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要求復合未果,一次又一次的撂下狠話要他的愛人從此消失,他已經被煩得想再犯下殺人罪。
要不是看在白雲亞的份上,他早就不念舊情地讓鷹幫的人將她綁到荒涼的小島上自生自滅,哪會容許她搞出這麼多花樣。
但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一旦超過了那條警戒線,他會變得非常暴怒,而且毫不留情的反擊。
他對她的退讓已經夠多了,她不該枉顧二老對她的信任而下流的使手段,謊稱他們要結婚了,擅自訂了喜宴將一干親友接來台北以達到目的。
她的精心安排不會得逞的,他還沒無能到任人牽著鼻子走,她太天真了。
該是拆穿她真面目的時候。
「你到底在說什麼,都快結婚的人還鬧彆扭,雪亞是我見過最乖巧的女孩了,你敢不娶她試試!」
一抹得意閃過白雪亞眼底,眉間的喜色不曾褪去,手持新娘捧花像個勝利者,一臉含羞帶怯的假裝不好意思。
「爸!你清醒點,我九年來不曾回過家,你怎麼會以為我和她還有往來,連結婚的事也沒事先告訴你。」
他的話像一道響雷敲中魏父,他為之一震的微露猶豫,不知該相信誰才好。
不過根深蒂固的想法中,從小看到大的白家娃兒才是他認定的媳婦人選,何況他們魏家還虧欠白家一條人命,理應還她一份情。
所以他動搖的思緒很快的消失了,口氣強硬的指責兒子不負責任。
「你才糊裡糊塗不知好惡,這麼好的老婆你不想娶要當神仙不成,我不會讓你做出有辱門風的事。」他們魏家丟不起這個臉。
帖放了,賓客全到齊了,主婚人、證婚人都是地方上仕紳,要他扯下臉跟大家說婚不結了是不可能,他等這場婚禮已經足足等了九年。
他非結婚不可,否則無法對眾親友交代。
「門風會比我的終身幸福重要嗎?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善後,恕我不奉陪。」他只是來看熱鬧的路人。
一看魏天揚態度頑強、不妥協,原本面帶微笑的白雪亞面子有些掛不住,微微一慍地僵直背脊,表現出大家閨秀的風範,不叫背後指指點點的賓客看笑話。
她絕對不會輸,今天她一定嫁給他,不然她一番用心全白費了。
「什麼終身幸福,能娶雪亞是你這一生最大的福份,這些年來沒她在一旁替你照顧我們兩老,你能安心在牢裡待著嗎?」不念舊情念恩情,坐了牢連人情義理都忘個精光。
魏天揚不齒的一嗤。
「那是她會使手段,耍心機,盡做些表面功夫討你們歡心,你該問問咱們家裡的傭人有幾個受得了她。」
人人避她唯恐不及,暗地裡為她取了個外號——白雪公主的後母。
「這……」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她一靠近,所有正在談笑的傭人立即一哄而散,一臉戒慎。
「爸,揚哥在生我的氣,他說的話不算數,我只是管人管得嚴厲些,不然下人會偷懶的。」已經改口的白雪亞趁機扳回劣勢。
嗯!說得也對,尊卑有分,哪能縱容下人胡來,怕是理所當然。心偏的魏父贊同的一點頭。
「我父親幾時收了你當養女,別人的父親別亂認,免得自己丟臉。」他說的話不算數,難道當他是死人,因此無發言權。
白雪亞溫順的抬起頭朝他一笑。「我們就要結婚了,你父親也就是我父親,我叫他爸有什麼不對。」
「厚顏無恥。」魏天揚冷冷一睨。
「你……」沉住氣,不能亂了大局,大家都在看她。「爸,你要原諒揚哥的口不對心,他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惑了。」
已經聽她說過的魏父先入為主的認為兒子愛上壞女人,再加上她在一旁敲邊鼓,添油加醋,尚未見到對方先留下壞印象,火冒三丈的瞪著兒子。
「你立刻和外面的野女人斷了關係,不許你再和她往來,我們魏家不准不三不四的女人進門。」
魏天揚冷笑的將手插在褲袋以防傷人。
「片面之詞你也聽信?爸,你老了,人家滿口謊言你也聽得十成十,她有沒有說過靜湖是音樂老師?」
「音樂老師?」聽起來像是滿高尚的職業。
「只是個四處勾引男人的代課老師而己,人盡可夫。」一看魏父略微沉思,善算計的白雪亞連忙補上一句。
「人盡可夫?!」不成,不成,他們魏家的媳婦必須是溫雅謙恭,進退得宜的淑女,就像……
他眼睛一瞟,突然發現賓客席中有位氣質高雅的女孩正在喝湯,舉止優雅得就像他心目中屬意的淑女。
至於她旁邊的「菲傭」則掠過不看,太粗野了。
「收回你的話,我不想打女人。」不過如果她一意討打的話,他會順她的意。
白雪亞昂起下巴倨傲的一哼。「事實如此又何必隱瞞,前天我才看她換了另一種髮型和金髮男子進飯店。」
「你看錯了。」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寸步不離。
「是你被她蒙騙了,你不要自欺欺人的傻下去,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珍惜。」可惜她手上少了相機,否則……
她的眼神散發冷冽的寒光,為自己的失策少掉一份有力的左證。
「你以為你完美無瑕,完全找不到缺點嗎?」魏天揚露出令人發毛的笑臉朝她逼近。
「你……你說什麼?」她心虛的退了一步,為他眼中的寒芒感到心驚肉跳。
「玉如的腿是怎麼斷的?」
「啊!這……她自己摔下馬跌斷的。」他不會知道是她所為,當時她做得隱密。
「瑪莉蓮臉上像螞蟻咬過的紅腫呢?」差點毀了。
「嗯!那是她用錯化妝品,你忘了嗎?」白雪亞力求鎮定地望著魏父直皺的眉頭。
「是呀!是用錯化妝品,但很不巧的,我剛好看見你在她的粉霜上抹汞,還有玉如馬鞍下的刺球。」是她逼他揭露她的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