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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他寵溺地在她耳畔輕語。「腦袋瓜子給我安份些,她不敢在我面前傷你。」

  「哇!你好狠心,意思是她在你背後傷我就沒關係是吧!」莫迎歡有意扭曲他的意思。

  「你……唉!反應太靈敏是我的劫難,你就收收口,放我一馬。」她總是有出人意表的回話。

  「我放你一馬,誰放我一馬。」她不高興地拍拍應嘲風的手。

  什麼嘛!有福同享她不反對,有難就不必共患難了,他肩寬胸厚,自己打不就了事,何必拖她下水,真是沒良心。

  有情有義的男子早已絕跡,她是踩錯了棺材蓋,一失足成殭屍糕點,死活都不見天日。

  「師兄,你回來了。」沈靜依眼中只有應嘲風,旁人盡當籬下草。

  「嗯!有事?」

  應嘲風一手緊扣莫迎歡的手腕,而她則強拉著喇札·巴特不放,形成十分可笑的畫面,一干下人經過,莫不掩口輕笑。

  只有沈靜依無視這突兀景象,深情地望著心愛之人。

  「可以和你單獨談一談嗎?」

  「我沒……空。」

  「可以,可以,碧煙池很靜,沒有人會去打擾。」莫迎歡先一步槍白。

  整修過後的鄰家舊屯已煥然一新,原來養鯉魚的池塘已挖建成蓮花池,取名為碧煙池,池上新蓮已含初苞,不假時日便會滿池蓮香。

  由於兩家相連的那道圍牆太礙眼,在應嘲風下完聘那日,已讓他差使工人拆除,方便他來往。

  「歡歡,你的唇特別可口,我今天嘗過了嗎?」他暗示地警告她別作怪。

  不過這暗示太明顯,沈靜依目含怨色的看向莫迎歡,讓人有做壞事被活逮的心應感。

  「沈姑娘,氣色不太好哦!回頭我叫人燉鍋人參雞給你送去。」反正人參是從尉天栩的堡中污來的。

  而雞嘛!是婉兒養大的,不花半文銀,自然慷慨。

  「你的好意我心領,我身子骨本來就虛,不勞你費心。」沈靜依說得有點疏離。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莫迎歡臉一垮。

  「有人參雞就留著補身,瞧你身上沒啥肉,抱起來單薄了些。」他疼寵地捏捏她微翹的口頭。

  「你敢嫌我胸部不夠大?」身一挺,不服氣的莫迎歡瞪大了黑白分明的杏目。

  應嘲風瞄了瞄她挺起的胸輕慨。「我幾時嫌過你,我是希望你養胖身子好生養孩子。」

  沈靜依一聽到他口中的溫柔話語,背脊突地僵直,藏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

  她在嫉妒,心口如蟻蟲啃食,痛得眉頭不敢皺。

  那個將和帥兄生育子女的人應該是她,不是眼前這名姿包不如她的女子。

  她好怨。

  「你當我是母豬呀!還沒嫁入你應家門,就想用孩子綁住我,你真奸詐。」

  應嘲風無奈地挑起她下頷,直視她忿然的眼。「別調皮了。我會努力賺錢養家。」

  「呃!這……呵!呵!有這個心就好。」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頭一回她忘了銀子的可愛。

  「師兄,我真的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沈靜依幾乎是忍著傷痛低喚。

  他稍微遲疑地望著心上人。

  莫迎歡微微對他一笑。

  「去吧!有些事談開了比較不傷人,我在房裡等你。」她有些澀意。

  「你和我是一體,沒有迴避的必要。」他不想放手,怕她亂想。

  喇札·巴持適時打了個噴嚏,她當下有了個好借口。

  「哎呀!不得了,你可別給我生病,看大夫要花銀子的。」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她手一抽,脫離應嘲風的掌握。

  「走走走,看你身材和我小弟差不多,就先喚他的干衣服吧!」

  莫迎歡邊走邊念,故意忽視身後伸出的手,不聞他懊惱的低咒聲。

  她抓著喇札·巴特的後領,急步地往內堂走去,留下心思各異的兩人在前庭,默默無語。

  時光在靜默盡逝,蓮葉池裡發出微小的蛙鳴聲。

  應嘲風倚著回橋欄杆,面對一池待放的蓮苞眼半垂,無心欣賞這片好景,只想早點擺脫這場混亂,還他清靜的兩人世界。

  而且他不放心新收的徙第,覺得新徒弟太黏未來娘子,像是沒斷奶的乳娃兒,很明顯有戀母情結。

  他不承認吃醋,只是心裡不舒服。不想新徒弟的賊手碰到她。

  「師兄,我真的不行嗎?」沈靜依看得出他的心不在,全往「她」那兒飛。

  應嘲風並未回頭地說道:「我對你只有兄妹情誼。你在強求。」

  「強求?!」她的語氣中有著壓抑。「從小我就愛你,為何你不肯給我機會?」

  「給你機會受更重的傷?」

  他無心。

  「你不給我機會,怎知不會愛上我?」

  愛,他有。只是給了別人。「明知是傷害,我就不會施捨同情心。」

  「施捨?你覺得我不夠好,配不上你嗎?」她已經很努力改造自己去適合他。

  「你很好,只是我無法以男女之情來愛你,而你不該一味地勉強我。」叫他為難。

  沈靜依苦澀地笑出聲。「為什麼,我這麼愛你錯了嗎?我只想愛你。」

  多少年了。

  當他站在爹身旁習藝,那專注無驚的神態總牽扯她的心,讓她專心地望著他失神到忘的手邊的工作。

  一點點、一點點地累積。那份思暮戀成深刻的愛。

  他從不曾表態,她誤以為他也有心,因此那顆初嘗愛戀的少女心逐漸淪陷,糊里糊塗編著美麗的夢想、等著當他的新娘子。

  付出的愛就像東流水,無法溯源而上。

  只有大海的懷換能容納她的癡情。

  可是,海是無情的,瞬間吞役她的愛,冷漠地回絕她的呼喚,一陣大浪撲湧,隨即恢復原來的平靜無波,看不見它的絕情。

  「你的愛對我而言是負擔,我的心很窄,只能容得下一個人。」才分開一會,他就想念起她尖酸的冷調。

  「她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

  應嘲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柔意。「我愛她,歡歡是我生命中唯一愛過的姑娘。」

  「唯一是吧!那我算什麼,自作多情的傻子?」沈靜依忍不往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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