因為我沒有管教好,才讓你這麼放浪無恥嗎?」怒火已燒壞了他的理智,他開始口不擇言。
她像被抽了一鞭,渾身一震,恨恨地瞪視著他。
「唐先生,你別太過分,煦和她不是這種人,煦和她其實……」謝祥毅試圖為童煦和解釋,不料一出口更如火上加油。
左一聲煦和,右一聲煦和,謝祥毅竟敢這麼親切地叫她的名字?
「閉嘴!我沒有問你。」他暴怒地截斷他的話,血液更加逆流奔竄。
「你別對他凶!」她氣紅了眼。
謝祥毅全是被動的,是她主動利用他對她的好感,逼他陪她一起到賓館來,請他幫她……幫她解脫心裡那抹深沉的痛苦,幫她忘記唐則安。
可是……為什麼她最想忘了的人,會陰魂不散地也跟來了呢?
為什麼,天涯地角,就是躲不開他?
唐則安見她護著謝祥毅,瞇起眼,憤然冷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和男人上床?就這麼等不及要糟蹋自己?」
「對,我很急,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受夠你了!我好想快點找個男人來救我,擺脫你的控制和束縛,不然每天被你這個監護人監視著,我都快瘋了!快要煩死了……」童煦和氣得全身發抖,衝著他大聲嘶喊。
這些話,簡直就像助燃的柴火,怒氣如狂焰將他僅剩的一丁點冷靜全數摧毀,他像只被激怒的野獸,一把抓起她,用力拖出房間。
「等一下,你想對煦和做什麼?」謝祥毅追出來拉住他的手,擔心地大喊。
他甩開他的手,冷惻惻地瞪著他,道:「走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與你無關!」
一句「家務事」,把謝祥毅的話全都堵死,他呆愣地望著唐則安盛怒地將童煦和拉進電梯,怔然無言。
這個唐則安……真的是童煦和的監護人嗎?但此刻看來,卻像一個妒火中燒的男人,專程來奪回他所愛的女人……
第七章
童煦和被唐則安抓回家,一進門,就被狠狠地摔進沙發。
「啊……」她低呼一聲,撞趴在坐墊上。
「說!」唐則安怒火未熄,雙手擦著腰,森然地對她暍道。
「要我說什麼?」她回頭瞪他。
「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路狂飆回來,心裡不停地自問:他對她還不夠好嗎?為什麼她竟會說她受不了?是因為受不了他,才找上謝祥毅那個小子?是這樣嗎?
「我什麼也沒做,不是嗎?什麼都還沒做,你就來了……」她心酸地嘲諷著。
「你這是在怪我壞了你的事?」他咬牙。
「是啊!你不該來的……誰叫你來的……」她說著說著,突然好想哭。
他為什麼要來呢?來了,也解決不了她的痛;來了,只會害她更想依賴他,更離不開他……
「我不去的話,你真的打算和那小子上床嗎?是嗎?」他怒問。
「是啊!怎樣?我就是想和他上床!不然我去賓館做什麼?」她紅著眼大喊。
一想到她差點就和姓謝的小子搞在一起,他的心就如萬針齊扎。
「你喜歡他?」他緊盯著她,火已在悶燒。
「對。」
「愛他?」
她心抽痛了一下,頓了一秒,決定撒謊。
「是的,我愛他!」
他愀然變色,俊臉扭曲變形。
她說……她愛謝祥毅?
胸口灼燒滾燙的那股火,深深鑽烙進心臟的那抹炙痛,是什麼?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他會覺得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每一條神經都在繃彈?
「你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已透露了危險訊息。
「說一百次都可以,我愛他,非常非常愛他……」她像在發洩似的拚命說著。
倏地,他狂怒地撲向她,用唇,牢牢地封住她的聲音;用吻,狠狠地啃去她說她愛著別人的該死話語。
激越的狂吻,像是禁錮得太久之後的釋放,又像是對情人背叛的懲戒,他放肆地蹂躪著她柔軟的唇瓣,有不甘,有慍怒,有濃情,更有妒意……
童煦和被嚇住了,這是唐則安第一次吻她,第一次,卻是如此的蠻橫無禮。
但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吻她?為什麼生氣?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這個吻……算什麼?
她正驚怒困惑,他已放開她,微微抬頭,以一種獨佔的口氣,嘶啞地命令:「我不准你愛他,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愛上任何人……」
她小臉一變,氣得用力推他。
「我又不是你的東西,你憑什麼說這種話?你……你以為你是誰……」
沒有讓她把話說完,他再次攫住她的唇,狂野地吮弄舔舐,彷彿要霸佔她所有的氣息,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用力摟著她細若無骨的身子,他有種想乾脆將她捏碎,塞進自己體內的狂想,這樣她就會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永遠在他身邊。
她被吻得心慌意亂,根本抵擋不了這樣的進攻,原本的抗拒一下子就化為溫馴,任由他撩開她的唇,任由他的舌尖探入,煽惑她的感官,威逼她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