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震,耳中聽著他古怪的聲音,鼻間聞著一股異香,頭昏腦沉,竟沒有抗拒,隨著他手的收攏,就這麼愣愣地貼向他。
糟了,太大意了!
她殘存的意志在驚喊,可是身體四肢卻已不聽使喚。
「不要再掙扎了,小久,放心把你自己交給我吧……」薄少君的手指蒙向她的眼鼻,催魂似地又道。
她不自覺地閉上眼,安靜地倒進他懷裡。
「對,這樣才對,乖女孩,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你再離開了……」他擁著她,接過她手中的盒子,嘴角浮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 *** ***
匡!
黑靖手中的杯子突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美麗的臉上一片慘白。
「怎麼了?」東方天驕驚訝地衝過去,擁住她。
「我……我的肚子……」她捧住懷了四個多月身孕的腹部,痛苦地低喊。
「什麼?肚子痛嗎?」東方天驕臉色大變。
「好痛……好痛……」她偎在他懷中,幾乎站立不住。
「小靖!」東方天驕真的嚇壞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心愛的女人和肚子裡的孩子出什麼狀況。
「怎麼回事?」剛從外面回來的東方風華和趙慕賢立刻圍過來詢問。
「小靖說她肚子痛!」東方天驕的臉色也跟著蒼白。
「怎麼會這樣?你吃了什麼壞掉的東西嗎?」趙慕賢急問。
「沒有,我……我一整天都吃不下,沒胃口……才想要喝杯牛奶……就……」黑靖已痛得上氣不接下氣。
「慕賢,快打電話叫十一過來!」東方風華對趙慕賢說。
「不,我直接載她去醫院……」東方天驕抖著聲音,橫抱起黑靖,就要往外衝。
「慢著。」
一個細柔的聲音阻止了他。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東方傾國扶著聞知來從樓梯一步步定下來。
「讓我看看她。」她道。
「你?你又不是醫生。」東方天驕擰著眉。
「讓知來看看吧!她說最近她老是心神不寧。」東方傾國淡淡地道。
他的傷勢已大致痊癒,但聞知來卻復元得很緩慢,因此這陣子他都形影不離地照顧著她。
聞知來緩緩走到黑靖身邊,看著她眉心聚著黑氣,憂心仲仲地道:「真的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東方風華驚問。
「公主陵寢的風水好像被動了手腳。」她滿臉愁容。
「什麼?」大家都錯愕驚駭。
聞知來咬破指尖,用血在掌心結了個法印,按住黑靖的肚子,黑靖的疼痛戛然消失,虛弱地在東方天驕懷裡直喘氣。
「好了,她應該沒事了。」聞知來臉色也有些蒼白。
「謝謝……」東方天驕感激地向她道謝。
可是東方傾國卻不太高興,他輕輕握住聞知來流血的指尖,心疼不已。
聞知來仰頭對他微微一笑,要他別為她擔心,才轉頭對東方風華道:「能不能馬上聯絡小九和絕世?我有事想問問他們。」
東方風華立即打手機給絕世和小九,但兩人手機卻同時關機中,無法聯繫。
「他們兩人可能此刻正在搭機返台吧。」他想起絕世曾來電說今晚會回台灣。
「他們……會回來嗎?」聞知來喃喃地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東方天驕問。
「我不知道,我看不到,只是隱隱覺得有股惡意來襲。」聞知來無奈地歎口氣。沒了天眼,她就幫不上忙了。
東方傾國將她擁入臂膀中,安慰道:「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有人要找麻煩,我們也不怕。」
這時,仇總管一臉驚慌地奔進了客廳,急道:「大少爺,事情不太對勁!」
「什麼事?」東方風華鮮少看仇總管如此驚慌。
「你們看!」仇總管將美人圖放在客廳的桌面上。
大家一看之下,個個臉色驚變。
那張空白的美人圖……
白紙竟在一夕之間變成了黑色!
「這……怎麼會……」趙慕賢掩嘴驚呼。
「這究竟……」黑靖也呆住了。
東方風華和東方天驕都嗅出了不尋常的邪氣。
「知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東方風華看著聞知來。
「果然……公主的陵寢裡見血了,而有人趁機在棺槨上下了什麼惡狠的封印……」聞知來驚喃。
「那……那會怎樣?」趙慕賢的聲音微顫。
「封印不除,不但美人咒解咒的儀式無法進行,而且,和詛咒相關的人也將跟著受害。」聞知來心微悚。
是誰有這麼強的法力,竟能將公主陵寢內幾乎快要消逸的怨咒再度封存,並且無限擴大?
美人咒……不能解?
所有人彷彿被狠狠抽了一記。
明明都已到了最後,眼見一切都將平順,為什麼還有變數?為什麼又橫生枝節?
「這件事,會不會……和小九在問的那個人有關?」仇總管立刻聯想到小九的來電。
「你是說最近纏上小九的人?」東方風華反應也快。
「是的,那個人聲稱是小九的未婚夫,想帶小九回去。」仇義老臉凝重。
「東方狼查到那人的身份了嗎?」東方天驕問。
「聽說姓薄,是個什麼……『除厄師』。」仇義道。
「除厄師?」聞知來身子抖了一下,臉色微變。
除厄師?那人……想要小九嗎?那人……也看出小九的獨特了嗎?
「怎麼了?」東方傾國感覺到她的輕顫,低頭看她。
「我想見小九……」她要求道。
東方家不能沒有小九,她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小九,就知道,被詛咒的東方家這一代之所以能平安順遂,全是因為有小九。
雖然天眼已封,但她還是感應到了小九全身散發出的強大能量,她天生能鎮魂阻煞,抗陰得福,如果她猜得沒錯,東方家就因為領養了小九,美人咒才能一步步解開。
但現在,有人要把這塊活生生的辟邪寶物要回去了……
「小九?」眾人都愣住了。
「是的,叫她回來……」
聞知來說著,槍傷的部位猛然抽痛,快要癒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