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個胖女人,一點都不知道體會他的用心良苦,最近還對他「恰北北」的亂吼亂叫,一點主僕之分都沒有,他真該好好回報她一下才對,至少討回這陣子無緣無故被她咒死的冤枉債。
陸峰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坐在客廳等待著,在傍晚邾竹妤踏進屋內對他視而不見的走進廚房時跟了進去。
邾竹妤並未發現他怪異的行為,整個人依然沉浸在下午看的那部EnglishPa-tient的劇情裡,直到轉身時差點撞到他為止。
「哎呀,你幹什麼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她驚嚇的瞪著他叫道。
「什麼鬼鬼祟祟的?真難聽!這裡是我家耶!我有必要鬼鬼祟祟嗎?」他沒好氣的白地一眼。
「你想幹什麼?」她冷冷的盯著他問。
「我想向你學做菜。」他先是露出一抹無傷的笑容,隨後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你說什麼?!」她瞠目結舌的大叫。
「很驚訝?」他得意的揚眉,似乎挺高興白己嚇到她似的,「這也不能怪你驚訝,就連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你在打什麼主意?」邾竹妤瞇起眼睛看他,心裡的想法不停的轉,難道她偷吃東西的事被他發覺了?
「什麼主意?我只是很羨慕會煮菜的人,這回有幸遇到你這個名師,我不乘機拜師學藝一下,怎麼有可能變成高徒的一天呢?」他笑容可掬的看著她,油腔滑調的吹捧著。
「鬼話!」她壓根一個字也不信。
「隨便你要不要信,從今晚開始,你煮每餐的時候我都會很仔細的學習。」他以一臉認真的表情告訴她。
「每餐?!」邾竹妤尖銳的驚叫,他的意思不是……
「對呀!早餐、午餐、晚餐,如果有點心時間的話,我也不會放過,因為你煮的、做的任何東西都是世界級的好吃,我怎麼可以放過其中的一道呢?」他笑得好燦爛。
他一定知道她在準備三餐時偷吃的事,他一定是知道了,要不然不會這麼突然說想要和她學做菜的!可惡,該死的他,竟然拿這個做幌子不讓她吃東西,該死的他!
「我一向不教笨手笨腳的傻瓜。」她諷刺的說。
「這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很聰明的,智商絕對在一百二十以上。」他厚臉皮的笑道。
「我不教手長腳長,只會礙手礙腳的人。」
「我雖手腳修長卻從不曾礙到別人,害人跌倒過。」
「我不教臭男人。」
「臭男人?我發誓我一點都不臭,至少跟我上過床的女人可沒有一個嫌過我臭的。」他曖昧的朝她眨下眼。
她咬緊牙關的迸出聲:「下流、不要臉的人我絕對不教!」
「下流、不要臉?我也討厭這種人,我贊成你這一項執著。」他同仇敵愾的猛點頭。
「你……」她氣死了。
「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人,你隨便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他笑著打斷她。
「笨手笨腳的傻瓜、礙手礙腳的臭男人、下流、不要臉的討厭鬼,我指的就是你陸峰!我絕對不教你!」邾竹妤宇正腔圓明白的告訴他,語氣是一句比一句冷,冷得有如十二月的冰霜寒風。
「唉,別這樣嘛!至少看在我這麼虛心請教的態度下答應我,你看,我連筆記都準備好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流理台上的紙筆說道。
「你若還想吃晚餐的話,立刻給我滾出去!」她咬牙怒道,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只看了她一眼,便乖乖的走到流理台前拾起紙筆。邾竹妤訝然的挑眉看著他,臉上的怒氣不自覺地散了去,沒想到他竟會這麼的聽話。
「我準備好了。」他突然轉頭面對她說道。
「什麼?」
「我準備好做筆記了,如果你不肯教我的話,那麼我只好靠自己的領悟力學習了,你就做你自己的事不必理找,我會很認真的看,然後再將一切記錄下來,等有空的時候再動手做一遍,說不定以我的聰明才智可以無師自通,到時候我再請你來評分。」他笑得甚是得意。
「出去!」邾竹妤的臉已被寒霜掩滅,發出來的聲音當然冷冽凍人。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礙到你的手腳。」他笑著說,一點也不受她冷颼颼的眼神所影響。
「我再說一次,出去!」
「那我站在這裡總可以了吧?就算你要在廚房內跳舞,我也礙不到你的。」他退到門邊站。他下定主意就是要監視她,不讓她偷吃就對了。
邾竹妤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氣得想再拿豬肉當成他來剁,給他剁得爛、爛、爛,爛到連狗都不想吃,真是氣死她了!
「快點動手呀!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別再發呆了,你浪費的不只是你自己的時間,還包括我的時間哦!」他輕柔的笑著挪諭她。
「你打定主意不走就對了?」瞪了他好半晌,邾竹妤突然平靜的問。
他聳聳肩沒回答,但倚靠在門牆上的碩長身軀卻穩如泰山,動也不動一下。
「很好,你不走我走!」她看了他一眼,一把扯去腰間的圍裙往流理台上一放,人就往外走。
「等一下。」陸峰腳一移,整個人已擋住惟一的出人口,「你要做什麼?」
「罷工!」
「罷工?」
「罷工你沒聽過嗎?當員工再也承受不了老闆過於刻薄、無理、卑鄙、無恥、下流、不要臉時,所做的自我救濟行為就叫作罷工!」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齜牙咧嘴,「走開,好狗不擋路!」
「很抱歉,我不是狗。」他一點退讓的打算都沒有。
「走開!」她冷冷的再說一次。
「如果你確定要離開這個島的話,」他揚眉回視她,並向旁邊移了一步,「我不會阻攔你,甚至會很好心的叫阿衣開直升機送你回香港。」
這是威脅,他們兩人心知肚明,當然也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只見邾竹妤氣白了臉,以殺人的眼光狠狠的瞪視他好半晌,最後雙肩一塌乖乖的往回走並拿起圍裙穿上,開始著手弄起晚餐,而陸峰則我行我素的倚在門邊,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振筆疾書的記錄著各色菜餚的作法,認真的態度讓學者看了都會覺得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