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蠻護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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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他克制自己不准用眼神遊移過他說到的部位,深吸口氣,再道:「男人想做的,比你想像中還要更多,不要給他們機會,除非你也想要。」

  「我……」沈瓔珞詞窮,聽不懂他是在教訓她,抑或在教導她……「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做的那些……是壞事?」

  超難回答的問題。是,當然是壞事。那麼做了壞事的他,有哈資格囉哩囉唆,道貌岸然地發些厥詞?不是,當然不是壞事。那不等於在告訴她,這種事,和誰都可以做?

  「也不能這樣說啦,我和那些壞男人不太一樣,他們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有那麼一點點點點……不同。」尉遲義很心虛地撓撓臉,他絕對也是壞男人一隻,但隨即他又告訴自己,他對她可不是抱持著玩玩或貪新鮮的心態,他是……很喜歡她的。

  到底是她激發起他的強烈保護欲?還是她繚繞在身邊的寧靜氣息是他未曾遇過?

  她總是帶給他一種很難言喻的波瀾,看見她時,目光久久無法挪開;不見她時,滿腦子仍是她;夜深人靜時,她幽幽的歎息,透過窗,隨著夜風傳入他耳裡,他的心也會隨之揪緊;途經廚房,聽見她與李婆婆她們談笑風生,她恬靜的笑靨,足以教他一整日心情愉悅。

  他的七情六慾全握在她的掌心,因她喜,因她燥熱,因她情緒起伏,因她亢奮難眠……

  「至少我可以很肯定,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尉遲義篤定自己與壞男人的區分。

  「我知道。」沈瓔珞想也不想便頷首。她的肯定,讓尉遲義漲滿得意,她的下一句話,卻令天下所有男人氣焰消散:「你是一個好人。」

  比起「好人」,禽獸兩個字對男人才是一種恭維,至少,尉遲義是這麼認為的。

  秦關夠好了吧?一個道地道地的好人,而這兩個字的代價,換來數年苦戀,如果秦關是禽獸,十幾年的惺惺作態全可以省下來。

  「如同我夢境中的你,莫名地,教人安心……」沈瓔珞說道,才驚覺自己脫口將夢見他之事道出來,臉色微窘。

  尉遲義雙眸晶亮,欣喜形於色:「你夢見我?」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思才有夢,在她的思緒裡,也是有他的存在吧。

  這讓他好快樂。

  「是怎樣的夢?」他追問她。

  「沒有什麼啦……」她粉頰火紅,搖動蠔首。

  「什麼都可以,說來聽聽嘛,夢裡的我在幹什麼?是好夢還是惡夢?我……不會在裡頭是個辣手摧花的畜生吧?」在他自己的夢裡,他是。

  「你和小當家尚未進到沈府時,我便作過一個極短的夢,夢境裡沒有任何情節,只是夢到模模糊糊的身影,還有咧開白牙在笑的嘴,我本來以為那不過是個無意義的夢,後來發現,那是你。」興許是夢境中的茫然無助,輕易被那抹笑靨安撫下來,夢告訴她,夢裡的男人是值得全盤信賴,所以,現實中,她對尉遲義才會如此無條件的信任嗎?

  第一個夢,預知了她會遇見他。

  第二個夢,是她在高燒生病醒來時所作的,她夢見尉遲義坐在床畔,替她擦拭額際沁出的冷汗,更換著蓋在她額心的濕巾。

  她有預感,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以上的夢……

  因為尉遲義已經逐漸滲入她的生活,成為她目光不自主追逐的燦爛光點。

  「聽起來像是預知的夢。」還沒見過他時就先夢到他?這就叫……緣分嗎?

  「只是夢而已,不是預知!」她有些急著否認,猛搖頭,察覺自己反應激烈了點,又反省地垂下頸,含糊道:「我才沒有什麼預知的能力……」

  「我倒希望我有作預知夢的能力。」如果他夢境中的那些都能成真……那就真的快樂似神仙。

  「那不好,真的。」沈瓔珞又是一記淡淡搖頭,神情認真無比。

  預知的夢境,讓你看到未來景象,卻無能為力去扭轉它們,你不知道它發生的時間地點,它會變成最駭人的恐懼,無時無刻令你害怕著,又會為自己的力量微薄而憤怒,若想盡早警告旁人,旁人會以異樣眼光看你,當你是瘋子,一旦事情真的發生,旁人又會以詭異的目光在打量你……

  「我寧可把夢境當成一種對某些事物太過在意而湧發的幻覺,即便睡下了,心裡仍掛念著……」

  她話還沒說完,尉遲義的唇又朝她柔軟唇瓣啾過來,又響又亮,教她連捂嘴都來不及。

  「對某些事物太過在意?心裡仍掛念著?我喜歡你這種說法。」

  他會接連好幾夜夢見她,不就是因為這幾個詞兒嗎?

  他在意她,掛念她;同理,她夢見他,代表她在意他,掛念他。

  「你剛剛才說……不可以讓男人這麼……」她紅著臉蛋,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啾他。

  「我例外我例外!我和你交情不一樣。好女孩,你有聽進去,很乖很乖,不可以讓男人這麼待你,我教你,以後哪個臭男人想佔你便宜,你就用手指戳他眼睛,下手不用留情,狠狠的、直線的,戳下去……」他扳開她的食指中指,教導正確的必殺手勢,就像他時常告誡妅意和嚴盡歡,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套自衛手法。他也沒忘掉要再度重申:「除我之外,誰都不能這樣對你……」

  雖然覺得誘拐無知小閨女很是可恥,不過……追求幸福,可恥又何妨!

  兩人的交情,確實隨著那一日的「授受」,變得不太一般。沈瓔珞說不上來這樣的轉變。她並沒有如尉遲義的要求,一遇上事便呼喊他,之前是不希望打擾他工作,現在的心態卻更偏向於!擔心他會嫌她煩,擔心他會厭倦面對她。

  前些回,李婆婆與眾人一塊兒熬了些三鮮粥,因為是試作品,份量不多,她想讓尉遲義也嘗嘗,遲疑著該不該喊,他告訴她,無論多小的事都可以喚他的名字……是說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他只是在說客套話呢?萬一他正忙著呢?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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