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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真搞不懂加起來超過九十歲的人有什麼好吵的,各讓一步不就成了,每次吵得面紅耳赤害她有家歸不得,一見戰火升起趕緊逃難。

  梁紫月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屋子綠得很不協調,太過春天。」

  「不協調的美才是藝術嘛!這全是我一手佈置的,我朋友說很像我的風格。」溫馨又有人情味,四季春滿。

  反正她叫春天,自然要住在春天裡,即使屋主不是她。春天下意識的認為這房子是她的,早該傳到她手中。

  「沕離同意你將他的居所佈置成植物園?!」瞧她神采飛揚的模樣,梁紫月有說不上的痛恨。

  像是生命中最珍貴的一段被硬生生的剝離,她無法不恨取走的人。

  植物園,會嗎?春天看了一眼兀自發笑,覺得她形容得真貼切。「是他拜託我照自己喜歡的樣式去變化。」

  「他……拜託你……」這是一個笑話嗎?為什麼她會想哭?

  「對呀!他滿霸道的,說什麼工讀生要盡到工讀生的責任,不能白吃白喝還白拿。」說得她非常愧疚,一下課就來佈置。

  其實聶沕離還說了一句:以後她會住在這裡。但她早已認定這屋子屬於她,所以沒當一回事的選擇失憶。

  工讀生?「嗯!他是很強勢,有不少女人看上他的財勢而喜歡他,自以為攀上他就有好處可得,處心機慮地想接近他。」

  梁紫月的暗示春天一句也聽不懂,反而一臉興匆匆的追問:「哇!真的嗎?那他不是很煩惱,左擁右抱不知哪一個才是真心。」好可憐喔!有錢人的苦惱。

  幸好她錢不多,不用擔心身邊的朋友懷有目的而來。

  她居然不嫉妒,難道是她猜錯了兩人的關係?「所以他來者不拒,照單全收,同樣不用真心的玩弄她們,等興頭一過就當碎紙片扔掉。」

  女人的嫉妒是非常可怕的,在不確定對方是否對她有任何威脅性前,她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全力圍堵自己的幸福不外流。

  就算無中生有也在所不惜,良好的教養讓梁紫月口不出惡語,但是上流人士的勾心鬥角她倒學得不少,使點心機是生存之道。

  但她誤判了春天的個性,以為她和一般女人無異,善妒是人之常情,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如果他們真是情人的話。

  「對不起,小姐貴姓?」她忘了問。

  「敝姓梁,上紫下月。」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階級觀念,但環境的潛栘默化下,她會不自覺的自認高人一等,不會主動詢問別人的名字。

  春天笑了笑,「梁小姐一定和阿離不熟才會誤解他,他是專制不講理,但品格還算可以。」這是外婆說的,她看人從不曾有誤。

  「你相信他?」梁紫月驚訝地開始懷疑自己想錯了,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為什麼不?人性是善良的,你別把他想得太卑劣了,即使他有時是有些卑鄙。」像吵不贏外婆就綁架她當人質,讓外婆氣得跳腳。

  老小,老小,他們兩人真的很像小孩子,為了一件「玩具」爭吵不休。

  質疑自己判斷錯誤的梁紫月決定下一劑猛藥試探她,「我和他比你想像的還要熟,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我全吻過,包括他最私密的部位。」

  「啊?」春天的嘴張成O型,表情一怪地眨了眨眼,不曉得她為什麼要告訴她這種事。

  不可言喻地,她心中閃過異樣感受,酸酸地不太好受,有點像過期的優酪乳,喝下去不僅會反胃還會拉肚子,連看到牛乳都覺得酸。

  這是阿離老是吃的醋嗎?

  味道的確不好,難怪他總是臭著一張臉要她反省,以兇惡的表情趕走她一群哥兒們。

  「我們曾經親密的相擁,互相摸索對方的身體製造高潮,他說我是他擁有過的女人當中最完美的,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和我做愛的美妙。」

  一輩子很長的,他一定不是童子軍。

  春天的表情是不開心,但她還是沒有梁紫月所要的妒色,她承認自己在意得要命,可是單聽片面之詞不能定罪,犯人也有申訴的權利。

  只是她很不高興她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過去的事,既然是曾經就表示緣盡了,她說得再多她也不會把阿離讓給她,她不知道這種行為對自己很殘忍嗎?

  為了一個男人去傷害另一個女人,結果自己也受到傷害,感覺真的很病態。

  柳如潔常說,女人的存在是為了自相殘殺,當時她還認為她太偏激呢!

  「梁小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別想太多,就算他說謊騙你也是不得已,男人是感官動物著重肉慾,為了性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

  她搖身一變成了替人指點迷津的春天夫人。

  楞了一下,梁紫月有種自打耳光的感覺,「你和他上過床了?」

  「呃,你是指打打鬧鬧那種還是需要噴霧的?」做過半套的算不算?

  他是很想要,可她不肯給,在溫泉館的事還沒落幕前,兩人的關係不應該進展太快。

  一聽她孩子氣的說法,歷練豐富的梁紫月已知道答案。「他有告訴你他快結婚了嗎?」

  「有呀!」她是第一個知情的人。

  春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嚇了她一大跳,當場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神。

  婚禮明明取消了,莫非他回心轉意了,決定和她共步紅毯的那端?

  好……好可怕的笑容,她不會有精神分裂症吧。「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有說日期訂在何時嗎?」這回她要請巴黎服裝設計師專程為她趕製純白的珍珠禮服。

  「你要來吃喜酒呀?」春天驚訝的一呼,沒戒心的看著她。

  「來吃……喜酒……」粱紫月口舌突然變遲頓,聲音困難地由喉間發出。

  「你的消息真的很靈通,他才剛求婚沒多久,可是我沒答應。」應該說逼婚。

  不過這個婚求得非常好笑,因為外婆被他氣個半死,脫口而出說要她嫁給鎮長的兒子,結果他雙眼結冰向外婆撂下狠話,要嫁只能嫁給他,否則她只能去鎮長家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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