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荷月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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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一個男人!

  她要不要查看一下這人?她可是一個女人家!

  衣威泠深吸口氣,算了,醫者父母心。

  她蹲下身拉拉那人的衣服。「喂?你還好嗎?」

  這衣服的料子非常好,他肯定又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喂。」她戳戳那人,發現那人根本沒有反應時,她開始害怕了。「不會是一具屍體吧?」

  她困難地吞嚥口水,強自鎮定將那人翻正。她真的被嚇住了,那人長得英俊貴氣、玉樹臨風,身上更有一股讓她感到意外的書卷味。

  通常有錢人家子弟,不是玩物喪志就是花天酒地,很少有身上會有書卷氣質。

  「你沒事吧?」她伸手探了下那人的鼻息。

  還好,只是暈過去而已,看他這樣子,大概是因天氣熱支持不住而暈倒。

  將他帶回家裡讓娘看看好了。

  衣戚泠看著男子比她還大的身形,突然懷疑自己能不能將他帶回去。

  想了一下,她最後只好深吸口氣,抓住他一隻手將他拉起,將手扣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縱使她怎麼努力,就是無法把他架起,她試了很多次!卻沒一次成功,只是還讓自己更累,累出一身汗。

  這樣下去不行,她還是去找人來幫忙好了。

  衣戚泠將男子拖到大樹底下,避免讓他直接在日光下曝曬,然後快步跑回家去找人來幫忙。

  ☆ ☆ ☆

  衣戚泠好不容易找來幾個壯漢,聯合將暈倒的男子搬回家,經衣華佗仔細檢查,發現那人只是因天氣熱又太過疲勞才會暈倒在河邊,大概是想喝水,卻體力不支而暈倒。

  衣華佗替他針灸了下,稍微放了些壞血,然後將他安置在一旁的小茅屋裡。

  衣戚泠到井邊弄了些水進來,準備替他擦擦額,減輕積在他身體裡的熱氣。

  「這……這裡是哪裡?」男子撐起身子坐在床榻上。

  「你醒啦。」衣戚泠扭干條濕布走到床邊。

  「你是?」

  「衣戚泠。」她將濕布展開,動手替他擦汗。「舒服點了嗎?」

  「我怎麼了?」男子皺起眉頭。

  「你暈倒在河邊,是我找人將你帶回來的。我娘是大夫,她已經替你放了些壞血,打通血脈,再幾個時辰你就會恢復。」

  「謝謝。」男子臉色仍然蒼白,看起來顯得虛弱無力。

  「怎麼樣,你感覺如何?」

  男子無力地轉轉脖子,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還是覺得好難受。」

  「肯定是的,你曬過頭,差點就死在河邊。」衣戚泠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男子。「喝口水,我想你大概渴了。」

  男子接過手後,急急忙忙地將水喝盡。

  衣戚泠見狀露出淺笑。「真不知道你曬了多久,我娘說你嚴重缺水。」

  「可以再給我一杯嗎?」

  「當然可以。」衣戚泠又倒了杯水給他。

  男子一下子就喝光,然後滿足地歎了口氣。

  「還要嗎?」

  「不了,謝謝姑娘。」

  「不客氣。」衣戚泠將茶杯反置,擱在桌上。「對了,我想問你,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京師人,你怎麼會倒在河邊?」

  「我是從洛陽來的,原是上京師遊玩,卻在半路上與家僕走失,原想循來路回去,不料竟迷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太陽又大又曬,等到我覺得渴想喝水時,看到那條河,才走沒幾步,眼前便一黑,接下來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衣戚泠在椅子上坐下。老實說,她有點不敢看向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縱使他現在帶病在身,卻不損他過人的長相與氣質。

  男子好奇衣威泠怎會這麼看他,懷疑地看看自己。「我身上有什麼嗎?」

  衣戚泠被男子的問話給嚇著,羞紅了臉。「沒。」

  「真是多謝你們了。」

  「沒什麼。對了,你接下來要怎麼辦呢?報官尋人嗎?還是你大約知曉你的家僕會上哪兒去?」

  「不,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上哪兒去。」男子低頭想了想,有點難以啟齒。

  衣戚泠見狀笑道:「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你們讓我在此休息個幾天?」

  「這……」

  「我的身子一向弱,家裡又只有我這一脈香火,我希望能將病養好後再出去找尋我的家僕。待日後找到家僕,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與你母親的救命之恩。」

  「我和我娘都是習醫之人,見到患者當然得醫治,你就毋需客氣。好吧,我先和我娘商量看看,再答覆你好嗎?」老實說,她還真希望他能留下來將病養好。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初見他時,她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從口中竄出般,讓她覺得恐懼,不解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反常感覺?

  這種感覺……是與范詡在一起時所沒有的。

  雖然她喜歡范詡,范詡也喜歡她,他們倆算是互相愛慕,而她也曾經一度想過要與范詡結成連理,但是,對范詡她卻沒有過多的感覺。

  他照顧她、為她好,她全知道,可在茶樓裡,他的所作所為卻讓她倍覺受辱,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他那樣做反而讓她看不起自己,是她讓他有這種念頭的。

  「衣姑娘?」

  突然的叫喚,令原本在發呆的衣戚泠猛然抬起頭,剎那間對上一雙英氣十足、有力有神的瞳眸,她馬上感到一陣燥熱,刻意起身回頭不讓他發現她的失態。

  「衣姑娘。」

  衣戚泠吸了口氣,降低體內的羞熱後,帶著友善的淺笑回頭。

  「對了公子,我還沒問你的名兒呢。」

  男子拱手作揖。「在下複姓長孫,單名烈。」

  ☆ ☆ ☆

  長孫烈連續在床榻上躺了數天之久,躺到連他都不禁懷疑,自己的身子骨會不會因為長期躺在床榻上不動而斷裂成兩截。

  他根本就沒病!

  可是天天接受衣華佗的針灸、衣戚泠的餵藥,他沒病都快被醫成有病。

  他忍受那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只是想乘機靠近她,確定她不會和城裡的范家少爺有牽扯,好好看牢原就屬於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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