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才張口,聲音都還沒發全,朱唇就被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了。
小米杏眼圓睜,完全來不及反應。他他他舌頭竟敢伸進了她的口裡——
驚嚇過度,甚至忘了如何呼吸,直到被吻得喘不過氣,才求生地用小手推著他的胸膛,蠕動身子,迫切地需要呼吸,但是他雙臂將她箝得死緊,她哪裡動得了。
她徹底喪失自主權了,任他吻得盡興、吻得暢快,吻得囂張……終於,他滿意了,抽身了,伸掌撫了撫她呆滯的臉龐,笑得詭異老奸。
「晚安了,以後別刻意熬夜了,這對女人皮膚不好的,我不喜歡粗粗的觸感,睡吧,記得明天別等門了,我會看著辦的。」
說完,瀟灑走人。
小米愣愣的坐起身,傻傻地轉身望著被闔上的那扇門,再低頭瞧著凌亂的被褥,手再摸上自己嫣紅燙熱的雙唇……
現在是怎樣?
她被耍了,他壓根就知道她是醒著的,所以,耍了她一個晚上?而這不打緊,他剛說什麼鬼話來著?明天,明天還要來?別等門,他會自己看著辦?
好個看著辦,該看著辦的是她了!
天殺的!這傢伙明天若敢再來,她會宰了他!
第4章
殺了他,她一定要殺了他,將他的肉一塊塊、一條條的剁下,絞碎、擰爛、搗糊!
從前他對她玩笑胡來就算了,可如今他已有妻室,儘管娶妻的目的令人難以苟同,但娶了就是娶了,身為人夫,對他的妻子就該負起責任,哪能這麼恣意妄為,更何況,她一直當他是哥哥,他怎能不顧「倫理」的吻她,這太過分了!
踏著氣憤的重步,像往常一樣,一早就先到嫂子的房裡,依禮向嫂子問安,縱然嫂子不曾睜開過眼,但她依然每日來探她一回。
既然桂哥娶了人,她自然希望嫂子能早日清醒,與桂哥共度良緣。
心情不佳的來到嫂子房前,歎了一口氣,正要推開門扇,竟聽見房裡傳出聲音。
嫂子醒了嗎?她驚喜不已。
「桂公子,尊夫人的病情沒什麼變化,我先回去了。」說話的是一道女聲。
「嗯,大夫請慢走。」
桂哥也在,大夫?這是大夫的聲音,所以,嫂子還是沒醒來?
小米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聽見門要開啟的聲音,因為還沒做好面對那傢伙的準備,她直覺的身子閃到一旁的窗邊去。
女大夫獨自走出,桂雨閺並沒跟著出來送客,他還在裡頭,透過窗子,她瞧見他站在床邊,該是俊朗的面容竟顯得陰黯詭異,表情難以捉摸的凝視著床上的人。
他想做什麼?她疑惑著。
好一陣子後,他由袖口取出一小包藥粉,將藥粉倒入水杯之中輕和,再將藥粉水涓滴不剩的餵進嫂子口裡。
奇怪了,他讓嫂子喝的是什麼?怎麼感覺好神秘?
接著,他小心地將沾過藥粉的水杯取走,連包過藥粉無用的方紙也一併謹慎帶走。
他人走後,小米心緒沉沉地進房去,瞧見床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可這氣色,一日比一日差。
她心頭一顫。桂哥喂妻子喝下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不……不會的,她不敢往壞的地方多想,桂哥是功利了些,但這種豬狗不如、人神共憤的事,他決計不會幹出的,不會的!
她心神不寧,雙手微顫的仔細檢查了下嫂子身上有無異狀,其實以一個在床上躺了數月的人來說,嫂子除了氣色極差外,身子並不枯瘦,肌肉的彈性也不壞……她會有醒來的一天的,尤其若得知自己嫁的對象是萬中選一的桂哥,她不會捨得不醒的。
握住她的手,想像往常一樣跟她說上幾句話。「嫂——」
「原來你真在這兒。」
這乍然響起的聲音,驚得小米心臟差點沒躍出。「桂、桂哥?」他怎麼又回頭了?
「我上你房裡找人,丫鬟說你上這來了,我才剛由這裡離開,怎沒看見你?」他語帶探問,眼神審視。
她一窒。「我……我也才剛到,也……也許是在來的路上,咱們錯過了。」他怕她撞見嗎?心中的黑影逐漸積聚。
「這樣啊……」他眉宇有著淡淡疑心。
「你找我做什麼?」她不安的轉了話題,不想讓他多探究她看到了什麼。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東西。」他暫且收起猜疑,說出找她的目的。
「什麼東西?」
「你先前見過的,那匹唐朝的三彩馬。」
她擰了眉心。「要一模一樣的嗎?」
「沒錯,要真假難辨。」
「這要做什麼用?」早些年在他私下請人特別調教下,再加上她在陶藝上過人的天分,做個仿品可以說是她的拿手絕活,難不倒她。
從前她就經常臨摹一些贗品讓他拿去賣,將換得的錢分給當年那些還在街上乞討的兄弟,然而仿作古物是重罪,當桂哥發現她的鑒定長才已到了精準無比的地步後,就不再教她冒險作假了。
這些年她只要專心鑒定寶物就已能夠帶來可觀的財富,有了足夠的錢後,他便要她努力創作以及研發新的燒瓷技術,為此,當搬遷新宅後,他還特別為她辟了間窯室,供她發揮創作用。
而今在外,她其實已極有名氣了,只是無人知曉這位陶瓷大師,竟然只是一名曾經在朱府為奴的小丫頭罷了,她現在雖已有盛名,但她平凡慣了,並沒打算公開身份,桂雨閺也由她,並不左右她的意向。
這會,他難得的又要她仿製贗品,而這仿製品還是他自己的收藏物,這很不尋常,惹得她好奇的多問上一聲。
「你以前從不多問的,這回也別問。」他表情有點嚴肅。
她訝然地望著眼前這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發覺自己好像越來越難以理解他了。
「你不信任我了嗎?」他凝視著她,嗓音懾人。
「我沒有……好吧,我會做的,不過我手上缺了一色染劑,得由江西景德鎮那裡調貨應急,你要的東西恐怕得等染劑到後我才能動手。」她從沒質疑過他交付的事,不該質疑的,他是桂哥,不是別人,不會害她的……