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非烈冷冷的說。「古風,你的牙齒上若沾點紅會更好看。」該死,他笑得最肆無忌憚。
「的確,和老大臉上的紅斑可以相互應和。」看老大那一臉的紅疹,東方威實在無法控制笑意。
「阿威,最近你的骨頭忘了數嗎?我剛好很閒,可以幫幫你的忙。」雷非烈又掌關節嘎吱嘎吱的響著。
東方威立刻收起咧開的嘴忍住。「我沒有笑,是石巖在笑話你的紅豆長錯地方。」推人下地獄是兄弟的責任。
雷非烈瞥了西石巖一眼。「嗯--石巖,你覺得很好笑嗎?」他以為他低垂著頭,自己就看不到他嘴角上揚的那道弧線了嗎?
「是很好……呃!老大的紅豆長得很健康。」他順著東方威的話尾往下滑,緊咬著下唇,不讓笑聲輕洩。
三人的表現讓雷非烈氣惱,而唯一缺席的四方之一北莫殘,被南月兒拉到某處逍遙去,湊不成一個方字,一起嘲笑他的「現世報」。
「你們稍微克制點,尊重一下我這個『寨主』吧!」雷非烈見他們笑了一、兩個時辰還不知節制。
「老大,我們有在克制,可是一瞧見你那張舉世無雙的俊顏後,身為美男子的我只好自慚形穢的苦笑。」南古風打趣的說。
「我和古風不同,小弟是太欣賞你人間絕無僅有的痘子臉,才會從內心發出真誠的笑。」東方威裝出一副誠懇狀。
西石巖瞧不起他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們太虛偽了,明明笑得一臉賊兮兮,還噁心的搬弄一番假話。」
「石巖--」兩人都虛弱的搖搖頭,果真是一塊不通靈的大石頭,從頭到腳都是用石頭做的,不會看場面打打太極拳。
西石巖不解的看看他們無奈的表情。「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雷非烈搖搖頭。「沒有,你很老實的說出真心話。」就是真心話太傷人了。
他連手臂上都佈滿暗紅色的小疹,不用說被衣服蓋住的地方更是踴躍的捧場。
早上雷非烈褪下褻褲要上藥時,連那令他驕傲的男性自尊也長滿一小粒一小粒的紫豆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感染上風流病。
「老大,痘子會傳染是不是?前些日子雲姑娘才長滿一身,怎麼她一好,你就染上了。」南古風促狹的眨眨眼,挖苦的諷刺他做了什麼不入流的下流事,從人家姑娘身上佔便宜,所以才會「惹疹上身」。
東方威諷刺道。「哎呀!你沒聽過『男女授受相親』嗎?老大是捨不得美人兒受苦,自願『移疹』上身。」因為時間太巧合,好像崗哨交接換哨似的。
「怎麼移呀!阿威。」西石巖不懂,迷惑的朝他請教。
東方威笑臉一收,佯裝正經的回答。「你和花姑晚上在床上做什麼,那就是男女授受相親,然後你就該知道了。」
西石巖臉一紅,瞭解所謂的「移」是怎麼回事。
「不要鬼扯,我這身紅疹是吃壞東西所引起,和旁人無關,不要毀人閨譽。」但就是當事人不將「閨譽」放在眼裡,而他的紅疹的確是「吃壞東西」所引起,他敢拿義父的牌位發誓,他被下毒了,他更清楚那個下毒者,就是冰美人龍雲。
全怪自己貪戀美色,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才會不設防的接下她所謂的「清心蓮子湯」,完全忘了她有仇必報的個性。還以為她終於動情了,懂得做個溫順的小女人。直到湯一入口,他才知道失陷的人是誰。
他--雷非烈,瘋狂的愛上冰美人龍雲,所以才甘心的任由她糟蹋而無怨尤。甚至現在回味起來,那道加了料的蓮子湯還真是甜口又甜心。就是佳人還死命抗拒兩人之間滋生的情愫,教他有些沮喪的想大吼。
「我看不是吃壞東西,是你得罪某位愛記仇的美人。」據說龍雲有一身使毒的好本領,南古風相信是她所為。
「得罪女人會長疹子?我倒沒聽過。老大,是不是真的?」西石巖的花姑性子好,沒見過她發脾氣。
「說你石頭你還真是一塊不通氣的大頑石,古風的意思是老大得罪了雲姑娘,所以報應上身了。」石頭就石頭,永遠成不了仙。東方威十分同情他的石頭腦袋。
「喔--」西石巖還是不懂報應和雲姑娘有什麼牽扯。
笑也笑過了,南古風還是關心的問道。「有沒有藥可解?」老大總不能頂著「紅豆」過一生。
「你說呢!」雷非烈眼神不耐的一轉。要是有解藥,他何必讓人取笑一天,早早就化開了體內的毒素,把煩人的疹子從身上除去。
這一點,他不得不佩服龍雲使毒的高段。無論他用何種方式逼毒,就是不能把毒逼出體內,反而助長毒素的擴散,使得原本寥寥可數的幾顆紅疹在週身漫散開來。但除了有感覺毒素在體內運行及長滿紅疹,其他倒不受影響。
「你沒向雲姑娘拿解藥?」南古風問道。
「如果她給了,我說不定會懷疑那是冒牌貨,不然就是她想再耍我一次。」他的雲兒就是少了慈悲心。
「哦!老大。你到底得罪雲姑娘哪裡?說出來讓我和石巖、阿威聽聽。」南古風覺得一定很好玩。
混蛋,想找他笑話,當他今日才認識他們呀!「這是我和雲兒的事。」
東方威誘之以情的拐他。「此言差矣!若能找出問題的癥結,化解兩人之間的誤解,感情才能提升。」
「這個嘛!」雷非烈在說與不說之間掙扎。
「不要猶豫了,三個賣皮的臭獵人,好過一個死去的孔大明!快把獵物供上台,咱們兄弟幫你獵。」豪氣十足的拍拍胸膛,眼底閃著狡獪的目光,為了逼出事實,南古風是卯上了勁。
動搖的心被瓦解,雷非烈帶著懊惱和一絲絲輕微的得意說。「我吻了她。」
「你吻了她?!」三道抽氣聲響起,不敢置信老大吻了那冰山。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我不能吻雲兒嗎?」雲兒的唇又軟又熱,他愛上了她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