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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玩?他奉陪!符華堂始終沒轉身,腕子一轉,掌心朝下,順勢抓住探過來的賊手,巧勁一扭,將人整個捉到前頭,只見這回交手,對方是見招拆招,接連祭出幾下「快手」。

  沒想到京城裡還有這等角色?符華堂悠哉的見招拆招,頭一偏,見到那始終在他眼前亂抓亂摸的小賊子,不過是個高度僅及自己肩膀的小丫頭。

  「呀!這位大娘……」祝君安啐了一口,小手直探往符華堂的心口。

  自己明明就見「她」懷裡攢了個小銀袋!以為這回撿了條大肥魚,沒想到這位大娘的身手還真不凡!

  「死丫頭!好的不學,淨是作亂。」符華堂冷冷地開口,大手一揮就要賞個巴掌給她。

  祝君安嘻嘻笑了聲,沒想到原來是個男人,趕忙低下頭去閃開他的巴掌,隨即又見縫插針,小手直攻往符華堂的下盤,想再奪他身上的財物。

  這一探還真是讓她給摸了個紮實,那隻手握到不該握的,只見她臉色竟也沒有什麼改變,嘴巴倒是很率直地溜出小話。

  「哇哇哇!人中之龍耶!」

  「你……三八丫頭!」符華堂臉皮淡紅,一個抬腿掃掉對方唐突的手,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遭個丫頭輕薄。

  祝君安退了幾步遠,有些懊惱地看著符華堂。「我還以為是個大娘哩……」

  手上殘餘的觸感令祝君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肩頭一聳一聳的抖著,她嫌惡地看著自己的手,最後因為受不了往牆上亂抹,而這一個舉動,令符華堂為之氣結,恨不得一掌揮過去!

  「死丫頭!這年頭做賊說話還敢這麼大聲。」他這輩子的清白都毀了!今日不把她的手擰下來,以後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遭殃。

  聳著肩,祝君安皮皮地說:「算啦,饒你一命。」圓滾滾的大眼溜往符華堂的臉面上,又啐了一口。「今兒個運氣真不好。」

  她從頭到尾都是囂張的神態,讓符華堂瞧了簡直要嘔血。他好端端地做啥要被人這麼瞧不起?

  「死丫頭、死丫頭!不給你一點苦頭嘗,你都要爬到太歲爺頭上動土了。」

  祝君安哼聲氣,才要開口時,眼皮一眨,竟見到他不知何時已奔至面前,狠狠地一把掐住自己的咽喉。

  「你……」

  「這輩子沒碰上個治你的人,今日就讓本大爺做主,懲治你一回!」符華堂掐著她的頸脖,掌力一聚,便將她拎得與自己齊高。

  她的小腳踩不到地,一雙手胡亂揮著,拚命捶著掐住自個兒的那雙大掌。

  隨後她手腳齊用地猛攻符華堂,兩指一併,戳往他的眼窩,再狠狠一踢,直踹往他下盤,差點沒把符華堂給踹得絕子絕孫。

  「你……」

  祝君安見他手一鬆,趁機不可失之際,連連跳離他好幾步遠,大口喘著氣,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手裡。

  「死……死丫頭!」符華堂彎著身,臉色鐵青到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活該。」祝君安抬起腳,沒想到她的腳勁竟然這麼強,這一踢好像要把這男人給踹死了。

  「我饒不了你!」符華堂痛到連腰桿都打不直,眼角的淚都給擠了出來。這丫頭分明是惡鬼來投胎的!

  按著臂上纏住的軟鞭,腕子一轉,扣在上頭如首飾的鷹爪鎖扣,登時鬆開來,符華堂握著鞭想要使力拋擲而去,怎奈實在痛得受不住,鞭子擲去半空就跌下地,像只病弱的山虎,威力銳減。

  祝君安見狀,趕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速度之快有如背上長翅!

  「惡女!惡女!」符華堂罵聲連連,再度揚鞭,這回勾住祝君安的腿,狠狠一抽,將她整個拖往自個兒跟前。

  「呀……」祝君安沒想到會被他逮著,撲倒在地,摔得灰頭土臉,接著遭人一把向後頭拖去,嚇得她七手八腳死命往前頭爬去,還留下一串爪印。「救命啊……救命啊!」

  「有臉做賊、沒種承擔,我不拽你上官府,就是留禍害鬧人間了。」符華堂說得咬牙切齒,眼底就要噴出火來。

  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女人先是輕薄他在前,欲斷他符家子孫命脈在後,新仇舊恨一併清算。

  「大爺饒命、饒命哪……」祝君安被按在泥地上,平淡無奇的容貌頓時柔弱可憐得失去原先的囂張。「下回不敢了!」

  「哼,這些話等你上官府後再……」符華堂話還沒說完,衣襟遭她一拉,整個人俯下身去——此情此景,令他瞠目結舌!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符華堂眼睜睜見著她的唇湊上自己的嘴,將他接下來的話全給堵住,軟嫩嫩的觸感盤旋在他心底,濕熱熱的溫度燒著消耗殆盡的理智,符華堂整個人都傻愣住了。

  就在符華堂還反應不過來時,接著又遭人推開,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登時才清醒過來。

  然而,再回神,巷底卻無人影——惡女,跑了!

  第二章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條長長的鎖鏈下!

  她是不是腦子犯傻癡呆了,硬是要那只錢袋不可?這城裡有許多大肥羊,但今兒個自己卻遇上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而且那武功還忒是高強!

  啐了一口,還算白淨的瓜子臉上平添抹慍色。平凡的相貌,沒有一處生得特別細緻,眼普通、鼻普通,隨便在路上抓來十個丫鬟,十個也都生成那模樣。

  她長歎一口氣,難得遇見財神,卻與祂失之交臂,還差點白白送上一條命。

  「君丫頭,這幾日不見,你跑哪兒蹓躂了?」

  拐進小巷底,氣派的酒樓後邊站著一個大漢,滿臉虯髯,模樣忒是嚇人。

  祝君安抬起頭,嘻嘻笑了出來,那抹笑,將平凡不過的樣貌,襯得有些神氣了起來。「兆爺好!這幾日丫頭我哪兒也沒去。」

  踏上階台,祝君安撣落肩上的落雪,和男子面對面。「樓裡最近生意好嗎?」

  「欸,不就那樣,說什麼好不好。倒是最近接連下大雪,你還來取姑娘們的衣衫,這樣的雪天浣衣,不凍死你這把小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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